。”
杜恪辰这回倒是爽快,摸出一锭银子扔过去,“不许喝多。”
“不许喝多还算是喝酒吗?”钱若水调转马头,直奔酒肆而去,杜恪辰跟在身后,无奈地摇头。
钱若水要了一个包间和上好的酒菜,弥补上回出来却没能尽兴的遗憾。酒菜还没上来,杜恪辰却进来了。
“你来做什么?我又没邀请你。”钱若水赶人,“银子留下,人可以走了。”
杜恪辰撩袍坐定,“你这过河拆桥也太快了点吧?”
钱若水耸肩,嫌弃地觑他,“你太啰嗦了,我不想耳朵长茧子。”
“这大年节的,治安不好,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这样好了吧,我不说话,你吃你的喝你的,我就坐着。”杜恪辰怕她喝多了撒酒疯,不是怕她被人占便宜,而是怕她酒后揍人,把人打残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般经得起捶打。
钱若水叹气,“看着你我吃不下。”
“又没让你看我。”他腆着脸,没羞没臊地,“你是想看,我也不反对的。”
钱若水挑眉,“少跟我嬉皮笑脸的,我烦你。”
“我知道。”杜恪辰岂有不知之理,“我已经把鸳儿的供词送到简飒那里,他应该已经拟好奏章,今夜就能送出去。”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鸳儿?”钱若水已经猜到了,鸳儿是最好的替罪羔羊,不会涉及利害冲突,又能确保圆满了结此事。
杜恪辰说:“她是最适合的。”
钱若水一怔,继而勾了唇,漾开一抹疏离的笑意,“她确实是最适合的,却不知道王爷这般费尽心思,是为了谁?”
“先前让你受了委屈,这只是权宜之计。”杜恪辰也没想瞒她,“府中一片混乱,我不得不把你支开。”
“我懂。”
“上疏朝堂是为了让他们以为我真的相信是你做的,他们的策划成功了。”
钱若水注意到了重点,“嗯?他们?”
杜恪辰道:“是谁你就别管了,有我在,不会再让人伤你。”
都这么说,可谁又能真正护得了她呢?还不是等着事情发生之后,才一次又一次地承诺。钱若水不止一次地想过,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女,该如何面对这些处心积虑的陷害,纵然有钱忠英对她的言传身教,可她还是过不了情字这一关。
他不信她,就像她无法对他真正的信任一样,中间始终都隔着旧怨新恨。她怨不得他,她本就是满口谎言。
酒菜上来了,钱若水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侧头问他:“你真的不走?”
他摇头。
“那我就不管你了。”
他微笑,“等你喝醉了,我背你回去便是。”
“不怕我打你吗?”她又问。
“打着打着就习惯了。”
她仰头饮尽杯中酒,媚眼如丝,“玄武,我们要个孩子吧!”
杜恪辰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再说一遍?”
钱若水横了他一眼,“好话不说第二遍。”
“我不管,你再说一次。”杜恪辰按住她的手,夺过她的酒杯,“不说不给喝。”
“等我有了咱们的孩子,我就可以晋位份,这是太妃说过的。”
杜恪辰的笑意僵在嘴边,“你还是……”
“不对吗?不想当正妃的侧妃都不是好姑娘。”钱若水换了一只手拿酒壶,对着壶嘴喝了起来,“看来你舍不得废掉萧云卿。”
“如今还不是废她的时候。”如他对简飒所言,他不能让钱家成为寒门士族攻击的对象,也不希望钱若水为此备受关注。
“那你想什么废她呢?”
“等到该废的时候再说吧。”杜恪辰也是无可奈何,他何尝不想给她正妃的位置,可时机不对。
钱若水冷笑,“我收回方才的话,我的孩子不能是庶出,等哪天我是你的王妃了,我们再要孩子。”
杜恪辰还是忍不住的失望,虽然她想要的合情合理,而他也能给她。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未来的路太漫长,他需要从长计忆。以前他的计划中没有她,他可以随心所欲。如今不一样了,他的首要顾念是怎么保护她,不让她再被利用。
可是孩子,一直都是他的遗憾。
不得不说,他还不能有子嗣,尤其由她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