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真是没意思。”
“这还不简单,我这就叫仵作来验尸。”简飒说。
钱若水摇头,“没有用的,她中的是蛊毒,楚瑜死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是她提前在裴氏身上种了蛊,再让她到东院去找我,然后她催动蛊毒,让她死在我面前。”
简飒微讶,“这已经很清楚了,不是你杀的。”
“可没有人相信楚瑜的话,他们觉得我和楚瑜是一伙的。”钱若水面对简飒的时候,语气是轻松的,带着孩子气般的耍赖和依赖,“对了,还有叶迁,他死得可冤枉了。”
“那我就真帮不了你了,都是死无对证。”简飒坐回原位,对萧云卿深深一揖,“王妃稍安,微臣也是奉旨办差,府中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不是针对王妃您。”
萧云卿狼狈至极,恨不得插翅离开议事厅,可杜恪辰不发话,谁敢离开。她能认下在香品动了手脚的事,可杀害裴氏的罪,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的,况且他们没有证据。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证据。”钱若水回座,含笑看着杜恪辰,“王爷,鸳儿呢?”
听钱若水唤他,杜恪辰缓缓抬眸,生硬地说:“原来你们还记得本王在这。”
“鸳儿呢?”钱若水催促着,眸中闪过不耐烦的微芒。
他望向窗外,“天亮了,都累了吧,先各自歇息吧。”
钱若水不依,“鸳儿呢?”
“本王说了,先歇息,有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杜恪辰撩袍起身,负手向外走。
钱若水拦住他,“你答应过我,要不我清白。”
“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只是现下我累了,一夜没有阖眼,你看看你,脸色不佳。”杜恪辰轻抚她的脸,“剩下的事交给我,还有简大人。”
简飒恭身行礼,“听凭王爷差遣。钱侧妃还是听王爷的,好好歇息。微臣先行告退,随时听候王爷差遣。”
简飒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地走了。
见好就收是简飒处事的风格,察颜观色也是他能在今上面前受到重用的根本。从眼下来看,杜恪辰不想继续对质,他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来消化钱若水带来的震动。若是钱若水一味坚持下去,只怕会两败俱伤。
钱若水也是一个会审时度势的人,可她的表现太出格,那副模样简直就像是恃宠而骄的不依不饶。她是一个明白自己处境,并善于运用自身优势的人,可从种种的外界迹象来看,杜恪辰已经不再宠她,甚至把她驱逐出府,贬身为婢,依她的性子,又怎会做出这番超出她身份的姿态。
一定有什么是他忽略掉的。
他到凉州时日尚短,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暗中查访,最简单的有效的就是从他们身上下手。他心中五味杂陈,既不想钱若水爱上厉王,也不想她过得不幸。从他知道钱若水是今上派到厉王府的细作,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可事情已然至此,他也只能是随机应变。
简飒一走,杜恪辰僵冷的脸也垮了下来,低声哄着:“先好好睡一觉好吗?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钱若水悲愤地别开脸,“只有一步,就能还我清白。你到底想袒护谁?是她吗?你的结发妻子,还是你对某个人的承诺。”
杜恪辰痛心疾首看着她,不再辩解,郁郁寡欢地拂袖离去,消失于朝霞如火的尽头,孤单而落寞。
萧云卿抬步上前,“钱氏,你还嫌不够丢人吗?当着钦差大人的面,闹成如此地步,也不怕被人耻笑。”
钱若水抬手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王妃是吗?以下犯上是吗?”
“你……”萧云卿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你……”
“我当然敢打你,你都敢使手段栽赃我,还敢唆使闵氏当众撒谎,就你这样的王妃,根本就不配。”钱若水藏在袖中的匕首骤然抵上萧云卿的脸,眉眼肃杀,“我要杀你易如反掌,这一刀下去,你还怎么跟我斗。我不是怕你,而是替萧大人可惜,一生的清誉,就毁在你手里。”
萧云卿云鬓散乱,妆容尽残,“你以为王爷是真的喜欢你吗?你错了。他心里的人就只有雨燕儿,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过就是替她占着,等来日他重掌大权,这个位置还是她的。我们都是过客,只有她才是最后的赢家。王爷不杀我不废我,也是因为要替她守着这最后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