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给你驾车。”
“能换吗?我驾车你坐,行吗?”钱若水噘了嘴,满心期待地望着他。
他忍俊不禁,轻点她的鼻尖,柔声答应:“好,都依你。”
褚传良虚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决定明日与凉州刺史商议全城清剿来历不明之人,确保凉州城的治安稳定,不能再出现此类事情。
杜恪辰把马鞭扔给夏辞西,“你驾车回去,我带佛儿逛逛凉州城。”
夏辞西也不跟他多话,上车便走,褚传良也不敢多留,麻溜地离开杜恪辰的视线范围,以免回营被军法从事,原因是擅离岗位。
杜恪辰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钱若水,笑容难以控制地加大,原来凌厉深邃的脸部线条,因为过大的脸部动作而把平日看不太清楚的褶子都撑开了,一条褶子都夹死一只蚊子。
“有什么事那么高兴?”钱若水不解,从方才一直看他在那傻笑。
杜恪辰敛了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还在,真好。”
“你什么意思啊?巴不得我出意外,你就能再娶侧妃、庶妃、侍妾了?”
“哪有,我都惊出一身的汗了,你以为可不能再这么莽撞了。凉州的治安不比京城,你钱大小姐在京城溜达,谁都认识你,哪敢对你下手。可这里就不同了,胡汉杂居,商户往来频繁,有很多的生面孔,容易让盗贼混进城,尤其是关外的盗贼,心狠手辣。”
“我的身手也不差的,这点你应该是领教过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还好意思说,刚才要是我不出现,那只箭说不定就射向你的心脏了。就算你能侥幸躲过,你敢保证没有别的埋伏了,还有那个逃走的跟踪者,形成前后夹击,你就算是绝世高手,也要费一番功夫。”杜恪辰可不敢再冒险,“也不是不让你玩,就是需要在我的陪同下。”
钱若水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感觉这好像是在说“请小朋友在家长的陪同下”,但那种被呵护被保护的感觉,她还是十分受用的。
“我至今还不知道你和夏辞西的关系,他对你似乎有些不太一样。”杜恪辰这是**裸地嫉妒,夏辞西每一回出现都会送给钱若水许多好玩的、好喝的、好吃的,就像第一回的出现,带着她逛遍凉州城,差点就把整个城搬回王府了。他走后,每个月酒肆都会按时送葡萄果酒上门,说是他走之后预订好的,俨然要把钱若水养成一只酒鬼。
“我们是故交了,就因为我偷了他的马车,不打不相识,从此结成了莫逆,以兄妹相称。”现下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这对夏辞西和她而言都太危险了,母亲临终前千叮万嘱,切不可让外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从而让夏辞西有了弱点。而她也不想过早地告诉杜恪辰,因为牵扯太多,她不可能只说他们是表兄妹,势必要聊到夏家,聊到夏家的渊源。
“原来是这样。”杜恪辰不接受这样的解释,但夏辞西对她的宠溺很单纯,就是哄她开心而已,他们之间更像是兄妹,他也就不再追问。
钱若水慢慢地走着,街面上没有人,他们从黑暗走向灯光通明处,热闹与喧嚣也随之而至。西北花灯没有京城的富丽堂皇,只有零星的几盏挂在门檐下,看起来像是用了许多年不曾更换过,款式也不是京城时下的。可百姓们却乐在其中,驻足围观,评头论足。
“你离开京城五年了,有没有想过要回去?”钱若水艰涩地开口,试探道:“你生于皇城,长于皇城,那里有你熟悉的一切。当初为何要走?我听说,你答应给今上十年的时间,也就是说这十年是你借与他的,你凭什么把皇位借他,是不是说他这个天下坐得名不正言不顺?”
杜恪辰脸色陡然一沉,“谁让你问的?简飒吗?”
“不,不是……”钱若水没想到他的反映会如此的激烈,连握住她的手都倏地收紧。
“他还是不死心,一次次地派人来,不就是想要父皇的遗诏吗?他不敢杀我,因为他怕我死后,有人把遗诏拿出来,宣告他的罪行。”杜恪辰也不怕对她明说,“这十年,是我借给他的,若不是因为……”
他堪堪闭了嘴,脸上重又堆起笑意,“不说这些了,反正我在凉州还不到忍无可忍的时候,他的皇位还是稳当的。走吧,我给你买彩画儿。”
“因为什么?”钱若水站在原地,怎么拉都不走,“因为那个和我长相相似的女子吗?”
“你们长得并不相似……”杜恪辰脱口而出,却发现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却什么也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