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手夏家的一个原因。”
“可他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霍青遥也明白夏辞西的苦衷,所以她会尽他所能帮他完成心愿,“为夏家洗脱冤屈,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不需要再隐姓埋名。你不能放弃,佛儿,你不能因此而忘记你肩上的重任。大当家不让你插手,可是你置身其中。”
“做普通人不好吗?”钱若水往地上一倒,飞雪落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竟不觉得寒冷,“我们安安稳稳地在凉州终老,远离朝堂的纷扰与杀戳,忘记那些痛苦的曾经,平安喜乐一辈子。”
“你觉得可能吗?”
钱若水阖上双眼,“我只知道,我困了,我想睡了,我就可以睡,便是最大的幸福。就算是杜恪辰那个混蛋现在出现,我就会看不见的。”
霍青遥的酒量大,才至半酣,钱若水已经醉倒。夏菊他们四人在木屋的另一侧吃着年夜饭,打着马吊,“夏菊、银翘……”
霍青遥喊了半天,四个人没有一个出来的,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马吊的声音,想必是许久没打,激战正酣。
“喂,佛儿,快起来,在这里睡着会着凉了。不是,会变成雪人的。”酒意渐渐上头,霍青遥努力站起来,却没有力气把钱若水扛回屋内,她跌坐在地上,也往后倒了下去,地面的冰冷与身上的燥热混杂在一起,说不出的舒爽惬意,可她嘴里还在喊着:“佛儿,不要躺着,快起来,我们回屋去睡。”
钱若水猛地惊醒,醉眼迷离,四处张望了一番,复又躺了下去,嘴里嘟囔着:“遥遥你好吵,人家困了,要睡觉,再吵就把你喝掉。”
“喝……喝掉……”
杜恪辰和管易在凉州大营和十八营的将士吃了团圆饭,都没有回王府的意思,对他们而言,那里只是一处落脚点,而没有属于家的氛围与温馨。自从钱若水被逐出府后,他二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并没有追究过太妃和萧云卿的行为。一个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也是生养他的母妃,一个是皇上亲赐的正妃,与他结发白头的妻子,无论她们做过什么,都是他曾经纵容的结果。纵然她们有千般不是,他总不至于干出弑母灭妻的蠢事吧!
至于管易,他已然搬出王府,心怀对裴语馨的愧疚,久久难以平复。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后悔二字,然而人死不能复死,他不能抱着那些毫无意义的悔恨度过余生。他已决定娶霍青遥为妻,忘却前尘过往是对她最起码的尊重。
当他们来到牧场,远远地便看到新建的木屋廊下躺着两个人。
杜恪辰吓得不轻,拍马疾驰,飞身落马,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可一落马,一股酒臭味扑面而来,他忍不住皱起鼻子,这才看到倒得横七竖八的酒坛子。
“这一车都是啊!”管易眼尖,看到屋前停的是霍青遥的马车,满满的一车酒,也只有财大气粗的春风阁二掌柜才敢这么挥霍。
杜恪辰无奈,“她本来就是酒鬼,到凉州后又是受伤又是生病,被我拦着不让她喝。这下可倒好,出了府,没有人管了,还不把酒言欢更待何时。”
管易咂舌,“我是不是该告诉她,我家禁酒,只有逢年过节才让喝酒,而且还是限量的。”
“最好是不要,否则的话她说不定不嫁你了、”杜恪辰存心吓唬她,“不过我听说霍二掌柜是海量,今日怎么也高了。”
“谁,谁说我高了?”霍青遥诈尸坐起,抱着怀里的酒坛又喝了一口,“再来啊,再来啊。”
管易去抢她的酒坛,她死抱着不放,嘿嘿地傻乐,还以为是钱若水跟她抢酒喝,“不许抢嘛,还有好多呢,自己去拿。”
管易束手无策,只得连人带酒坛子一起把她抱着屋里。
钱若水倒是睡得正香,被杜恪辰抱起的时候,她趁势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安逸地睡着,已然醉得不知身在何处。
杜恪辰摇头,宠溺倾泻眼底,“让她出府是最好的决定,她过得比在王府要好。”
“买醉也算好事?”管易帮霍青遥掖好被角,可旋即就被她拉开,两只手不老实地跑了出来。
“起码自在。”杜恪辰把她抱到榻上,她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手,“老管,帮个忙。”
管易自顾不睱,哪有功夫理他,摆摆手让他自己搞定。
突然,杜恪辰听到一声干呕,没有防备地,被吐了一身污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