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等到天黑,她始终没有来。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们之间只能是陌路。”
“管易不成亲不是因为忘不了裴语馨,而是他认为因为他的存在,而让她变得不幸,他有什么资格独自幸福。在裴语馨到凉州后的近一年时间,管易连厉王府的门都不进,因为他害怕看到裴语馨的悲伤。”
钱若水无言以对,她知道今上让裴语馨嫁给杜恪辰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离间他和管易。可他没有想到,兄弟之情远比爱情更让管易执着。可现下想来,并不是管易对杜恪辰的忠心,而是他对裴语馨的失望。
“所以,你觉得裴语馨不可能会自杀。”钱若水也不想承认这个事实,“那么是谁杀了她?”
杜恪辰也没有答案,“我……不知道。”
钱若水却比他看得通透,“王府中想我死的人没有几个,太妃、王妃、楚瑜,还有石氏和闵氏。后面两个可以忽略不计,她们没有那么好的手腕和计谋。至于其他人,她们都不能死。所以,该死的人还是我。”
“你会不会怪我?”
“我很庆幸,你仍然相信我。”
“可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相信你的。”
钱若水明白,“你想要引出那个幕后之人?”
杜恪辰点头,“就算不能杀了她,我也必须知道这个人是谁。”
“若这个人是太妃呢?”钱若水的怀疑不是没有依据,因为太妃和裴语馨最亲近,也最容易下手。
“她是我母妃,我不能对她怎么样,可我至少能提前做出防范,避免将来发生更多的意外。”
“那我就只能暂时留在地牢里。”这样的答案让她安心,起码杜恪辰不曾因为旁人而动摇,“不过,你能把叶迁调过来给我吗?王赞他太过耿直……”
杜恪辰的脸板了起来,“叶迁有叶迁的事情要做,我已经将他调回军营,短时间内不会回王府。”
他的语气是坚决的,没有商量的余地。钱若水对叶迁的依赖太重,这是他希望看到的,他的女人只能依赖他一个人。
***
管易用微颤的手掀开盖在裴语馨脸上的白布,她的容貌清丽如昨,精心描绘的妆容一丝不乱。他已经很久没有仔细地看过她,每次擦肩而过,他都不让眼睛在她身上过多地停留。她是君,而他是臣,无论现在还是以后,这都是她和他无法改变的身份。
如今,他们之间却是阴阳相隔,奈何桥上的一碗孟婆汤,会让她忘了所有的前尘过往,不会再有痛苦。
可是他不会相信,裴语馨是自杀的。
盖上白布,他轻抚她脸颊的线条,最后一次记住她的样子。
走出垂柳轩,他敛去脸上所有的表情,径直冲进南院,向萧云卿问罪。
萧云卿看到他,脸色骤变,“你疯了,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我的关系吗?”
管易冷哼,“我怎么不知道我和王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你想干什么?”萧云卿处于被动,她手无缚鸡之力,他想杀她易如反掌。
管易一步步向她逼近,眸中微芒如霜似剑,“是你杀了她,对吗?”
“我为什么要杀她?”萧云卿反问:“她在王府三年,与我相安无事,也不存在利益冲突,我为何要杀她?”
“因为你想除掉钱若水,杀了馨儿嫁祸给她,就能光明正大地除掉她,不正是你所希望的。”
“你也说过,留着她比杀了她的好处要多。我自问没有钱家显赫的门楣,自然要听你的意见让她活着。”
“可你刚刚在横刀阁里,每一句话都想置她于死地,你敢说你心里不想除掉她。”
萧云卿没有否认,“对,既然老天爷把机会送到我手上,我岂能白白错失良机。我不主动招惹她,不代表我不会落井下石。可是裴语馨是怎么死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也不妨想想,你都要娶别人了,她还会一个人活下去吗?”
“她不会寻死。”
“人是会变的,可能她以前不敢做的事情,经过这三年她想通了。”萧云卿提醒他,“你仔细想想,她是不是对你说过些什么,而你忘记了。”
管易似乎想到了什么,面容痛苦地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