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右腿是他攻防的弱点,一旦他的攻势打开,就会在右腿处留下一处致命的攻击点。但是,这一点除了与他长期对练的叶迁、王赞以及褚传良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而在狼口关一役中,他所受的一箭也在这只腿上,这也造成了他无法弥补的攻防缺陷。
“走。”盗贼头目也不恋战,见好就好,只剩不足十人的马队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袭。
钱若水依依不舍地回眸,看着他顽强地站起来,跃上逐浪,再度出发,她胸口酸涩,极力压制的不忍再也控制不住。他受伤了,他应该知难而退,等救兵到来,或是等三日后再交易也未尝不可,可他为何还要追来。不过就是三日,他们要的是过冬的粮食,而不是她的命。
盗贼头子在她耳边说道:“看来你的命很值钱。”
钱若水说不出话,。
“可女人随便都有,何苦这么执着呢?”他也看到追上来的杜恪辰,喃喃自语:“只能说你对他很重要,他可以放弃自己的性命来救你。可是不就是三天而已吗?他现下冲上来,完全没有胜算了。至少在他没有受伤之前,我的兄弟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钱若水冷冷地瞪他。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想让他死?可他想找死,我也是可以成全他的。就算他死了,好像还有一个男人,他似乎更适合做交易。”
他说得很对,倘若是夏辞西,他一定不会追来,他会拿银子砸死他。
“看看,他的腿又受伤了。”盗贼头子故意停下马,向她炫耀。
他的右腿受过伤,十分的脆弱,前些日子夜里睡觉的时候,她曾听到他痛苦的呻吟,可他白天一切如常,不让人发现他的伤痛。现下他的腿看起来已经受了两刀,鲜血直流。而在马上作战的他又是手起刀落,连杀对方三人。
“就算他最后赢了,他的腿也废了。看看这雪,越下越大了,你也不想他的腿废了吧?”
他取下钱若水嘴里的棉布,眸中有一种嗜血的残忍,“叫吧,叫得大声一点。”
钱若水闭上泪眼,再开眸时,眸中一片清明。
倏地,一把匕首抵上盗贼头目颈侧的大动脉,“你知道吗?从这个位置下刀,你的血会很快流光,你要不要试一试?”
那人惊诧地望着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已经自由的双手,“你……”
她冷笑,“叫你的手下住手,否则我不保证在马上手抖会造成什么样难以挽回的局面。”
“都住手。”那人大喝一声。
杜恪辰抬头望过来,拍马快速向她靠近,“佛儿,你快过来。”
钱若水却没有动,因为她发现她的后腰也抵着一把刀,只是……
她笑了,“你的刀还没有出鞘,想和我比谁快吗?”
那人被拆穿之后,瞳仁猛地一缩,“一个普通的民妇竟然也有如此胆色和见识。”
“所以,你应该放了我们,因为你没有胜算了。若是一对一正面交锋,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没有料到我身上会有兵器,也没有想到我会威胁你的生命。”轻敌最致命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你的敌人,取走你的性命。
杜恪辰朝她伸出手,焦急地催促,“佛儿,快。”
说话间,叶迁和王赞也飞奔而至,把剩余的盗贼一并解决了。
那人见情势陡然逆转,只能无奈地笑了起来,“你赢了。”
钱若水转腕收刀,另一只手却极快地将一只银针刺入那盗贼的太阳穴,“只会让你暂时失去全身的力量,但是骑马回去还是没问题的。”
她握住杜恪辰的手,纵身跳上逐浪,朝那人拱了拱手,“后会无期。”
逐浪也受了伤,但它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以最快速度狂奔在漆黑的夜空下,寒风滚过耳珠,带着阵阵战栗,雪片擦过脸颊,麻木了所有的感官。
马在奔,雪在飘,风在吼,可他们却紧紧地相拥。
劫后余生。
“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为何一定要见血呢?”夏辞西看着面无血色的杜恪辰,气得脸色铁青,“佛儿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办?你不是有万夫不敌之勇吗?怎么也会受伤?”
杜恪辰没能回答夏辞西的质问便昏倒在钱若水的怀中。
钱若水拥紧他,用轻松的语气取笑道:“夏公子你好啰嗦,你怎么关心他比关心我还多,这好像不太正常吧!”
夏辞西却无半分戏谑之色,厉声说:“等下我再跟你算账,你别以为你可以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