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的一切权威。若是她做下如此龌龊的事情,就是在给整个皇家脸上抹黑。
可她并不在乎打皇家的巴掌,而且越疼越好。
杜恪辰却一脸的郁卒,他带钱若水出来是为了好好享受二人世界的,多了一个夏辞西算怎么回事。
休息之后再上路,钱若水拉缰拢辔,跃身刚贴上马背,逐浪突然前脚离地,一阵长鸣向前狂奔,把她整个人都甩了出去,她只能死死地抓住马鞍,被逐浪带跑。
树影在眼前掠过,宛如天空展翅的雄鹰,刹那间不见踪影。
杜恪辰大惊失色,如离弦的箭般追了出去,那团火红的身影在雪白的马背上翻腾起伏,看得他心惊胆战,就怕逐浪发脾气把她甩出去。
逐浪跑得不快,不断地尥蹄,却似要把钱若水才罢休的架式。
杜恪辰松开缰绳,趁着逐浪不备,跃上它的背,把钱若水护在怀中,“别怕,有我在。”
钱若水倒不是怕,而是在想要用何种方式落地不会伤到自己。她不是柔弱无能的女子,遇到这种事情只会惊声尖叫激怒马匹,她试图轻抚它,可下手的下场是它更加剧烈的抗拒。
“逐浪,吁……”杜恪辰轻拍逐浪的背,用轻柔的语调安抚它,“慢下来,慢下来。”
听到主人的呼唤,逐浪又是一个尥蹄,仰天长鸣,往前狂奔带出一段,才慢慢地放缓脚步,却还是不断地嘶鸣抗议,终于停在原地打圈。
拍马赶到的叶迁惊出一身的冷汗,见钱若水在杜恪辰怀中安然无恙,这才默默地退开。随后而至的王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难得地露出沉思的神色。
只有夏辞西安之若素地坐在马车内,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头深锁。
杜恪辰把她抱下马背,动作轻柔,生怕把她伤了,左右仔细检查,焦急地问:“可有伤到哪里?”
她摇头,拍拍身上的鬓毛,脸色微沉,“这马是哪来的,怎么养不熟呢!我平日里也到马厩和它闲聊拉关系,还给它拿了不少的草料,可它半分不给情面。”
“它认人。”对于逐浪的认生,杜恪辰表示,他这个主人也是很没面子。
“作为一匹战马,在战争中除了他的主人,他还必须适应其他统帅甚至是士兵的驾驭,一旦有需要,它就必须冲在最前沿,上阵杀敌。哪有像它这般不合群的马,在马厩里也要独占一槽,不与其他马驹共食共眠。”钱若水忍不住发怒,“你这马到底是哪来的?”
“这个……”杜恪辰停了片刻,“本王在齐国公帐下时,同袍所赠。他养这马的时候,都是独居马厩,养成了逐浪孤僻的性子。”
“你的意思是,这马只认你和那个赠马的同袍?”好变态的感觉,这位同袍有龙阳之好吧。
“似乎是这样的。”
钱若水好奇,“你那个同袍人呢?”
杜恪辰又停顿了一下,目光闪烁,“他……调职了。”
“也就是还活着吧?”钱若水问。
“是的,在京城。”
钱若水用力抱拳,“若有机会回京,我一定要拜会这位高人。”
杜恪辰牵强地陪着笑,“上马车吧。”
钱若水移步过去,看着自家简陋的马车,嫌弃地瘪嘴,“阿松你下来,我来驾车。”
阿松是夏辞西的书僮兼马夫。
“大当家……”
夏辞西挥手让他下车,低声训斥:“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淘气。”
可语气中藏不住的宠溺,让走近的杜恪辰赫然停了脚步,目光如炬地望着夏辞西。倘若夏辞西是一堆干柴,此刻怕已是大火燎原,势不可挡。
钱若水挥动马鞭,一车当先,丝毫不在乎杜恪辰愈发阴沉的神情。
“我收到传书,你和厉王似乎处得不错,为何不搭理他?他惹你生气了?”夏辞西一眼看穿他二人现下不和谐的气场。
钱若水知道瞒不过他,就算她现下不说,过几****还是会收到隐藏在王府暗人的信函。是以,她没有隐瞒地把昨日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夏辞西听罢后,重重地叹气,“是我辜负了姑姑的嘱托,没能照顾好你。让你以身犯险,背负钱氏一门的安危。”
“我爹都告诉你了?”钱若水不意外钱忠英会向夏辞西求援,正如多年来钱忠英费尽心力地保护他一样,钱家与夏家共存共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