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
屋内,杜恪辰扯下她发间的步摇、簪子,褪下她身上雪白的狐裘披风,撕开她的衣襟……
钱若水看着他突然凌厉的眸光,竟忘记了反抗,任由他一层层地剥开她的衣裳,带茧的指尖划过她颈间娇嫩的肌肤,带起阵阵战栗。
“把脸洗了,着男装。”
什么?
她抬眸,落入他不容反抗的漆黑瞳仁,清明如雨后天空,湛蓝无杂。
“微服出行,不想太过引人注目,而你这张脸……”他的大掌盖在她的脸上,正好是他的一个巴掌,“换男装出行,只准带一个侍婢,也着男装。”
她噘起唇,不满地瞪他。
他俯身亲吻她的唇,在耳边轻声道:“换了男装让你骑逐浪。”
她当即漾开笑意,侧过脸给了他一记深吻。
杜恪辰有了糖吃,却还是臭着一张脸,谁让他的魅力还不如逐浪,真是好没面子。
南院。
萧云卿彻夜未眠,妆已残,人已累,她俯身案前奋笔疾书,满目的赤红。
“王妃,天亮了,柳嬷嬷在外面候着呢。”李嬷嬷剪灭灯芯,打开窗户让阳光倾泻而入。
萧云卿目露凶光,“让那老妪候着吧。”
“柳嬷嬷说,王妃要是不愿交出中馈,那就等太妃回来也无妨。”
她眸光一变,挥笔掷出,黄宣上留下一滩无法抹去的墨迹,“她敢威胁本妃。”
“她还说,已经通知了太妃,太妃在赶回来的路上。”
“让阿晴进来。”
阿晴低着头进来,福身见礼。
“王爷带着她走了?”
“走了,王爷让她骑着逐浪走的。”阿晴据实以告。
萧云卿仰天大笑,“他竟然让人骑上逐浪了。”
“不仅如此,王爷听闻楚瑜被毒哑了,连问都不问,只当没有这个人似的。”
“王爷不会杀她的。”
“王妃,你说王爷会不会知道是咱们让楚瑜出来顶罪的?”
萧云卿双目骤冷,“命人杀了锦衣,这世上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真相。”
深秋的西北满目金黄,枯叶落尽,枝头上光秃秃的一片。出城的道路宽阔平坦,铺满金灿灿的落叶,马蹄过处,嘎吱嘎吱作响。今日难得没有风,艳阳高照,钱若水策马扬鞭,如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荒凉的大道上。
杜恪辰紧跟其后,始终与她保持一马之距。
这次出行,杜恪辰带的人只有王赞和叶迁。王赞骑马,落在队伍的最后,叶迁驾车,车上备有干粮和换洗的衣物,夏菊常跟着钱若水去京郊马场,也会骑马,紧跟在马车后头。
天是蓝的,一望无际的湛蓝无杂。
钱若水像是脱缰的野马,纵情地狂奔,“玄武,你太慢了。”
杜恪辰的马本就比不上逐浪,再加上钱若水的骑术精湛,更是疾如闪电,他远远地被抛在后面,只能望着马屁股叹息。
“你慢点,路上石头多,别摔了。”杜恪辰觉得自己像唠叨的柳嬷嬷,殷殷嘱咐。
钱若水回眸笑他,“王爷你的马不行,真不行。”
杜恪辰也不恼,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纵身天地间,缨红的披风高高扬起,如同天边的火烧云,灼进他的胸膛。
在队伍最后的王赞突然加快速度,骑至杜恪辰身侧,低声道:“王爷,有人跟着。”
杜恪辰面色微凛,“看看是什么人。”
王赞倏地调转方向往后奔去,扬起阵阵黄沙。
杜恪辰一夹马肚,追上前面玩得不亦乐乎的钱若水,“前面有间茶竂,我们停下歇息片刻再走。”
钱若水满头大汗,利落地腾空落马,英姿飒爽不让须眉。
她一身大红披风,额头上扎着同色的发带,黑发高高束起,用一根桃木簪子固定,不脂粉黛的脸清丽脱俗,眉宇间英气逼人,雌雄莫辩。
杜恪辰也跟着落马,冷哼道:“看你这身衣裳挺合体的嘛!”
“这还用说吗?京城锦绣坊的绣工能差吗?”
“看来你经常男装出行。”不知为何,杜恪辰觉得她这身打扮格外眼熟。
“我和青遥经常着男装出去玩,才不会被爹爹训斥。”
四人坐定,王赞拍马赶到,身后跟着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车上四角悬挂铜铃,一路铿锵作响,四周刻有上古神兽,敷以金粉装饰,拉风至极,就算是帝王出行,也没如此奢侈的排场。
钱若水见状,两眼放光,“是夏公子。”
杜恪辰俊脸骤然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