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传良轻笑一声,被他怒瞪一眼,忍得极是辛苦,“二位慢聊,我去外面听曲。”
“王爷以前到天香楼,都没要可卿伺候,今日怎会想起奴家?”可卿斟了满杯,“这杯,敬王爷。”
杜恪辰碰了下杯沿,“可卿姑娘今年多大了?”
可卿道:“回王爷,奴家十九。”
“十九,也不小了,可曾为日后做过打算?”
可卿艰涩地一笑,“奴家做的是皮肉生意,只想找个老实的男人,过平淡的生活。”
“汪真确实是老实的男人。”杜恪辰说。
“王爷说的是何人?”可卿一脸的茫然,“汪真?”
“你不认识他?”
可卿摇头,“不认识,奴家向来记不住恩客的名字。”
“也罢。”杜恪辰叹气,“怕是明日本王也会被忘记。”
可卿趁机讨好道:“王爷说哪里话,像王爷这等器宇轩昂的人物,可卿哪会忘记。”
“是吗?那么姑娘说说,本王有哪些地方值得被记住的?”杜恪辰把玩着酒杯,杯中酒香四溢,他却纹丝未动。
“王爷是当世战神,平叛军灭蛮夷,战功赫赫,王爷初到凉州之时,百姓不无拍手称快,有镇西军驻守凉州,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那也就是说,本王的杀业太重,没人敢在本王跟前造次?”杜恪辰搁了酒杯,神情微凛,肃杀之气瞬间蔓延。
可卿面露怯意,“奴家也是道听途说。”
“听谁说的?”杜恪辰又换了和善的笑意。
“凉州城的百姓都在说。”
“姑娘真的不认识汪真?”杜恪辰又问,笑意盈盈,仿佛只是在询问明日的天气。
可卿摇头,柔声说:“不认识。”
杜恪辰推开她,厉声向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褚传良闪身而入,“主帅。”
杜恪辰立起身,冷冷地扫过那张美艳绝纶的脸,“你知道该怎么做?”
褚传良摩拳擦掌,唇边噙着一抹阴狠的笑意走向可卿。
可卿慌乱中无处可逃,“王爷这是何意?”
“你他娘的快点。”杜恪辰淬他,“别给老子玩什么怜香惜玉。”
褚传良忍不住叹息,“这细皮嫩肉的,我都不好意思下手。再说了,离家前答应过俺媳妇,不碰别的女子。我要这是出手,那不就是对不起俺媳妇儿。”
杜恪辰白了他一眼,俯身抓住可卿的腿,邪肆地一笑,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全身的关节已悉数被卸。
他拍拍手,香气挥之不去,他略有些嫌弃,“剩下的交给你。”
“我不能对不起媳妇。”
“你媳妇在京城,看不到。你好好地问,若是没问出来,本王会告诉嫂夫人,你上天香楼找女人,还是找的头牌。”杜恪辰拍拍他的肩膀,“本王这就回去了。”
“你他娘的太不仗义了!”
临走前,杜恪辰惋惜地看着她悲伤地眼睛,“可卿姑娘,这关节要是分开太久,就接不回来了。你说,谁还愿意为一具美丽的躯壳一掷千金?”
子时已过,厉王府已陷入沉睡,横刀阁前站了两名侍卫,叶迁独自立在廊下,面容冷峻。
“她睡了?”杜恪辰进屋前,轻声问叶迁。
叶迁摇头,“半个时辰前,侧妃还去了趟书房拿书。”
杜恪辰悄然入内。
屋内青灯照壁,美人倚卧,一室温暖。
他裹挟的寒意去抱钱若水,“可是等久了?”
钱若水淡淡地拍开他的手,“王爷这是去了哪个温柔乡,一身的骚气。”
杜恪辰进屋前已经换过衣裳,确定身上没有多余的味道才进来的,“跟褚传良喝酒去了,这厮爱喝花酒,本王这也是看他一个人在凉州,寂寞难耐,才不得不相陪。”
钱若水搁了书册,指了指地上,“王爷的床在那里。”
“地上冷,本王要睡床。”
钱若水挣脱他的手,“那我睡。”
杜恪辰拉她躺下,拢在怀中,“一个人睡会冷。”
“王爷看上哪位姑娘,带着府里便是了,不必拐着弯地明示暗示。”钱若水也不挣扎,目光冰冷,“我会很识趣地挪位置,书房是吧,我睡便是了。”
杜恪辰气恼,又不敢发作,把她按回床榻,闷声道:“你睡床,本王去地上睡。”
钱若水闻到他身上不知从哪沾染的香气,不禁心浮气躁起来。原以为有了进展,可还是没有一蹴而就,让他有机会逃出去找别的女人。
他的不举是假的,她从一开始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