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怎么能证明你上过战场呢?”
杜恪辰一声叹息,举起筷子,开始吃饭,虽然颜色单一,但口感还是相当不错。不知不觉,他把三个菜全都吃了个精光。
“好吃吧?”钱若水笑得极是暧昧。
杜恪辰点头。
“比王府厨房的要好吧?”
杜恪辰仍是老实地点头。
钱若水伸出她的左手,“这近一个月的菜钱,麻烦王爷结一下。”
“什么?”在自己家吃饭还要给钱?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这是我小厨房做的,没拿王府一根葱。王爷难道想白吃不认账吗?”
“不是,可是这凭什么管本王要钱!”这是钱若水让他吃的……
钱若水托腮叹息,“我受了伤,看病要花钱,买药要花钱,王府却没有给我例银,我哪有银子付账啊!再说了,我本来家当还是颇丰的,要不是被王爷您收走了嫁妆,何至于如此落魄,要靠卖饭换钱。”
杜恪辰想想也是有些不妥,“让申大夫找管易结账。”
“王爷,您似乎忘了,你答应过要把嫁妆还给我的。”如此重要的事情,钱若水是不会忘记的。
“有吗?”杜恪辰装傻,“本王不记得了!”
“一个偌大的厉王府,怎地净干欺负人的事情呢!命也要,钱也要,这到底是王府,还是黑店啊?”钱若水目光阴森,幽幽地滑过杜恪辰你奈我何的笑脸,“石夫人侍寝能得赏赐,我这侍食也不比侍寝容易,王爷就不能把嫁妆还我吗?”
“还你做什么?跟野汉子私奔吗?”杜恪辰想起那日的玩笑话。
“好啊!私奔吧!”钱若水爽快地允诺,“只要王爷敢,若水随时恭候。”
杜恪辰起身伸了伸懒腰,打着呵欠说道:“唉,这人一吃饱便要犯困。本王去眯一会儿,私奔一事再议再议。”
“嫁妆呢?”这才是重点。
“等私奔时再说。”
钱若水磨牙,“王爷,那我能侍寝吗?”
杜恪辰脚底拌蒜,差点撞上门框。
钱若水忍住没笑,“侍寝能有赏赐。”
“本王旧伤犯了,腿软。”
杜恪辰一瘸一拐地走出钱若水的视线,在管易鄙夷的斜视中走进书房,他挺直背脊,轻咳两声,没话找话说:“老管,吃了吗?”
“没有。”管易语气不佳,“哪有王爷您吃香的喝辣的,每日都有人伺候着。”
“你在这也不知会一声,咱俩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谢了,对着钱若水我怕消化不良。”管易对钱若水的排斥,已经不再隐藏,“看来王爷乐在其中,不要迷失在温柔乡中,忘了自己是谁!”
自从两人发生激烈的争执,但凡管易表现出对钱若水的不满,杜恪辰都不再反驳或是说服,因为他也对钱若水存着疑问。可即便如此,他无法当钱若水不存在,尤其是发生过两次有预谋的所谓意外之后,钱若水这条命便与他息息相关。
管易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扔出两份契约,“这是夏辞西临走前,签下的买卖合约。”
杜恪辰随意翻了两下,“这些事,你做主便是了。”
“不,夏辞西指明要钱侧妃亲自经手。”管易对夏辞西的条件开始是拒绝的,可这单买卖的价值很高,让他无法拒绝。
杜恪辰倒是夏辞西的坦然,他有着与钱若水一直的恬淡性情,不主动解释,也不避讳传言,只做自己认为想做的正确。
“等她的伤痊愈,再着手去办也不迟。”
管易这次没有反对,“我们真的需要银子。朝廷拨给镇西军的军费有限,有些老兵要回乡养老,这部分的安家费占了很大的一部分。且这几年西北连连大旱,粮食储备只能到后年。有了银子,再加上夏辞西的水陆运输,不出五年必能重出西北。”
“重出西北?那是本王到这里第一年的想法,五年过去,本王早就没了重出之心,在这西北安居乐业,也不失为一件乐事。”杜恪辰坐着轻敲他受伤的膝盖,“这膝盖也不争气,老是一抽抽地疼。”
“就算你不想离开西北,也要为百姓着想。”
杜恪辰一边敲着一边阖了双眼,“当务之急是要整肃军纪,这般擅自行动,无视将帅之举,就算能重出西北,也不再是当初的镇西军,无异于自寻死路。本王一个人死不足惜,这二十万的大军背后是二十万的妻离子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