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小爷这身打扮,像是世家出身的人吗?”杜恪辰故意酸溜溜的道,“钱侧妃出身高贵,小人怎堪相比。”
颍川钱氏比不得裴氏封侯拜相,却也是一等的门第,钱忠英这一房不争气,多年不见男丁,旁支的亲戚虎视眈眈,几次要把子侄过继到他名门,都被他拒绝了。若是钱忠英的侍妾再生不下子嗣,她交赋终身幸福保全的钱家,或许终有一日会成为旁人的。
“再高贵也比不上当今圣上。”钱若水的语气是嘲讽的,是无奈的。
杜恪辰徐徐而行,“听你的口气,对当今圣上似有不满?”
每日给萧云卿请安,无非都是王妃在说,她静静听着,时而插上一句,也是思虑再三。闵雅兰虽与她交好,可这内宅之中谁也不会是真正的朋友,她每次开口也都是权衡再三。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对自己有利,什么说出来会变成对方的把柄,她都要在心里过上无数遍。当女人拥有同一个男人的时候,她们就算再亲密,也不可能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钱若水很想倾诉她满腹的委屈和不满,可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再多的苦和困难,她都无法后退。
“换成你,你愿意吗?千里迢迢,为了给一个并不相识的男人为妾。人都没还见到呢,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杜恪辰听得直皱眉头,“你不愿意嫁给我——呃,我家王爷?”
他很差吗?当世战神,今上亲弟,统领数十万兵马,守卫大魏的边疆,威慑大漠各族不敢来犯。
他有哪一点让她不满意的?
“和别的女子共享一个男人,本小姐不屑。”这才是她抵触的地方,要进入一个男人的心里不是难事,难的是他的心中已经有别人女人占据,且他心安理得地接受往王府里送的一干人等。
在她有把握得到他的心之前,她还是躲得远远的,以免变成楼解语那般。
杜恪辰眸子微眯,寒光凛凛,“小爷看出来了,你装病不是怕死,而是怕王爷。”
“是啊!”钱若水大方承认,坦然的样子叫人无法指栽,“君命难违,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是这个道理吧?”
杜恪辰无言以对,沉默着一直往前走。
快到王府的时候,他猛地回头,一脸痞气地问:“小美人儿,你在京城有情郎吧?”
钱若水愣了一下,眼前浮现简飒清疏眉眼,大红的喜服刺痛了她的眼,她微微叹息,却叫杜恪辰逮了个正着,“叫小爷猜对了吧?怪不得不跟小爷私奔呢!”
“私奔也不是不可以,麻烦你先把本小姐的嫁妆拿出来!”
“你都嫁入王府了,这嫁妆便该是王爷的!”
“你都知道我嫁入王府了,还寻思着私奔,你这不是引诱本小姐犯错,好叫那些恨我入骨的人,把本小姐浸猪笼沉江吗?”钱若水拍马疾行,“算是看出来了,这王府没一个安好心的,还好你只是个马夫!”
杜恪辰很生气,一晚上都没睡好觉。天还没亮,他便风风火火地把管易从床榻上踹了下来,吓得管易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头未梳,脸未洗,外袍一披,腰带都没系便跟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管易惊魂未定,边揉眼睛边四下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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