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事。”
“……钱忠英那老匹夫敢怎样?王爷一枪下去,刺他个肠穿肚烂。”高敏却不以为然,年少可以无知,却不代表可以无畏。
“狼口关一役距今已七载有余,敏儿你也十四了。这七年来,你可曾见过王爷动过钱忠英一根头发?”
高敏语塞,“那是王爷宅心仁厚。”
萧云卿摇头,难掩讥讽之色,“那便依敏儿所言,钱侧妃死了,皇上追究下来,王爷一枪挑了钱忠英。那接下来,王爷便成了杀人凶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是想让王爷以命抵命吗?”
“王爷有镇西军,谁敢杀他,先问过镇西军再说。”
“若镇西军真是战无不胜,功无不克,又怎会因钱忠英克扣粮饷,而兵败狼口关。这大魏的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并非王爷的天下。”
“这本就是王爷的天下——”
“高敏!”萧云卿厉声喝斥,“念你年少无知,本妃不会追究。可是你当真要让这里所有的人为你的任性而为陪葬吗?有些话,说不得!有些事,做不得!”
高敏脸色大变,稚嫩的脸上倏地苍白,“王妃姐,姐姐,敏儿……敏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快把解药拿出来,不要等到本妃禀明王爷,到那时本妃就保不了你了!”
“你凭什么说是我?”高敏毕竟年少,心里藏不住事,经不起几句话的撩拨,便露了馅。
一个人一旦决定做一件事情,她会把所有的后路都想好,不管是不是最好的结果,只是那个结果是她想要的,她便会一意孤行。
在这个厅堂之内,最憎恶钱若水之人,除了高敏不做第二人想,可萧云卿觉得她没有这个胆子痛下杀手。
萧云卿没有拆穿她,而是说:“好吧,不是你便不是你吧。横竖等到天亮,没人站出来,你也是要给你最痛恨的人陪葬,你觉得值得吗?”
四更时分,天已发白,仍是没有人出来承担罪责。被惊动的管易坐在紧闭的厅堂前,对叶迁下了一道命令,“派人搜府,特别是高敏的住处,仔细搜,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叶迁得令,大肆搜查,大有掘地三尺的架式。
而在东院,钱若水的情况更加严重了。夏菊和银翘不顾宵禁,冲出王府,但凡看到医馆或是药店,便上去敲门,像疯了一样把城中能找到的大夫,都带到王府为钱若水诊脉。
厉王府门户大开,不断有人进出王府,灯火亮如白昼,人声嘈杂如同集市。杜恪辰再也睡不下去,掀被坐起,眸底怨气很重。
“老管,这还有完没完啊?”杜恪辰披头散发,光着脚就过来了,“钱若水真要死了?”
管易仰望夜空,装模作样地轻叹一声,“看样子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