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自己认为的那样燃起,无怒,只有恨意与懊悔。郁离顿时忍不住,高声叫了一句:“长老,石灵风已进去取宝了。”天上光华一个闪烁,立刻冲到了郁离面前,周围的弟子承受不住巨大的灵压,纷纷倒地向后飞去。郁离的双腿一个爆鸣,硬生生断了。骨头戳在了地上,身子入了半截,才停下了他所呆的地方。
“碧影横莏。”是天罗长老。只四个字,郁离顿时感到一片绿色华彩,身体竟直接好了。“灵风怎么了?”是飞速而至的大长老。“石灵风已进入秘境,他说要释放秘境潜能,让一个人成就元婴。还要拿走两件器物。”郁离语速极快,言语竟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喷出来的。大长老本来一脸愤怒,要将郁离挫骨扬灰。天上天门长老也不知传下了什么话,大长老一个愣神,似乎不相信地无声问了谁,之后是不敢置信、动摇、悔恨、悲哀。最终大长老脸色一个扭曲,郁离从未见过有人能愤怒至此。之后是一个巴掌,大长老拍醒了自己。大长老大喊:“如此,全体罗云门弟子进入秘境,能得到多少,就看你们的造化了。”他的遁速极快,一个呼哨就会到了天上。郁离和众弟子这才注意到:天上分化出三种华彩,一种镇压了三位他门的长老,一种在掌握全岛,还有一种正降落于地,举手投足间,裂开了一道口子,流光溢彩,隐隐传出宏大的钟声。
“给,事出匆忙,保命最好。就这几样东西,赶紧进去吧。”天上总揽全局的光华中陡然飞出数十道小光团,里面是一道符,是储物符。“储物符已发,速速进入秘境,十五日后立即出来。”地上的光彩也并不等人,直接看到那个弟子收了符,就显化一个大手往裂隙里扔。
郁离被直接扔进了秘境。郁离从地上爬起,秘境里的地面竟不是土石,而是乌铜。这里是用青铜打造的殿堂。已然过去了数百年,可那铜质仍然乌油发亮。郁离向前看去,里面深不见底,只有这一条路,四面是青铜的墙,蚀刻着一幅幅的壁画,有人、有仙、有妖、有神。是一场场悠久的战争。郁离不知道这些是否是真的,但他有种感觉:这些都是真实不虚的。眼前凝视,就见到一位位热血洒长天;闭眼,是勇士的怒吼穿越千古的呼啸。郁离有点想哭,这是这些壁画的效用。他是在为这一场场战斗而悲,无缘无故,但那一缕魂悲萦绕在心,绵绵不断。
这里是秘境的中枢处,这座青铜的殿堂。进入秘境都会被秘境随机传送到某一处。能被直接传送到这里的概率不咎于从万米高空落下一粒花生米,整落在郁离的嘴里。
郁离本来有些小心,但看过壁画之后反而不知为何胆气大了起来。一幅幅的壁画看过,他看到了一个波澜壮阔的战国。从荒蛮的勇士,到披甲的将士,到飞天的仙侠,到水泽的妖兽。似乎在争夺什么。从围绕的石台,到环座的木桌,到华丽的讲堂,到幽深的庙宇。似乎在说着什么。郁离不清楚,但从心中油然产生一股悲哀。他们在争什么呢?在辩论这什么?有什么值得这样的争斗?有什么值得以死来辩驳?他们似乎在认定一些什么。郁离有了一点模糊的明悟,很模糊,郁离有点抓耳挠腮,他看得到但抓不到。似乎他并不认同。他在否定这些壁画中想表达的意思么?郁离只是走着,向前走着。一幅幅的看过去,心里渐渐平静。
外界已有罗云门的弟子在与人争斗,叫嚣喧天,这里,郁离静静的走着,看着。郁离的心像不断在拔高,又好像不断在凝实。他的气质正与这殿堂融合,互相交融,不分彼此。没有人会想的出来,一个小小的开光期小修士能做到这个地步。他就在这儿,眼看得到,会认为郁离就应在这儿,本就如此。闭上眼,郁离从未出现过。但郁离与这里不一样,他有一种正逐步觉醒的明悟,他好像从骨子里并不认同壁画想传载的意义。
看到后面,壁画逐渐不是战争了。神开始出手,驱逐了混乱;人开始觉悟,建造了国家。一项项仪式从无到有,一条条法律显露人间。开始了,第一次郁离感到以一股激动人心的力量。是君主在祭祀,祭祀一位神灵。人们在欢笑,在高唱。郁离听不见,但他好像看见了歌声。他的心头一动,脸上也显露了欢笑。不可抑制,郁离笑出了眼泪,他好像看到了那一幅画,从心头涌出,是迷雾么?他看见了许多,有些好像就是自己,可不是。郁离是郁离,他是他。郁离的笑已带出了眼泪,带出了悲哀,带出了一刹那似有似无的狂怒。突然归结为平静了,陡然间一扫而空。郁离左手的风铃又发出了青青的光,郁离逐渐面无表情,可他并不知道。他仍在走着、看着。他又并不在走着、看着。
到最后一幅壁画了,郁离停下了脚步,看着。郁离好像惊醒了,但他只是惊异什么时候看完了。他并没有感觉中间走过了一段路。壁画的那一段好像从郁离的记忆中被抹除,但这衔接起来了。郁离并没有感到异常。他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愿,他曾听过,曾想过,被严令禁止说出口的,这几年他淡忘了的。现在他想起来了,是他不赞同这殿堂的原由,在他的脑海中逐渐取代了壁画,融了进去。
郁离轻轻说出了口:“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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