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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她家楼下,准备告别时,小白才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何冉!我,我……我喜欢你。”他越说越紧张,到了后面已经咬字不清:“你愿意……跟我交往吗?”
何冉沉默了几秒,郑重其事地回答:“对不起。”
她只说了三个字,足以让对面那张脸黯然失色。
小白憨笑着搔搔头,强颜欢笑,“嘿嘿,没事,我知道你应该看不上我的。”
何冉闭着嘴,没有接话。
小白又试探着问:“那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吧?”
何冉点了点头,低声说:“只要你愿意。”
小白走了,看着他离去时的背影,何冉又在心里无声地说了一遍对不起。
她说的对不起,指的是另外一个对不起。
*
周五晚上,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北京城。
何冉伫立在窗前,看着外面白雪茫茫的世界,她给萧寒打了个电话。
“雪太大了,你来不了就算了。”
那头的声音在呼啸的朔风中被掩盖了分贝,“没事,我已经快到你小区了。”
几分钟后,门铃声响了。
何冉快步走去开门。
萧寒站在门外,头顶、睫毛上、肩膀上全是雪花,一股寒气逼进来。
何冉赶紧将他拉进来,把门关上。
萧寒刚刚去了超市一趟,手里提着几袋菜,全是晚餐食材。
何冉领着他走进厨房里,把袋子放下来。
萧寒双手粗糙,被风吹得干裂,*的。
她抓住他的手,放在脸边帮他焐热,皱着眉头说:“冬天就别干那么多活了,小心长冻疮。”
萧寒说:“我干活时有带手套的。”
“那还冻成这样?”
“给你织围巾时冻的。”
“……”
何冉瞪他:“家里没装暖气吗?”
“没装。”
何冉嗤一声,“真亏你能活得下去。”
萧寒将双手抽回来,从购物袋里逐一拿出食材,开始做晚饭。
何冉把暖气温度调得更高些,萧寒没一会儿就觉得热。
他把衣服脱得只剩一件长袖,头顶还在冒汗。
何冉家的厨房只是摆设,她从来没开过天然气灶,锅碗瓢盆也都还维持着刚搬进来时的样子。
萧寒将厨具全清洗了一遍,才开始切菜做饭。
何冉见他一边将生蚝泡在水里,一边处理一大块羊肉,便问:“今晚吃什么?”
萧寒回答:“萝卜炖羊肉,清蒸生蚝,再炒一盘青菜。”
何冉听了后兴致缺缺,“这几个我都不怎么喜欢吃。”
萧寒说:“冬天吃点温补的好。”
何冉不以为然,“生蚝这种东西也补?”
萧寒瞥她一眼,“你别小看它,冬天多吃点挺好的。”
何冉笑了,“怎么好法?”
萧寒一一列举:“壮骨、缓解失眠、补肾益精。”
何冉拍拍他屁股,“那你多吃点。”
“……”
晚饭很快做好了,何冉没动生蚝,羊肉倒是多吃了几块。
“是不是因为太久没吃你做的菜了,怎么觉得这么好吃?”她一边夸奖,一边往碗里盛第二碗饭。
萧寒说:“想吃了就叫我来给你做。”
何冉笑笑没接话。
饭后,萧寒在厨房刷锅洗碗,何冉拿上睡衣进浴室洗澡。
她洗了二十分钟,出来后又招呼萧寒进去洗。
萧寒起初不肯,“天这么冷不用洗了。”
何冉说:“不洗就别上我床了。”
萧寒无奈地转身走进浴室里。
男人洗澡不讲究,才过短短五分钟萧寒就出来了。
何冉换了件薄纱睡裙,正坐在床上调整肩带。
见萧寒出来,她松开手,朝他笑了笑。
她身上穿的是维多利亚的最新款内衣,黑色透明的蕾丝包裹着姣好的身躯,神秘的地方被掩盖,美好的曲线显露无遗。
半遮半掩的诱惑才最致命。
何冉下床,摇曳生姿走到他跟前,萧寒目不转睛地看着。
他的小孩确实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她双手覆在他臂腕上,抬头问:“喜欢吗?”
萧寒低低地发出个鼻音:“嗯。”
她浅笑,“想要?”
萧寒仍是:“嗯。”
何冉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好不好看?”
萧寒不解风情地来了一句:“你冷不冷?”
何冉脸拉下来,不悦道:“我特地买了穿给你看的,你问我冷不冷?”
萧寒及时矫正自己的话:“你穿什么都好看。”
女孩子都喜欢听这种话,何冉也不免俗。
她蹲下身,手脚麻利地解开皮带和纽扣,灵活的牙齿咬住牛仔裤拉链,一点点往下拉。
眼角含着娇媚的笑:“给你点小奖励。”
……
萧寒呼吸浑浊,一举将她抱起来,压倒在床上。
何冉一手勾在他脖颈后面,一手伸到床边将灯光调暗。
她声音拖得绵长,“萧寒……”
“嗯。”
“隔壁那对夫妻天天晚上吵得我睡不着觉,今天我们也让他们睡不着觉。”
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喑哑,“好,我看看你锻炼的效果怎么样。”
天光大亮。
何冉感觉到有轻微的呼吸拂在自己脸上,刺痒,才睁开眼睛。
摸了摸湿润的嘴角,她轻笑,“偷亲我。”
萧寒供认不讳,他专注地盯着何冉看,说:“你长得像只猫。”
何冉问:“为什么?”
“身子小,脸小,鼻子小,嘴巴小,眼睛大。”
她伸手拔他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茬,“那你就是公猫。”
萧寒握住她的手,完全包在掌心里。
何冉目光往下瞟,触碰到某个昂然之物,“你还想要?”
他闷声:“嗯。”
何冉早上比较好说话,她正要伸手帮他弄,对面萧寒的瞳孔突然放大了一下。
他说:“你流鼻血了。”
何冉还没反应过来,萧寒已经跳下床,将她扶起身,“坐直了,别仰头。”
这回何冉也看到了,鲜红色的液体悬挂在她的鼻尖,垂垂欲坠,最后滴落在她掌心里。
萧寒抽了几张纸巾回来,帮她堵进右边的鼻孔里。
她血流得很多,没过多久那张纸就被染红了,萧寒赶紧去帮她拿新的。
何冉倒是十分镇定,用手按压着自己的鼻翼,边对萧寒使了个“别担心”的眼神。
十多分钟后,血终于止住。
床头柜上数不清有多少张血迹斑驳的纸团,叫人怵目惊心。
萧寒皱着眉头问:“你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老毛病了。”何冉平静如初,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萧寒,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什么事?”
何冉轻描淡写地说:“我是白血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