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长期劳作中,养成了镇平客家妇女勤劳泼辣的性格。每逢圩日,她们将自己生产的青菜、红薯、大豆等土产拿到街上去卖,然后换回家里需要的油盐酱醋、肉食布匹等生活资料以及化肥农具等生产必需品。这样一来,造就了中心镇圩日的繁荣,常常到了晚上七八点钟还是煦煦攘攘,十分热闹。
却说张元正安排在信贷股从事工业信贷工作,而林小军则从事商业信贷。两个股长也有侧重:主持工作的陈天一侧重商业与粮食贷款,赖杜美侧重工业与小水电贷款。
一晃三个月就过去了。
起初,赖杜美经常与张元正一起到工交企业去,后来,赖杜美干脆与陈天一结伴,俩人同进同出,将张元正和林小军放单飞。张元正觉得奇怪,便注意观察陈天一的举动,发现他经常不给好脸色,好像有什么疙瘩解不开。
一天下午下班后吃晚饭时,张元正将饭菜端到父亲张昭新的房间,父子俩摆开小饭桌,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张元正小心翼翼地看了父亲一眼,说道:“我到信贷股这几个月,起初陈股长还算重视,他虽然管商业,但还是经常三人一起出去活动,最近一个来月,都是俩股长一起出门了。我观察陈天一好像对我有点不满,但又不明说。”
张昭新问道:“你是不是在哪里得罪他了?”
张元正回答说:“没有啊!我知道他平日里喜欢到你房里喝茶,我一直把他当长辈看待。”
张昭新思考片刻,坦诚地与儿子交心:“陈天一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心眼小,喜欢闹情绪。计划与信贷没有分开时,他就是与计划股那个陈仁桓闹得势同水火,但陈仁桓倒是个品行不太好的人,反右派的时候,他搞人事工作,与年轻气盛的刘行长搭档做了不少坏事。现在,那些曾经被整过的人便与他杠上了。”
张元正吃了一口饭,继续听父亲介绍:“你倒是要注意赖杜美。他的情况很复杂:他出生于1939年,早在1960年的时候就是县里的民警,当时是兴、平合县,他在兴城上班。那时,他跟县委组织部工作的一个外县女青年钟影红结婚。1961年,镇平县恢复建制,县城迁回我们这中心镇,他的老婆钟影红回到镇平县委组织部当科员,而他自己则仍是兴城县的民警,造成了新的两地分居。半年后,他的老婆被众人眼中稳重忠厚的组织部长陈永祥媾上了,从此闹出了一段惊天动地的绯闻。可怜这个陈部长,原本提为县委副书记,文件都到了,就是没有宣布,便被他几个月折腾下来,搅黄了——不但官没升成,反而被开除党籍、撤职,后来到县里的农林水办公室当了一名一般干部。”
张元正听后恍然大悟地说:“难怪有一回,他当着我的面说:‘我把她的内裤都撕烂了,就是不给我睡。’我当时没有往他的夫妻关系上想,以为是谈恋爱时的事,原来这里有故事。”
“故事还长着呢!”张昭新侃侃而谈:“当初为了整倒组织部长陈永祥,他把民警工作一丢、自动脱了警服。后来,他这事被定性为:‘自动脱离革命队伍’。他回到镇平县后,隔三差五到县委大院像耍猴一样折腾,结果,不但陈部长倒了霉,连她的老婆也被整到一所小学当教师去了。这家伙还没有完,在泗坪老家,又与现在你们行里会计股的丘华的老婆黄秀梅公开勾搭上了,他这是用公开的手段报复他老婆偷汉子。这事直让一瘸一拐的丘华做声不得,只能暗生闷气,因为若是跟老婆闹腾吧,又怕她一走了之;要是不跟她理论吧,这顶绿帽子的确难戴。”
张元正觉得纳闷:“那么,赖杜美怎么还成了银行干部呢?”
张昭新回答说:“啊!那是文革期间,赖杜美加入了泗坪信用社的临时工,一干就是十年,1975年被吸收为农行干部,后来调到支行会计股。在会计股,他经常谎称业务不熟,时不时弄个破绽人为错帐,害得每日汇总的张友祥经常为扎帐推迟下班。但是,你还别只看到赖杜美的不是,他那两个眼睛算长对了地方,有些领导喜欢他,要提拨他。可是,他入行十多年来,每每要升职、入党时,总是有人拿他脱离革命队伍这个历史旧帐说事,所以,他的入党和提职是你回到支行前几天才宣布的。”
张元正点点头,然后问道:“我刚来时,看到一张大字报讲吴股长的,银行系统就这么复杂吗?”
张昭新回答说:“这是没有分设农业银行前,主持银行日常工作的刘焕国副行长的人贴出来为刘焕国造势的。依我说,吴股长还是可以结交的,他算是性情中人,讲义气、喜欢用权,但他是可以把握得住的人,就是文化水平低点。”
张元正点头称是。
“还有两个人,”张昭新说:“会计股的张友祥是可以结交的,而丘华这人则要注意提防——他心计很深,是个喜欢暗算别人的角色。”
“对了,”张昭新补充说:“对会计股的刘亦贤也要十分注意,他是去年刚刚因为贪污案被留队察看两年而调到会计股的。现在,行里从基层调来的谢争风当了会计股长,他就与谢争风整日里喝酒聊天,我看他俩一个是争风、一个是吃醋,就是借力打力想压张友祥。日后,这个刘亦贤不可不防。”
张元正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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