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期制作和其他流程,真正上映也需要明年了,甚至更迟。”
有些时候,一部好的电影,是需要时间和耐心去打磨的。
再加上这个导演在娱乐圈里是出了名的难搞,对一些极小的细节也有着变态的审视,往往一部电影会拍上半年甚至十多个月,舒绿说半年,也只是个保守估计,万一他拍摄的时候有了突然的灵感,就真的无法控制了。
但是也因为这样,他拍出来的电影都有着绝对的质量保证,所以唐宋能够参与其中,即便会花掉很长的时间,也绝对值得。
“这个我没关系,而且这次的导演我也一直很崇拜他,能够跟着他学习一些东西,也不错。”
唐宋不愧是在娱乐圈沉浮了那么些年,真正什么都经历过的,他的心态之淡定,也最让舒绿感到震惊。
这人不争不抢,一向只想着好好的拍戏,有种世外高人的心境。
不过唐宋听到舒绿这样形容他的时候,却是说:“我若真的是世外高人,就不会真的被这世俗所影响了,也就不会还待在娱乐圈这么光怪陆离的地方,这里满眼充斥着*、金钱、名利,我要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这些,当初也不会真的进入娱乐圈来拍戏。”当年他才十六、七岁,一个清秀的少年,身骨心智都尚且稚嫩的时候,就看到了这里的光鲜亮丽,那些镁光灯下众人欢呼的日子,总是会上瘾的。
至少现在的唐宋,即使可以不那么在乎,也还是留恋那种感觉的,星光熠熠的璀璨,一旦上瘾,就真的难以拔除了。
和唐宋商量过后,舒绿下午又陪安迟一起参加了个商业活动,安迟的人气一天比一天高,现场全部都是欢呼,唯一让舒绿觉得不满的,就是现场竟然还有媒体在质疑舒绿和安迟的关系。
这个绯闻本来就是无中生有,而且在顾家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的推手下,甚至有着恶意中伤在里面。
当时舒绿只是表情淡淡的否认,然后记下了那家媒体,活动结束之后就打了电话去表达自己的不满。
至于最后那个记者的下场到底是怎么样的,舒绿并不在乎,也没再过问。
而在一天的工作之后,让舒绿忐忑了一天的事情,终于到来。
去顾家之前,舒绿还专门换了件衣服,大衣里面换上了一条剪裁简单的连衣裙,衬的舒绿看起来温婉又优雅。
“怎么样?”舒绿在顾临桁面前转了个圈,略有紧张的问他的意见。
顾临桁抱臂靠在门框上,衬衣随性的解开了两粒扣子,又性感又诱人。
“过来。”顾临桁勾了勾手指头。
舒绿走过去,便被顾临桁伸手一拉,摔进了他的怀里:“诶!”
顾临桁低眉浅笑:“我们不要出门好了。”
“啊?为什么?”
顾临桁凑到舒绿耳边轻语:“真不想让别人看到你。”
她所有的美丽动人,最好都可以藏起来,只让他一个人看到。
舒绿锤了顾临桁一下:“先放开我,不然一会儿去迟了。”
顾临桁愉悦的笑着,眉眼柔和。
两人一起出门,顾家的司机已经等在楼下了,一路上顾临桁都握着舒绿的手,在快要到达顾家的时候,低声道:“我爸没有我妈那么强势,所以你连我妈那关都过了,不用害怕。”
“知道知道,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些紧张……”
顾临桁在舒绿唇上啄了一口:“放松,反正不管你表现的怎么样,都是我的人了,他们都不能说什么。”
舒绿:“……”
进顾家之前,舒绿先深深的吸口气,换上了轻松的表情。
还好顾临桁一直握着舒绿的手,也让她淡定了不少。
进门之后,就看到了顾临欣,她直接就冲了过来:“舒绿!”
要说人和人的相处其实是很奇怪的事情呢,当初顾临欣绝对和舒绿水火不容,现在却将她当成了可以亲近的人,也彻底认同了她作为自己嫂子的身份。
不过在顾妹妹冲过来的一瞬间,古典的客厅里传来了威严的声音:“顾临欣,有没有点儿样子?”
说话的人是许玲清,她话语落地,顾妹妹就撇着嘴停下了,柔柔弱弱的开口:“知道啦,母上大人。”
舒绿在心底偷笑,和顾临桁一起走进客厅。
“妈。”既然都和顾临桁结婚了,那么自然不能再生疏的叫对方一声伯母。
许玲清满意的点头,语气倒还是亲切:“舒绿,快坐。”
舒绿将目光放在许玲清身旁的人身上,眼神凝住。
果然,顾临桁的相貌,也是大部分来自父亲的。
同样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庞,五官甚至更加立体和深邃,五十多岁的人了,有些清瘦,也很儒雅,不愧是能够常年在官场上的人,眼底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不过舒绿却是微微放下心,至少顾临桁的父亲不会给自己那么强烈的压迫感。
愣了一下之后,舒绿礼貌的开口:“爸……”
这也是舒绿第一次见到顾临桁的父亲。
顾遂安站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舒绿:“舒绿,快,过来坐。”
顾临桁揽着舒绿过去坐下,在父亲面前倒是正经了许多,没有那么随意了,不过还是很轻松的态度:“爸,怎么样,我给你选的儿媳妇不错吧。”
顾遂安喝了口茶:“人是你亲自选的,我们能不满意?”
接下来,顾遂安和舒绿闲聊了起来,不过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也让舒绿彻底放松了。
顾临欣装模作样的靠在许玲清边上:“完了,女儿我嫁了人就是泼出去的水,到时候你们就只会宠舒绿了。”
许玲清毫不客气的拍了她的脑袋:“整天都在瞎说什么呢。”
顾临欣又转而到顾遂安那儿去:“爸,你看我妈,居然那样子对待我……”
有顾妹妹这个活宝调节气氛,就没有冷场的时候,舒绿第一次正式见顾临桁父母的经历,倒是真的在愉快的气氛中度过了。
吃完饭之后,顾遂安突然问起了一个很敏感的话题。
“临桁,你和舒绿打算过了没有,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就是两人有了那一张证书,但是顾家这种身份地位的家庭,必然也是需要一场盛大的婚礼来昭示自己地位的。
顾临桁的手臂搭在舒绿的肩膀上,嘴唇轻启:“这个,当然得看我们舒绿的意见。”
舒绿干笑了两声:“因为我们现在工作都很忙,所以可能抽不出时间来筹划婚礼的事情,所以大概会等一段时间吧……”
顾遂安清朗一笑,慈祥又和蔼:“既然舒绿这么说了,就随你们吧,不过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什么时候,我们两家长辈也见个面?”
“是,我会和父母商量的。”
顾遂安身居高位,有着自己的处事技巧,圆滑事故,本来,能够走到他现在的位置上,都没有一般人。
所以这个人只是能够非常完美的隐藏起来自己所有的情绪,让旁人根本无法清楚他在想什么。
等到离开的时候,舒绿和他们礼貌的道别,顾遂安点点头:“路上小心,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们。”
舒绿客气的应了下来。
这次到顾家来吃晚饭,本来就只是与顾临桁的父母进行一次正式的会面,反正他们两个人也已经结婚了,其他的事情也根本没有什么谈的必要。
不过在回程的途中,舒绿想起席间顾临桁与顾遂安讨论的那些话题,关于顾家这次的内部斗争,他们丝毫没有避讳她的存在,当时顾遂安说的几句话,也让舒绿隐隐觉得,顾临桁的父亲,看起来儒雅,但也绝对不是个凡人,要是有谁小看了他,怕是会输的很惨。
席间的时候,顾遂安语调清冷,平淡的说:“既然他们那么想来争,就等他们争吧,我扶持的人这时候大概也能起到作用了,到时候让他们自己人先打一场,我们也就轻松的多。”
顾临桁一边照顾舒绿,一边回答:“知道,所以我丢了几个人给他们,让他们先开始产生怀疑然后再进行下一步。”
顾家这两位,就没一个是简单的。
而在听了他们的谈话之后,舒绿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一些东西。
也真正理清了其中的缘由。
比如顾家这次的内部斗争,起源于顾临桁的叔公,对方觊觎顾家的种种资产,便联合了其他的几位分家的家主一起,想要篡了顾遂安的位。
而那位叔公除了觊觎顾家的那些既得利益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当年那位叔公曾经和顾临桁的爷爷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但是后来呢,他们喜欢的人成为了顾临桁的奶奶,叔公就是没有得到心爱的女人,也是在那种嫉妒的情绪之下,那位叔公便在顾临桁爷爷死后,联系起了其他分家,想要一起推翻主家的地位。
不过这样的关系,虽然乍一看之下,很是牢固,毕竟他们人多势众,能够动用的各种力量加起来也确实可观,但是同样的,也有一个最大的漏洞,那就是在那种情况下,他们是因为利益联系在一起,也有可能因为各自的利益,或者想要得到的东西不同而产生分歧。
叔公那边的反派势力的联盟,看起来会给主家造成很多的威胁,却是能够让顾家这两位找到破绽各个击破。
就好比前几次,顾临桁只是随便将叔公那边的一些人举报了丢进牢里,就导致了其他的部分人心慌慌了。
现在叔公那边的人怕是都在人人自危,因为他们不知道到底是顾临桁掌握了太多的证据,还是说叔公那边的人里面就有奸细。
怀疑的雪球只会越滚越大,最终导致他们的利益集团破灭。
所以顾临桁相信,那位叔公的企图失败,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甚至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舒绿在终于搞清楚了这些之后,其实还是有些担心。
她总觉得叔公那边,既然都下定了决心要和主家撕破脸面,那么手里头肯定有着什么足以威胁到主家的证据,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拿出来而已。
只希望顾临桁能够做好万千的准备,可以将他们所有的心思都斩灭吧。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的时候……父母肯定会帮忙的吧?
虽然舒绿并不希望真的有那么一天,因为她不希望贺家也牵扯进来,可是要是真的让她看着也许有那么一天顾家会倾倒,她应该会不忍心看着。
而且舒绿也知道,根本不需要她开口,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父母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他们待舒绿视如己出,必然不会让舒绿伤心难过。
能够遇到这样的父母,舒绿觉得自己估计是修了几世的福。
回家的时候,舒绿问了顾临桁:“和那边的斗争……你有几分的把握?”
顾临桁将舒绿抵在门板上,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她,半晌才开口:“怎么,这么不相信我?”
舒绿赶紧摇头:“我只是担心你而已,他们肯定会不折手段,而且他们在暗你在明……”
“疯狗再咬人,它也只是一只狗,掀不起太大的波澜的。”顾临桁轻笑了一声。
不过这时候他也没有想到,那些疯狗,在真的发疯的时候,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那就好。”舒绿靠在顾临桁的肩头,亲昵的蹭了蹭,“顾临桁,我真喜欢你。”
那种喜欢的情绪每一天都在不断的发酵,并且一日比一日浓厚,只要看到这个人,整颗心脏都是充实着的,要是某一天突然看不见顾临桁,舒绿觉得自己倒是真的会难过的。
顾临桁轻抚着舒绿的发丝:“嗯,我知道。”
就好像他当初第一次在星远传媒见到舒绿那样,哪里知道最初只是饶有兴味的搭话,最后竟然是自己先沦陷了呢?
一向令人闻风丧胆的顾阎王,在舒绿面前,也照样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刺,那些温柔的神色也都只给她一个人看而已。
……
过了几天之后,舒才终于再次见到了父亲。
贺沉旗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虽然人在京城,但舒绿却连他一个影子都没有见到,甚至于整个京城都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贺氏集团的掌舵者竟然回来了。
贺家发家虽然不在京城,但是A市这些年的经济越来越发达,跟京城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所以贺家能够在A市坐稳了首富的地位,拿到京城来也算是拔尖的。
现在的贺家虽然表面上只从商,但是有着莫家在,也依然是两手抓着,不管在哪一界都有着不错的势力。
这一点从贺旌容的晋升速度就可以看出来了,年纪轻轻的中校,无论放在哪个时候都是注足以令人震惊的成绩。
不过这里面,除了因为贺莫两家在背后的操作之外,也有着贺旌容自身的原因,他本身就是军事院校的高材生,又当特种兵当了好几年,执行的都是高危的任务,立功的速度也是一般人比不少的,在各种奖章的堆积下,能够这么快就升到现在的位置,也不算是惊世骇俗了。
所以贺沉旗回来的消息,如果传开,绝对会跟上次莫青泥回来一样,多得是人想要巴结上去。
然而这次他所有的行踪都是不为人知的,连舒绿都不知道自己父亲到底在做些什么。
当然,并不包括贺旌容。
舒绿如果露出一点点对家业感兴趣的心思的话,两位当家的都会早早的就教她很多辛密的事情了,无奈舒绿对这些是真的不敢兴趣。
也是因为她始终在心里谨记着,不管怎么说,自己都不是亲生的,所以贺莫两家的东西,父母给自己多少就是多少,自己绝对不能跟哥哥争哪怕是一丁点。
这样的觉悟让舒绿向来都是远离家族事务的,所以这回父亲回来处理的事情,舒绿也就都不太明白了。
她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了解,毕竟她忙碌自己的工作就好了,家族的事务,就交给哥哥去做吧,他迟早也是会接管的,即使都是在私底下运行着家里的事情。
所以等到父亲召唤自己的时候,离他回来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今晚把他约出来吃顿饭吧。”贺沉旗语气平淡,却是不容拒绝的。
好吧,该来的终于是来了。
舒绿只能答应:“那我跟临桁说一声。”
“好,地点就定在香格里拉。”
“嗯……”
舒绿不知道父亲这几天去做了什么,光是听着声音都很有压迫感,但是想来,应该是去处理了一些生意。
不过是什么样的生意……舒绿没有再继续往下想。
贺家虽说做着正规的生意,但是在这些家族里头,有哪些没有点儿灰色收入的?
所以贺家私底下肯定也有着一些无法放到台面上的东西,比如……走私或者其他的什么。
这些舒绿知道一点,因为虽然她不干涉家里的任何生意,父母谈论起来的时候都是从来不避着她的,她也就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只不过这些东西的账面都做的干净,不会有人发现,也不敢有人来查。
就好像舒绿猜测,顾临桁做的那些生意里头,也有些是不干净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