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桁说来接舒绿下班,就真的准时到了。
看到舒绿走出公司大楼的瞬间,他毫不避讳眼里的惊艳神色。
虽然每天都可以看到舒绿最原始的漂亮模样,但同样他也习惯了舒绿戴着一副眼镜的古板样子,灵动碧透的双眼被那厚厚的眼镜片遮去了大部分的优势,修直的鼻梁也被框架压住,只有取下来的时候才会看到一个原原本本的贺舒绿。
顾临桁忽然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舒绿再戴眼镜了,虽说在外面表现的平凡一点可以让他少一分顾虑,可是他更不想看到舒绿所有的光辉都被遮住,她本来就是该明亮耀眼的存在。
“怎么突然把眼镜取下来了?”顾临桁捏了捏舒绿的鼻子,语调轻快。
“就是突然想取下来了、”舒绿歪了歪脑袋,那模样很是俏皮。
“那以后还戴吗?”
“不戴了。”舒绿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里面闪耀着的光芒简直要迷花了顾临桁的眼。
舒绿上车之后,顾临桁埋下身子给她系上安全带,凑近她的脸,忍不住在她漂亮的眼睛上吻了一下:“那以后都不戴了。”
舒绿含着笑点头:“好,听你的。”
她本来就是因为顾临桁才取下这个眼镜,当然以后都不会戴了。
也许那几个同事的话是一个契机,总之突然就戳破了舒绿内心的最后一层保护纸,让她看清楚,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到底有多优秀。
无论是他锋利坚硬的眉骨,还是他充满了霸气凌厉的眼神,还是偶尔带着痞气的笑容,亦或者他完美的无可挑剔的身材,傲人的家世,在商业上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有那么多名媛和普通的女人都在觊觎着他,他就像是草原上最挺拔高大的大树,可以遮风挡雨,也可以夏日荫凉。
舒绿的心里就这样陡然生出了一点危机感,她知道自己喜欢顾临桁,反正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他,不然也不可能任由他自由的闯进自己的生活里肆意的掀起各式各样的滔天巨浪,自己也没有一点儿想要赶走他的想法。
他对于舒绿有种强烈的吸引感,那是一种特别的吸引,冥冥中就牵引着舒绿朝顾临桁的方向越走越近,直到自己心甘情愿的踏进他的世界。
舒绿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她喜欢顾临桁,所以想要抓住这个人,感情始终是要自己去争取的,白含章和程俞嘉的事情就给了她这个启发。
所以,她也会像顾临桁在这份感情里付出的努力一样,倾力去守护。
“晚上想吃什么?”顾临桁发动了车子。
“不知道,先去超市吧,家里估计没什么存粮了。”
顾临桁听到“家”这个字的时候,心情的愉悦程度再次上升了一些。
不过很快他们就遇到了麻烦,舒绿往后视镜里瞧了一眼,说:“那是有人在跟着我们?”
顾临桁瞄了一眼,神色很冷静:“嗯。”
下班高峰期总是很堵的,尤其是前方路段出了车祸,车子更是以龟速在前进,不过恰好是这样,让他们更能够判断后面的车子是在跟着他们。
“是你的仇家吗,或者是我的?”舒绿也不紧张,反而很轻松的问。
“不知道,我打电话给顾明。”顾临桁联系了顾明,他很快就得了指令,准备派人过来。
而当前方车子逐渐通行之后,顾临桁说:“坐稳了。”
他一踩油门,车子便加快了速度冲了出去。
这四九城里头哪个圈子里的人不晓得他顾临桁的车牌?在认识他车牌的情况下还敢这么大胆的跟着他,不是存心找死是什么?
后面的车子也跟了上来,车子驶上路上的速度其实并不快,所以后面的车子可以紧紧的跟着。
舒绿倒是觉得这种状况很新鲜,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局面,心里满是兴奋。
顾临桁转动方向盘,车子就驶到了一个路边,他一踩刹车直接停下。
反正也甩不掉,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有本事,敢来跟着他?
“你在车上等我。”
舒绿想了想,绝对以自己现在的伤患身份,应该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只能点头答应:“你去吧。”
顾临桁的车子上有定位仪,顾明带着手下很快就会赶到,所以顾临桁其实并不太担心。
当然,那是在顾临桁看到对方拿出一把勃朗宁之前。
大白天的,就敢把枪拿出来,这些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这么不要命?
顾临桁周身都散发出了逼人的威压,眼睛紧紧盯着对面车上下来的几个人。
“你们的目标是我?哪家派来的。”能够在黑洞洞的枪口下还表现的这么淡定,京城少爷里头也是没几个了。
“我们的目标不是你。”拿着勃朗宁的人狞笑一声,然后将视线看向了顾临桁的身后,“我们的目标是她。”
又有一辆轿车突然从顾临桁的身后驶来,车门推开,下来的人全部逼近了顾临桁的车子,舒绿还在车上。
那一瞬间,顾临桁的心都揪紧了。
“赶紧把她抓回去!”这人喊了一声,那些人立即行动了,不过车子锁住,他们并没有办法打开车门,只能砸车窗。
这个动静早就惹来了很多路人的注意,可是要你走在路上突然看到一群很明显不是善茬的人矗在路边,有人手里还拿着枪,而且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你敢上去吗?
见义勇为也是要分场合的,这种情况根本没有人敢上前阻止,都怕自己一个不慎就被人一枪崩了,枪绝对是比任何冷兵器都让人感到可怕的东西。
它的周身都黑黝黝的,偶尔泛着光泽,却会看的人心生恐惧,被枪口指着的人,如果定力不够,怕是会直接瘫倒在地。
所以双手插袋的顾临桁坚硬如磐石,面对着始终对着他的枪口,眼底的黑色情绪在翻滚,越发浓厚,周身的气压也逐渐降低,连拿着枪的人在那一瞬间都感到了点儿无可抑制的惧意,他被顾临桁的眼神看的手抖。
身后砸窗的声音还在继续,斧头在钢化玻璃上猛烈撞击发出的剧烈响声如同死神之手一般,死死的攥着顾临桁的心脏,让他的眼底一片血红。
终于,他的身后传来了车窗破裂的声响,碎片应声而落,在地面划出了剧烈的刺响。
拿枪的人露出了一个奸佞的笑,他的目的就快要达到了。
而就玻璃碎片落地的同时,却伴随起了一声惨痛的尖叫。
来自于那个砸窗的人。
拿枪人瞪眼一瞧,那人的手腕多了一个明晃晃的血窟窿,鲜血一股股的从他的手腕里流出来,慢慢的侵入了地面。
顾临桁眼底的赤红加剧,在拿枪人分神的刹那,身子一跃而起,他的手里也赫然多了一把冷冰冰的武器,刀刃没入对方的胸口,他只来得及睁大了双眼,手腕就无力的垂下,勃朗宁应声而落,在地面上砸出了清脆的一声。
其他人也想要拔枪,但是显然来不及了,顾临桁再也没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的一招一式流畅又有力度,刁钻的技巧快速的制服了剩下的人。
顾临桁几乎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在砸车的其他人准备再次接近车子的时候,手腕一甩,这把舒绿祭献给他的刀,直直射穿了最前头那人的脖子。
然后顾明赶到了。
顾临桁缓步走过去,实际上是在压制自己浑身的血腥气,他不希望自己的戾气让舒绿不开心。
舒绿打开了车门,目光很震惊,她完全不瞧地下躺着的人,那些猩红的血液也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此刻她的眼神里只有顾临桁一个。
“你怎么样?”舒绿抓住了顾临桁的手臂,眼里的关心没有丝毫隐瞒。
顾临桁尽力压制的怒意就像退潮般消失殆尽,他翘起唇角:“没事儿。”
他刚才一直就在等待,虽然他并不知道舒绿身上还有没有刀,但是他在赌,赌她会像第一次帮助自己那样,随身携带着威力十足的军刺。
而他赌赢了,舒绿在那个砸窗的人准备打开车门进来抓自己的时候,就适时的甩出了手里的刀,幸好她伤的这是左臂,不然今天还真的没有办法控制好力度。
他们进行着无声可是默契的配合,共同解决了一场危机。
剩下了几个人被活捉,顾明那儿多的是手段从这些人口中得到想要的信息,到底是谁派来的,一罚便知。
至于剩下的人,顾临桁瞧都不瞧一眼:“找个动物园拿去喂老虎。”
“是。”
竟敢打他女人的主意,管这些人是谁,统统解决掉。
而今天也是因为舒绿将所有的保镖全部派去调查闻浩和关雷的下落了,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幸好只是有惊无险。
“你觉得这些人会是谁?”顾临桁揽过舒绿的肩膀,将人完全拥在自己的怀里。
“除了闻浩和关雷,我应该没有什么仇家。”舒绿也没有头绪,“所以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些人是他们找来的,想要抓了我然后报复。”
“等顾明的消息吧,这些人都会交待出来的。”
经历了刚才的一场危机,舒绿其实还有些心有余悸,不过她也并没有害怕,即使刚才那些人在砸窗的时候,她透过后视镜只能看到顾临桁的背影,那个背影虽然只是沉稳安静的站在那儿,却给了舒绿十足的信心,让她相信,他可以解决的。
“刚才害怕了吗?”顾临桁忽然打趣的问她。
舒绿皱了皱鼻子:“你说呢?”
他就喜欢看她这种可爱的小表情,当即在她鼻子上吧唧一口:“有我在,就不用害怕。”
舒绿看着他认真的眼睛,笑了:“好。”
顾明的本事确实不小,他们才吃过晚饭,就已经来了消息。
在那些足以让人神智崩溃的手段里,剩下的几个人很快就将知道的一切都招了出来。
还真和闻浩关雷这两人有关系,不过还不只是这两人。
“徐严?”舒绿吃了一惊,“他怎么和那两个人凑到一块的?”
“他们本来就是认识的,你让那小明星重新红了起来,他对你还怀恨在心,他利用了你们公司实习生竞争的机会,和那两个人商量好了一起对付你。”
“感情车祸这事儿,除了闻浩和关雷,背后还有徐严在捣鬼呢?”
顾临桁又捏了捏舒绿的鼻子:“你说呢?徐家现在完蛋了,但还留着徐严这个余孽和小部分势力,徐严就是这样来报复的,至于另外那两个人,都藏在京郊的一处仓库里,我已经派人去了。”
这下可谓是终于将闻浩和关雷逮到了,徐严并没有真正参与徐家的事务,他只是个明星,所以徐家倒台的事件并没有牵连到他,也让他可以继续逍遥法外,不过却是再也无法逍遥法外了,他找的这些人,也是徐家剩下的最后一点力量,这会儿全部拿给顾临桁一锅端了。
“这个人果然很小肚鸡肠。”舒绿冷笑一声,“我还真得让他看看,惹了我是什么下场。”
“哦?你准备怎么做?”虽说顾临桁有的是手段去收拾徐严,徐严那种公众人物其实最最脆弱的,光是舆论的力量都可以让他再无翻身之地。
不过既然自家女人有了想法,他就等着看好了。
舒绿得意一笑:“你就看着吧。”
本身舒绿早就准备好了过段时间要让安迟召开新闻发布会,既然徐严这么可恶的想要找人绑架她,那么她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安迟的澄清发布会提前,然后到时候当着全国媒体和观众的面,将徐严所有的罪行都揭发出来,再把他和闻浩关雷一起丢件牢里,岂不是刚刚好?
而且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恶劣,若不是她和顾临桁有着十足的默契,说不定换一个人,就真的会让徐严的诡计得逞了。
真是想一想都觉得恶心,怪不得徐严会打压安迟那么多年,丫根本就是变态!
快要睡觉之前,舒绿接到了母上大人的电话,一定是保镖们把事情查清楚了之后报告给了自己母亲。
舒绿看着来电显示,表情很崩溃。
顾临桁却故意逗她:“怎么了,接啊?”
舒绿换上视死如归的表情,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伤怎么样了?”母上大人的声音乍一听十分的平静,不过舒绿绝对是在里面听出了怒气。
“妈……没什么大碍,就是擦伤而已。”
“哼。”莫青泥冷哼了一声,在电话那头的嗓音不怒而威,“据说找到了那几个人了?”
“应该是了。”
“真是好多年都没有遇到这么大胆的人了。”莫青泥声音平淡,但绝对是内里杀气十足。
舒绿立马说:“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处理的。”
莫青泥却岔开了话题:“注意伤口知道吗,你这丫头也让我不省心。”
其实自家母上大人这就是很担心她的表现,所以舒绿心里就放松了下来,撒着娇:“没关系啦,一点点小伤而已,我以后都会注意的。”
又聊了几句,莫青泥在挂电话的时候冷不丁的说:“我和你爸明天就回来。”
然后电话里就是忙音了,舒绿则是直接傻眼。
顾临桁把玩着舒绿的发丝,轻声道:“怎么了?”
舒绿脸色变得灰扑扑的:“我母上大人明天要来视察。”
顾临桁捏着发丝的手指顿住,轻轻的在手指间碾过:“我的岳母大人要来?”
舒绿白了他一眼:“谁是你岳母大人了?”
“你都是我的人,你说谁是我岳母大人?”顾临桁的笑里带上一丝风流的意味。
舒绿又被他这样的笑容迷住,尴尬的移开眼:“我明天要回去住,你……放你一天假。”
“所以我明天要被抛弃了?”顾临桁的下巴支在手背上,可怜巴巴的看着舒绿。
“我妈又不会来很久……”舒绿忽然就觉得她这像是在……偷、情?
但也是因为她瞒着父母和顾临桁结了婚,虽然有那一纸合约,但在他们看来大概会觉得非常的儿戏。
不过决定是她自己做的,顾临桁又没有逼她。
所以现在她还不能将自己结婚的事情告诉母亲,也就只能委屈……顾临桁一下了。
“岳母大人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却不能尽一尽地主之谊,这要是传出去……”
舒绿简直抵不住顾临桁贫起来的时候那股劲儿,只能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就几天而已啦,而且我们还是可以见面的。”
顾临桁同样招架不住舒绿对他撒娇的模样,看着她细翘的睫毛一闪一闪的,挠的他心底都痒痒的,一片柔和。
“给你三天时间。”顾临桁捏着舒绿的鼻子深吻她,在她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才放开,特别霸道的口吻。
舒绿立马点头:“就知道你最好了。”
被恭维了一番,顾临桁满意的点头,拉着舒绿去睡觉。
不过在舒绿睡觉之前有个东西很重要,那就是洗脸和洗澡。
左手不能抬起来,舒绿就只剩下了右手,没有办法扭干毛巾,我们的顾少爷非常开心的代劳了这个任务。
顾临桁将毛巾扭干,舒绿就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他,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在灯光下更加耀眼,让顾临桁一向冷硬的心都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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