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被及时的带回建安侯府了,建安侯和武夫人一见湘云回来了,又惊又喜,武夫人抱着女儿哭了一场,不停的追问:“云儿,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人欺负了去?”
湘云怕被他们误会自己失了贞,急忙把自己被掳的经过说了一遍,得知她没有失贞,武夫人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登时放下了。
建安侯得知是莫子离掳走的湘云,气得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就要去理国公府理论,被长子武敬仁拦住了。
“父亲,妹妹和完颜太子马上就要行大礼了,您这会子去找理国公算账,别人会怎么寻思呢?”
次子武敬义也劝道:“哥哥说得有理,待会客人就要上门了,父亲您不在家也说不过去啊?再说姐姐这事儿不宜闹得太大,免得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大做文章。”
听了两个嫡子的话,建安侯犹豫了,想要就此息事宁人却又咽不下这口气,想要打到理国公府去,又怕把事儿闹大了丢人,正犹豫着,完颜景宸开口道:“岳父,此事交由我来处理吧,湘云是我的妻子,她受了委屈,理当由我来出面处理。”
建安侯想了想,说:“也好,就交给你吧,只是万不可便宜了莫子离那混蛋!”
完颜景宸淡笑一声,清浅的眸光中闪过一道锐利:“岳父放心,景宸必饶不过欺负湘云的人。”
这边正说着,武敬杰的妻子卞氏闻讯赶过来,道:“妹妹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新娘子可要换人了,快,快随我去梳洗打扮。”嘴里说着,拉住湘云的手一道烟的去了。
湘云被嫂子拉着,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闺房中,却见里面雾气氤氲,一大桶泡着花瓣儿的洗澡水正冒着缕缕的热气。
“来,先洗个澡,去去身上的晦气。”
卞氏一边儿絮叨着,一边儿帮湘云脱衣服:“妹妹,你不知道啊,你被掳走的这一夜,大家都急坏了,就怕你明儿赶不回来,坏了名声,有人提议找个女人代替你拜堂,反正蒙着盖头,别人也看不清,可完颜太子就是不肯,说他这一辈子只肯跟你拜堂成亲。”
说完,吃吃的笑起来,四下瞧了瞧,低声说:“云儿,照我看,这位完颜太子待你可真是痴心得很呢!”
湘云羞涩的一笑,回想起他说过的那些话,不由得心里甜津津的。
她褪去了衣衫,泡进了浴桶里,适度的水温和花瓣的馨香让她疲倦的身子一下子得到了缓解,她舒服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这时,却听嫂子在耳边低声道:“云儿,你跟嫂子说实话,你这一遭被掳了,可否*了?”
湘云吓了一跳,忙睁开眼,连连摇头道:“你可别瞎寻思,我没事,就是被关了一阵子,至于你说的事儿,根本就没有!”
卞氏如释重负,拍了拍胸口,道:“没有就好,吓死我了,我这边儿已经偷偷的找了个可以让失贞女子冒充处子的土方子,看来是用不上了!”
湘云翻了翻白眼,就算她真的失了身,也绝不会欺骗完颜景宸的。靠欺骗得来的幸福一定不会长远,而且,他待她那么好,她也不忍心去骗他!
洗完澡,卞氏帮着她穿上大红的喜服,翠纹翠缕等上前,梳头的梳头,绞脸的绞脸,上妆的上妆,七手八脚的忙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打扮完了,把湘云打扮得羞花闭月,光彩照人。
只见她穿了一身五彩金线绣凤凰的大红纬锦吉福,脖子上带了一串红润润的珊瑚颈链,头上戴着五凤展翅的赤金镶宝凤冠,肩上披着孔雀毛绣的霞帔,脸上妆容精致,眉若远山,脸若桃李,樱口琼鼻,肤若凝脂,煞是好看。
武家本家的妇人们都到了,大家见到这样的湘云,纷纷赞她好看,湘云自己也觉得奇怪,上次嫁人时,也是这样隆重的打扮来着,但却远不如今天好看。
仔细一想才明白过来,上次嫁人本非她所愿,临上轿前还纠结不安着,忐忑的很;而这一次,完全是她心甘情愿的嫁的,她的眉眼里溢满了欢愉和幸福,这种由内心散发出的喜悦,使得她神采奕奕,光彩照人,这种神采,是任何妆容都描摹不出来的!
吉时到了,湘云在喜娘的搀扶下上了轿子,在众多亲人们祝福声中,满怀喜悦的离开了建安侯府,吹吹打打的向宫中的方向去了……
宫里
娜木罕皇后喜气洋洋的忙碌着,不时的派人去看新人的花轿到哪了,一面又吩咐她的随侍们打点好行装,等到婚礼一结束,他们就启程回青罗国去。
她很急,她的夫君远在青罗国的皇宫里,这些日子等的很心焦,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他们回去呢!
相濡以沫二十余年,她深深的了解丈夫,他和她一样思念儿子,想的心都碎了,要是他能看到儿子带着媳妇儿回来了,一定很开心,说不定身上的病一下子能去了大半儿呢!
反正,自从见到儿子,她的身子比往日爽利多了,许多常见的病症都不药自医,她估摸着,等儿子跟湘云再把孙子生出来,她满身的病痛指不定就痊愈了呢!
一个宫女走进来,细声细气的奏道:“娘娘,东西都收拾好了,太子妃十二车的嫁妆,还有大晋皇后娘娘送您的十二车礼物,共计二十四车!”
“知道了,下去吧!”
娜木罕皇后挥挥手,打发了宫女,心中又是一阵感动。
这次前来,她只准备了酬谢大晋国皇帝皇后的谢礼,并没有给儿子准备聘礼,她给武家所下的聘礼,还是穆皇后从她酬谢的谢礼中拿出一半替她付的,剩下的一半儿被穆皇后拿出来给湘云做了嫁妆,不仅如此,她又动私库添了许多,以公主之礼将湘云煊煊赫赫的嫁了过来。
虽然娜木罕皇后并不把财帛放在眼里,但是穆皇后所做的,却不能不让她感动,感动之余,她暗暗地下定决心,往后她的子孙后代们,定要都要做大晋国最忠实的盟友,世世代代,永不变心!
与此同时
理国公府的秋爽斋里,莫子离从昏迷中缓缓的醒了过来,一阵怔忪后,他嚯的坐起身,抬腿就要下地。
“冤家,你这刚醒的,又是要去哪啊!”
榻边,白氏见儿子醒来了,惊喜之余,见他要下地,慌得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抱得死死的。
莫子离沉声道:“母亲放手,儿子有些事儿必须现在就去办!”
“你是要去找武家的丫头吗?”
莫青山背着手,阴着脸从外间走进来。
他没有出仕,是白身,所以没有资格参加今天宫中的喜宴,不过,就算他有资格参加,他也不会乐意去参加他前儿媳的改嫁宴的。
莫子离直言不讳:“是,我必须去阻止他们,不然就来不及了!”
“呵!”
莫青山冷笑起来:“你现在去就来得及吗?刚刚小厮来报,新人的轿子已经走到宫门口儿了,等你赶到那儿,人家已经拜完堂了;再者说,就算你能赶在轿子进宫前赶到了,又能改变什么?人家是皇上赐婚的,两人又是两情相悦的,你何必非要去自取其辱呢?”
莫青山的一句“两情相悦”,让莫子离几乎崩溃了,他弯下腰,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臂弯中,心脏的位置痛得都要碎裂了。
两情相悦!两情相悦!
是呀,完颜景宸曾多次出手帮她,救她于危难水火之中,在她的心中,他一定是个不成不扣的大英雄,值得她崇拜和爱慕的;而他,却对她那么坏,一次次的伤害她,把她伤的体无完肤,痛彻心扉,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求她回来呢?
正如父亲所说,就算他去了,也是去自取其辱而已,他注定要失去她了……
除非,有朝一日,完颜景宸也辜负了她,背弃了她。
对,完颜景宸若是背弃她了,他不就有机会了吗?
虽然,他们现在彼此相爱,完颜景宸可以不顾她和离的身份娶她,但是,等到他们归国后,以他的太子之尊,一定会受到很多的诱惑的,说不定他没受得了诱惑,就不再么爱她了;又或者,等到他们在一起生活多年后,她年老色衰了,完颜景宸或许会去娶其她年轻的妃子,到时候,他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想到这儿,他的心渐渐的不那么痛了,情绪也平复了许多,他直起腰,将头从掌心中抬起,对上父母那两双担忧的眼睛,疲惫的说:“我不去了,可是想静一下,你们能出去吗?”
白氏和莫青山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虽然是一脸的疲惫灰败,却并不是绝望之色,夫妻二人相视了一眼,虽不放心,但却听了他的话,悄悄的退出去了。
到了外面,莫青山愁眉不展的说:“这孽障,别看他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其实心重着呢,他对那丫头一定还没有死心,上次就是这么一副模样骗了我,结果惹出了恁大的祸事来!”
白氏发了半天的愁,闷闷的说:“不如把子期叫来跟他说说,他们两个性子差不多,让子期开导开导他,说不定能说通他呢?”
莫青山虽然不认为莫子期能说通他那倔儿子,但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命人去请莫子期了……
宫里
热热闹闹的婚礼已经结束,湘云和完颜景宸在娜木罕皇后的带领下,登上了回青罗国的辇车,临行前,娜木罕皇后动情的对采薇说:“穆皇后,您对我们的宝贵帮助,我永远都不会忘怀,您永远是我们青罗国的恩人!”
采薇笑道:“娜木罕姐姐,与其拿我当恩人,不如拿我做朋友,朋友之间,只需真心相待就好,无需记着这些恩不恩的,累赘!”
娜木罕听了,也笑起来,说:“好,那我就不拿你当恩人,当我的妹妹就好了,希望您和南宫陛下有朝一日能到我们青罗国去,到时候,姐姐一定好好招待您们!”
“会有那么一天的!”采薇跟她话别完,又去见湘云。
湘云还穿着大红的喜服,映得脸儿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
“采薇!”
她上前,抱住了采薇,带着重重的鼻音说:“采薇,虽然朋友间无需客气致谢,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站在了我的这一边,给了我那么多无私地帮助,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采薇说:“有那份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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