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是拿人家当球耍嘛,想要就要,不要就一脚踢开!”
莫子离沉声道:“过去都是子离的错,子离愿意受罚,现在子离已经后悔了,请娘娘给子离一个赎罪的机会,子离后半辈子一定好好的跟她过日子,好好的待她,决不再让她受半点儿委屈!”
采薇笑了笑,说:“给不给你机会不在于我,而在于湘云,要是她肯给你机会,我自然愿意见到你们破镜重圆;不过,若是湘云不愿意给你机会,你就不要在纠缠人家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再者,你这样纠缠不清的,理国公府的脸上也不好看啊!”
说完,望着湘云问道:“湘云,你怎么说?”
湘云握起了拳头,坚定的瞪着莫子离说:“娘娘,我不会给他机会的,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再与他攀扯上任何关系的。所以,莫子离,请你不用再在我的身上费力气了,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这番话说得够狠,也够绝的,莫子离的脸一下子白了,他痛苦的望着湘云,说:“湘云,我知道子离从前对不住你,你气我、怨我我不怪你,你想怎么惩罚我也都可以,只是,请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我发誓,这辈子会尽我莫子离最大的努力,让你成为大晋国最幸福的女人,我不会再让你生一次气,不会再让你掉一滴眼泪,我会比任何人对你都好,会好好的珍惜你、跟你白首偕老……”
“够了!”
没等他说完,湘云就大声打断了他:“莫子离,别再冠冕堂皇的说那些不切实际的话了,不管你说什么,哪怕你说破大天,我都不会原谅你的,你还是走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更别再让我看见你!”
说完,她气冲冲的扭过头,不再去看他。
采薇一摊手,对莫子离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你看,湘云她不肯原谅你,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啊,你啊,还是回去吧!”
莫子离定定的看了湘云一会儿,忽然说:“你是因为他,才跟我这般决绝的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看向了司徒长歌。湘云见他还在怀疑自己,恶声道:“不是,跟别人没关系,是我自己恨你、讨厌你,你不用去拉扯别人!”
莫子离点了点头,道:“不是最好,你是侯门的千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不是一介小商小贩可以配得上的!”
采薇听到莫子离对司徒长歌的讥讽,冷笑起来,说:“离公子,有的时候,我们用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究竟谁高贵,谁低贱,过些日子便可见高低了!”
莫子离不解的说:“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采薇说:“多则半月,少则十日,离公子自然会明白本宫的意思!”
“好!离拭目以待!”莫子离说完,转身出去了!
只是,那道背影显得有几分落寞。
门口儿,成才捧着个首饰盒正候在那里,见主子出来了,忙将首饰盒递了过去,笑嘻嘻的说:“公子,这就给少夫人吗?”
莫子离望着那只精美的盒子,脸黑了,他背在身后儿的手紧了紧,说:“先带回去!”
“啊?不送了?”
成才懵了,公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少夫人找来的首饰,怎么说不送就不送了呢?
“送……只是,以后再送!”莫子离说完,头也不回的下楼去了。
成才跟在他的身后,刚行至楼下时,他忽然叫了起来:“公子,咱们府上的车!”
莫子离闻言,驻足看去,果然见到一辆带着理国公府标记的马车在八福火锅城停了下来,停好后,车夫拿着车辕上的条凳放在车门处。
车帘被掀起,两个穿着藕荷色袄子的丫头走了下来,一个打帘子,一个伸出手,把大房莫子净的女儿莫舒雅扶了出来。
莫舒雅一下车,立刻被眼前壮观的火锅城吸引了,“秋香,你快看,这儿是不是比‘聚福德’还要大,还要气派!”
被换做秋香的丫鬟也满脸惊艳的说:“果真如此诶,真不愧是皇后娘娘开的酒楼,就是不同凡响。”
这时,另一个丫鬟看到了莫子离,急忙拉了拉莫舒雅的袖子,道:“小姐,离公子也在呢!”
莫舒雅回过头,看到莫子离正向她这边走过来,急忙喜形于色的奔了过去,叫道:“离叔叔,您也是来吃火锅的吗?怎么样?好不好吃?”
莫子离皱眉道:“你来这儿干什么?是不是又偷着跑出来的?”
“才不是呢!”
莫舒雅一扬下巴,得意的说:“是皇后娘娘请我过来的,别人都没请呢,咱们阖府上下,就只请了我一个!”
莫子离用鼻子哼了一声,道:“早些回去,当心别被她带坏了!”说完,冷着脸离开了。
秋香怯怯的说:“大小姐,离公子好像生气了!”
莫舒雅对着莫子离的背影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低声道:“理他呢?他就是那么冷冰冰的一副性子,从打跟湘云婶婶和离,就变得更冷了,整个一冰人儿似的……”
秋香努了努嘴,嘀咕说:“大家都说离公子想少夫人都要想疯了,既然是这样,当初为什么还要养外室,惹少夫人伤心呢?这会子跟丢了魂儿似的,有什么用?”
莫舒雅像个小大人儿似的,说:“所以,这就要自作自受,湘云婶婶那么好,他没有珍惜,还给弄丢了,活该他后悔一辈子!”
“呦,舒雅这是说谁呢?”
另一辆华丽的马车也在八福火锅城前停下了,朝瑰公主扶着宫女的手走了下来,笑盈盈的看着莫舒雅。
莫舒雅见了她,笑着走了过去,刚要屈膝,就被朝瑰一把拉住了,嗔道:“你这多礼的小妮子,都跟你说多少遍了,见了我不许行什么大礼,要是再让我看见你给我行礼,看我怎么收拾你!”
舒雅眨了眨眼,笑眯眯的说:“其实,我也觉得咱们都是好姐妹,不用行礼的,可我祖母和曾祖母总是告诫我们,礼不可废,越是钟鸣鼎食之家,就越应该知份守礼,免得人家说我们恃宠若娇,真是麻烦!”
说完,往朝瑰的身后看了看,道:“哦?皇后娘娘就请你一个人来吗?”
朝瑰含笑点头,道:“是!”
舒雅叹道:“噢!难怪外面都传说你在皇后面前最得脸,连朝月公主都要靠边站呢!”
朝瑰道:“是皇后娘娘抬举我,朝瑰真是结草衔环,都难以报答娘娘的恩德呢!”
莫舒雅笑道:“这些感激的话,你还是留着当她的面去说吧,外面怪冷的,咱们还是进去吧!”
“好!”
朝瑰温柔的挽着舒雅的手,跟她一起进火锅城去了。
……
再有几天,青罗国的使者就要到了,采薇打算等青罗国的使者验证后再公布司徒长歌的身份,免得万一出现什么差错,所以,这几个月来,她一直对此事守口如瓶,连司徒长歌都没告诉,免得出了差错,让人家接受不了这个落差。
不过,在公布这件事儿之前,先让他找到心仪的女孩儿,跟大晋国联姻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他娶了大晋国的贵女做了太子妃,将来他们的孩子再做了皇帝,那么,青罗国跟大晋国就是血脉至亲了,到那时,还何愁不能永结同盟,同进共退呢?
她跟南宫逸的想法不同,两人最后商议的结果就是,借机把舒雅和朝瑰带到司徒长歌面前,让司徒长歌自己选,毕竟自己选出来的才是合自己心意的,不然,就算是他们选了,他不喜欢也是白费的!
朝瑰和舒雅在小二的带领下,高高兴兴的伤了三楼的包房,一路上,舒雅不停的转着脑袋,一会儿看天花板上奢华的水晶吊灯,一会儿看玻璃镜框里怪怪的画作,要么就是看精致的雕花楼梯扶手,反正看什么都觉得惊奇,看什么都觉得好,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
相对她的好奇与探索,朝瑰显然规矩多了,她的腰脊挺得笔直,上楼的时候轻轻地呃提着裙子,微微的仰着头,不用看她那身华贵的衣裳和满头的珠翠,就只看她那身高雅的做派,就足以令人侧目!
包房里
因为莫子离来闹了一场,湘云没有了食欲,气鼓鼓的坐在那儿生闷气,司徒长歌一边陪着采薇说些参行最近买卖的情况,一边不放心的暗中打量着她。
只见她扭着头,一张小包子脸鼓得圆圆的,那张红润润的小嘴儿撅着,几乎能挂只油瓶子了,黑漆漆的大眼睛也瞪着圆圆的,像是要把桌角上的杯子瞪出个洞洞一般,那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采薇跟司徒长歌边吃边聊着,见司徒长歌不时的看向湘云,自己也转过头去,见她还在生气呢,不觉笑着挑起火锅里的一只牛蛙腿儿,说:“你们知道这只牛蛙是怎么死的吗?”
湘云说:“自然是厨子杀死的!”
司徒长歌却笑着没有回答,他知道皇后娘娘定是要说什么,否则也不会拿这么简单的问题来问大家。
“告诉你们吧,是爆炸死的!”
她说着,把那只蛙腿往蘸料里沾了沾,边吃边说:“这只牛蛙生活在一片池塘里,它的个头很大,所以总是自认为自己是天下上最大的动物。
有一天,一头牛到池塘边喝水,被另一只牛蛙给看到了,就急忙跑回来告诉它。
”喂,我刚刚看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动物,比你还要大许多呢!“
大牛蛙一听,不服气的鼓了鼓肚子,使自己大了一圈儿,它说:”有这么大吗?“
另一只牛蛙摇摇头:”比这大多了!“
大牛蛙听了,又使劲的鼓了鼓,说:”有这么大吗?“
”嗨!比这也大多了!“另一只牛蛙回答。
这下,大牛蛙怒了,它使劲儿的把自己鼓到最大,鼓得跟湘云姑娘似的,想要与那只大怪物一较高低,结果,因为鼓得太大了,”砰“的一声爆炸了……”
“噗——哈哈哈——”
湘云忍俊不禁的笑起来,忘记了莫子离刚刚带给她的愤怒,连司徒长歌也笑了,笑得眉眼如画,风光霁月!
“你们笑什么呢?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们也跟着乐呵乐呵!”
舒雅和朝瑰在小二的带领下走进了采薇的包房,一进门儿,就听到大家的笑声,不觉也跟着凑趣。
朝瑰见了采薇,急忙要向她行礼,采薇道:“这里不必宫里,也没人看见,不必拘礼了。”
舒雅脱下自己外面罩着的大红羽绉面白狐狸皮鹤氅,随手递给了秋香,道:“刚刚在外面时,我要给她行礼,她不许我行礼,这会子她倒是比谁都讲规矩了。”
采薇笑道:“朝瑰一向谨小慎微,想的也多,哪像你,皮猴似的,亏得你还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呢!”
舒雅嘻嘻一笑,不以为意的在采薇身边儿坐下了。
朝瑰红着脸笑道:“娘娘过谦了,朝瑰愧不敢当!”
“快坐下吧,别只管客客气气的见外了,不然,好吃的都被舒雅和朝云吃没了!”采薇叫来小二,吩咐拿碗筷儿、吃碟等,让她们也尝尝火锅的味道。
开始时,舒雅吃得还算斯文,可吃了几口后,就变得有些迫不及待了,大有湘云刚刚吃火锅时的架势;而朝瑰则斯文得多,总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吃时只夹小块儿的,免得吃大块儿的撕咬难看。
这两个姑娘,都是碧玉年华,生的水葱似的,性子一动一静,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只不知哪个能更入司徒长歌的眼。
采薇一边吃饭,一边留意着司徒长歌的眼神。却见他始终淡淡的,谁都不怎么留意,若说留意的话,就只留意湘云一个,大抵是跟湘云比跟她们两个熟悉一点儿吧!
莫舒雅吃了一会儿,含含糊糊的对湘云说:“小婶婶,你怎么不吃呢?”
司徒长歌一听,猝然皱起了眉头,面上露出了淡淡的不悦之色。
湘云咳了一声,说:“舒雅啊,你忘了吗?我不是你小婶婶了!”
舒雅缩了缩脖子,吐舌道:“叫习惯了,我都给忘了,对不起啊,湘云!”
湘云摆摆手,说:“没什么,只是以后记着点儿,千万别再外面这么叫我!”
舒雅干脆的说:“放心吧湘云,我不会再犯了,不过,说实话湘云,你现在过得还真不错,比我离叔叔强多了,我离叔叔自从跟你和离了,整个人跟丢了魂儿似的,整天想着怎么跟你复合呢,你都不知道啊,前几天他听说有官媒出入你家,吓得他跑到我曾祖父那,非要重新到你家再提一遍亲,再把你给娶回”
“啪——”
一只精致的青花瓷酒盅掉在了地上,顿时摔成了几片儿。司徒长歌歉意的说:“对不住的很,是在下一时没留意,叨扰诸位了。”
采薇笑道:“真是奇了,一向最为细心的司徒掌柜,怎么今日竟会一时没留意呢!”说完,唤来小二帮他打扫了。
“司徒掌柜?”
舒雅掩住了嘴,惊讶的说:“原来你就是那个司徒掌柜?就是跟我小婶,呃,跟湘云传出闲话的那个……”
司徒长歌急忙看了湘云一眼,见她面露难堪之色,不觉眸光一冷,凉声对莫舒雅说:“既然姑娘也说了是闲话,又何必说出来伤人呢?”
舒雅被他质问了,讪讪的说:“口误,呵呵…。口误而已……”
采薇暗暗的摇了摇头,看司徒长歌的样子,似乎南宫逸提这个人选没戏了。
她又留意观察了朝瑰的表现,觉得朝瑰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很规范,但是,她就是一个典型的宫里培养出的公主,流水线上的产物一般,高贵典雅、优雅端庄,美则美矣,却没有少女该有的生动和鲜明。
再看司徒长歌,更是对她一点儿过多的关注都没有,似乎……她的戏份也不大!
正观察着,刘喜回来了,他兴冲冲的,红光满面,似乎刚喝了酒,一见到采薇,这厮就迫不及待的邀功:“皇后,我已经跟韩大人把一切事宜都商量好了,等回宫后我给您写份详案给您看,您批过后,这间女子学院就可以正式开课了!”
采薇道:“刘喜,辛苦你了。”
刘喜笑嘻嘻的说:“不辛苦,为皇后(人民)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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