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确可以帮到公主,但只能帮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就看公主自己的了。”
“怎么帮?你要我做什么?”
落雪垂下眸,一边做茶道,一边儿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公主贵为天之骄女,只要您能睡在秦王殿下的榻上,秦王就不能不忍这个账,到时候,公主自然就是名副其实的秦王妃了!”
贺兰娜一听她的计划,顿时泄气了,“还以为你能有什么好办法呢,搞了半天是这么个馊主意,要是我能睡到他的榻上我早就睡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落雪不慌不忙的说:“凭借公主一人之力,自然是做不成这事儿的,想做成这事,需要我和朝阳公主帮忙,只是不知贺兰公主在事成后,打算如何谢我?”
“你若真能帮到我,我做了秦王妃,你就是侧妃了!”贺兰娜也早就知道落雪的心思,当即豪爽的表了态。
虽然她的嘴上说得山响,但心里却是另一番打算,她可没想过要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特别是这么可怕的女人,等这件事成了之后,她一定得想办法除了她!
落雪的想法与她相近,她只是想借贺兰娜之手离间了秦王和穆采薇的关系,等到穆采薇因为贺兰娜离开了秦王,秦王不恨死她都怪了,又怎会娶她?
落雪自知身份地位,不配做秦王正妃,所以她从没有在正妃之位上幻想过,但是,做秦王正妃的女子必须是一个宽容大度,能容得下她,最好是能让她拿捏得住的女子,而这个女子,绝对不会是贺兰娜!
“不知公主是否听说过,落雪擅长医理,我愿为公主献上一副令男人把持不住的药,成就公主和秦王的好事儿!”
贺兰娜的脸红了,一个女儿家,跟人家研究这种事儿,怎么说都不是一件体面的事儿,她娇羞的垂下头,扭捏着说:“哪那么容易啊,你不知道吗,秦王的帐子里还有一个呢?”
“这个不需要公主来操心,交给我和朝阳公主就是了,到时候保证能让公主顺了心意,只是公主需拿定主意,别临阵退缩才行!”
“你放心,我绝不会临阵退缩的。”
贺兰娜郑重的保证,她当然不会临阵退缩,她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好多年了,现在已经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好,一言为定。”落雪说着,将一杯茶递了过来:“我以茶代酒,祝咱们都能心愿达成!”
贺兰娜接过茶,一饮而尽,“好,我就回去等消息了……”
帐外,一只浑圆的鹦鹉拍打着翅膀飞走了,鹦鹉刚飞走,一道黑色的身影也从帐后凌空而起,向主帅的大营飞奔而去!
……*……*……
穆仲卿一家现在完全的沉浸在了悲痛之中。
菲儿丢了好几天,生死不明,应天府和曹瑾都派出的人查了这么多天,却没有半点儿消息!
本来,穆仲卿怀疑过广陵王世子,因为他曾向菲儿提亲儿被他拒绝了,所以,他疑心菲儿是被他给劫走了,可曹瑾派出的人回来报告说,广陵王世子这几天宠上了一个象姑馆的小馆馆儿,连家都不回了,根本不可能跟菲儿在一处。
到此,菲儿的去向成了谜,让穆仲卿夫妇悲痛欲绝,幸好杜氏的身孕已经过了三个月,否则这般伤心,只怕是孩子都保不住了。
菲儿此时也很着急,爹娘不知她的境况,这会儿不知急成什么样子了呢,要是能传个信儿出去就好了!
她倚在花园亭子的柱子上,正望着天长吁短叹着,一个穿着蓝绿色比甲,十二三岁,生得白白净净的丫头走了过来,对着菲儿福了福身,道:“姑娘,老夫人要见您,请姑娘随奴婢走一遭吧!”
菲儿紧张的站了起来,紧紧的捏着帕子说:“老夫人怎么会知道我?她老人家为什么要见我?”
丫鬟笑道:“阖府里谁不知道大公子在后花园儿里金屋藏娇的事儿,姑娘别害臊了,只管跟我去吧,老夫人和夫人最是和善不过的了,不会为难姑娘的,快走吧。”
丫鬟说完,提步就走。菲儿不敢违拗,只好迈着小碎步,跟着丫鬟走了。
理国公府乃是百年世家,府邸的修建极富底蕴,与安国公府一位的追求花俏不同,也与碧水山庄的奢华不似。二人走出了亭台楼榭交映、藤萝竹翠遍布的花园儿,只见一条鹅卵石甬路直接出大门来,那丫鬟引着菲儿往东转弯,转过一座东西穿堂、向南大厅之后,仪门内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门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
两边厢房的穿山游廊里。几个穿红着绿的丫鬟见到菲儿,都好奇的打量起来,一个穿着杏色比甲的丫鬟打起帘子,细声细气的对堂屋里说了一声。
“老夫人,穆姑娘来了!”
飞菲儿惴惴不安的跟在那蓝绿色比甲丫鬟的身后进入堂屋,便见到一个鬓发如银的老夫人坐在堂前,头上是一个赤金九龙青底儿大匾,匾上写着斗大三个大字“恩熹堂”;大紫檀雕螭案上,设着三尺多高的珊瑚摆件儿,地上两溜十六张楠木圈儿椅,上面端坐着十几个满头珠翠、绫罗绸缎的夫人小姐们,夫人小姐们的身后,花团锦簇的站着几十个丫鬟。
一个大丫鬟把一个蒲团放在了地上,意寓不明而喻。
菲儿虽然紧张,但好歹还是稳住了,她缓缓上前,跪在了蒲团上,毕恭毕敬的向上磕了个头,道:“菲儿给老夫人请安,来府上叨扰数日,没能及时给老夫人磕头,是菲儿的过错,请老夫人恕罪!”
“呦,这小嘴儿还挺甜的,怪不得能让子期那木头橛子动了心呢!”
不知谁说了一句,说得大家都哈哈哈的笑起来,老夫人道:“你们这些个没正行的,当心吓到人家丫头,快,明月,快扶她起来。”
刚刚那个放蒲团的大丫鬟立刻上前,将菲儿扶了起来。
“丫头,过来,让老婆子看看你。”
坐在上首的老夫人笑眯眯的向菲儿招手,圆圆的笑脸慈眉善目。菲儿羞涩的走上前,被拉夫人拉着端详了半天,才道:“果真是个俊俏的,要我看啊,比朝阳那丫头还要俊几分呢!”
“哎呦,祖母,这话您可甭说出去,要是给朝阳听到了,非闹腾起来不可。”
“哼,我老婆子还怕她不成?要是她敢跑这来耍横,我老婆就替皇后娘娘教导教导她。”
“祖母说的是,朝阳虽然刁蛮任性,可对祖母却一直都毕恭毕敬的,半点儿不敢怠慢呢…。”
趁着大家七嘴八舌说话的功夫,采薇偷偷的看了老夫人一眼,发现这位老夫人的打扮极为素净,只穿了一件湖蓝色的褙子,一条天青色的马面裙,上面连朵花都没绣,头上挽了一个元宝髻用,一根素银的扁簪攒着,额上带着一个酱色的抹额,耳边带了一对儿翡翠坠子,除此之外,身上在没有一点儿装饰之物。这身儿打扮,一点儿都不像是堂堂的皇后之母,大晋国的一品夫人,倒像是一个寻常百姓家的老人,在和蔼可亲的跟自己的孙辈说话。
老夫人和她们说完话,又和蔼的拍拍菲儿的手说,“去吧,去见见大伯娘和婶子们,还有你这几个嫂子、姐妹们。”
菲儿不明就里,以为是人家对她客气,便跟在明月的身后,挨个的拜见理国公府的长辈们。
理国公府虽然是百年氏族之家,人丁却不甚繁盛。老夫人刘氏生有二子二女,长女曾为晋明帝的第一任皇后,后来生产时一尸两命,如今的莫皇后是老夫人刘氏的幺女。
除了这两个女儿,老夫人还有两个儿子,长子莫远山,官拜礼部尚书,娶妻建安侯府的嫡长女武氏,武氏生有二子,长子莫子静,年三十岁,已娶妻生子;武氏在莫子静后,又生了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幼年时夭折,另一个以成亲,下嫁给了临安府府尹韩志才的嫡长公子为妻;幺子莫子期,是武氏的幺儿,尚未婚娶,性情冷漠,已经二十岁了,却不肯定亲,也从不近女色。
老夫人的另一个儿子莫青山,因为自有体弱,不曾出仕,娶妻白氏,只生了一个儿子莫子离,如今十八岁,已经定下了大嫂娘家的内侄女武湘云为妻,若不是家中出了事儿,这会子已经把新媳妇儿抬回家了。
“这位是大夫人!”明月引着菲儿,细声细气的向她介绍。
菲儿急忙福下身去见礼:“菲儿给大夫人请安!”
大夫人武氏笑眯眯的拉起她,将她从头看到了脚,越看越满意,嘴里还不住声的说:“好!”
“这位是二夫人!”
“给二夫人请安!”没等菲儿福下身去,二夫人白氏已经拉住她的手,不肯再让她行礼了。
“好孩子,快别多礼了,多亏了你,不然我们一家子都以为子期那小子要去当和尚了呢。”
菲儿的脸皮热了一下,知道是被大家误会了,可她一个姑娘家,脸皮儿薄,人家又没有说明,她也不知该怎磨跟人家解释,只好红着脸,硬着头皮继续拜见。
“这位是大奶奶。”
没等菲儿行礼,莫子净的妻子杨氏便扶住了她,笑道:“妹妹快别如此,折煞我了。”
老夫人呵呵笑道:“你们随是一样的,但你是大的,她是小的,受她一礼也是应当的。”
杨氏听老夫人这么一说,便松开了手,侧着身子受了菲儿半礼。
“这是大公子家的大小姐,这是二小姐,这还是三小姐,这是四小姐……”
菲儿一阵冒汗,这一溜烟的四个小姐,从十二岁到五岁不等,看来大公子的夫人竟一口气生了四个女儿没生出儿子,怪不得大家都盼着莫子期娶妻生子呢,看来这位杨氏的压力也是够大了,再生不出儿子,只怕小妾就要粉墨登场了吧…。
介绍完一圈儿,菲儿头昏脑涨,怎么也没想到大家族的人会这么多,让她都记不过来谁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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