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虫鸟大衣柜,旁边是一个三足梨花木雕刻芙蓉花的架子,上头摆着一盆枝叶舒展的素心兰。靠窗处是一架矮榻,上头铺陈着古意双蝶云纹软垫儿,放着数个绣花精美色彩斑斓的大软枕。矮榻边儿的条案上放着白玉雕兽的香炉,袅袅的飘出些细甜的香味儿来。另一面墙上,则摆了一个精致的花梨嵌贝梳妆台,梳妆台上摆着一盒盒价值不菲的胭脂水粉,簪环首饰等。
正看着,忽见杜玉衡脚步虚浮的从外间走进来,脸上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将采菲弄到手后,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一亲芳泽了,但又一想到她如今还昏着,如同死了一般,弄起来也没有趣味儿,这般难得的极品尤物,若草草的了事,岂不是暴殄天物,当好好的受用才对。
因此便耐着性子,一边喝酒一边等她醒来,好容易听到了她起床的动静,杜玉衡便按捺不住的过来了。
“二妹妹,呃…。你醒了…。”
杜玉衡趔趔趄趄的走近来,色眯眯的看着采菲,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采菲警惕的步步后退,怒道:“杜玉衡,你为什么要掳我到这里来?难道不怕我告到你祖父那里去吗?”
“呵呵,告吧,大不了哥哥我负责,娶了妹妹你,呃…。就许妹妹一个贵妾的位置,妹妹看如何?”
杜玉衡一边说着,一边儿露出了一副小人得志的炫耀神色,“好妹妹,我如今是安国公府里的长孙了,安国公府将来都是我的,跟了我,一定让你成天吃香的、喝辣的,再不用抛头露面的去做生意了…。”
说完,猛的扑了过去,将菲儿抓住了。
采菲被他扑倒在矮榻上,又气又恨,又怕又羞,她涨红了脸,拼命的跟他撕打着,奈何男女之间的力气相差太过悬殊,杜玉衡虽然是酒色之徒,身子亏空,但毕竟是男子,且有正当壮年,对付一个小女孩儿还是绰绰有余的。
眼见得他那张臭嘴亲了下来,那双魔抓也撕开了她的短孺,采菲再也受不了了,猛的拔出袖中的金簪,对着他的肩膀猛刺下去。
“啊——”
杜玉衡猝不及防,被采菲的金簪扎中了,三寸长的金簪扎进了他的肩膀里,疼得他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啊——来人,来人——”
他捂着受伤的肩膀连连后退,大呼小叫的差点儿把整座醉花楼掀翻了!
趁着他喊叫的功夫,采菲爬起身,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短孺,刚整好,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了,四个跟着他的小厮闯了进来,“二公子,您叫小的?哎呦,二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杜玉衡嗷嗷的叫唤着,恶狠狠的指着采菲说:“给爷扒光了这贱人,捆到床上去……”
几个小厮听到命令,眼睛中立刻露出兴奋的神色。
“是,公子,您只管等着吧,小的们把她摆好姿势捆了,一点儿都不用您费事!”
说着,几个人兴奋的直奔采菲而来,脸上都露出了猥琐的神色。
他们成日的跟着杜玉衡,主子那点儿龌龊的习性自然都学到了,杜玉衡还有发泄的途径,他们这做奴才的却只有眼馋的份儿,因此,只要能揩到一点儿油儿的差使,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嘿嘿,二姑娘,得罪了……”
几个小厮坏笑着,围了过去,看着菲儿泪眼婆娑,花容失色的样子,立刻联想到了她被剥光捆绑的模样,都心猿意马起来,脸上的表情更加猥琐。
采菲却立在矮榻上,已经退无可退,躲无可躲,她咬了咬牙,忽然转身,纵身向楼下跳去——
巷子里,莺声燕语,脂粉流香,各家妓院的姑娘半依着花门,对着往来的车马兜揽着生意。
“公子,到奴家的家里吃杯酒吧,奴家唱曲儿给您听……。”
“公子,奴家擅长捏骨,公子进来,奴家帮您捏捏,包管您舒服…。”
被众多妓女搭讪的男子冷着脸,目视着前方,看都不去看那艳俗的莺莺燕燕们,他骑在马上,穿了一件雨过天青色的锦绣长袍,暗花云纹,腰间系着锦带,左边系着个青玉佩,缀着碧色流苏,右边挂着一只通体赤红的碧玉箫,玉带金冠,金冠前镶嵌着一颗龙眼大小的东珠,华光流转,愈发映衬着他的五官清秀无双,灿灿华彩,气势不凡。
众妓女每日里倚门卖笑,接的多半是些猥琐变态的男人,从未见过这般俊美无俦,风姿卓绝的男子,这样的男人即便是不给银子,她们也是愿意接待的。
“公子,来嘛,奴家好好伺候伺候您……”
“公子……”
马上的男子依旧不为所动,他冷着脸,继续前行,忽然间,他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眸光一唳,随即一跃而起,脚尖儿点在了马背上,身子腾空飞出,如一只展翅腾空的青鹰,飞旋间,他已经抱了一个年轻的少女落回到了马上。
菲儿是抱着必死的心跳了楼的,直至被莫子期抱在怀里,她的眼睛依旧是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本就白皙如玉的小脸儿更加白得透彻,她的小手儿紧紧的揪着救她的男人的衣襟,那模样脆弱得让人心疼。
“姑娘,你没事吧?”
莫子期淡声问了一句,怀中的小美人儿虽然倾国倾城,但他不是好色之辈,本也没有打算救人的,但在看到她坠落的一瞬间,就似条件反射般的飞身而起,把她救下了。
问了一句,那女子果然睁开了眼,那双眼的形状极美,清澈如溪,衬着白皙如玉的小脸儿和莹润的嘴唇,美好的让人惊叹!
对着这副如花的容颜,莫子期怔了一下。
换做以往,他这会儿多半是把她放在地上走人了,但看到那张惊恐又委屈的小脸儿,却神使鬼差的多问了一句:“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听到‘欺负’二字,采菲的情绪瞬间崩溃了,刚刚受到的惊吓、屈辱、愤怒和委屈,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让她的眼圈儿一下变红了。
采菲也知道,在一个陌生人的怀里哭是不妥当的,她要这种自己的嘴唇,极力的想把自己的委屈给憋回去,偏生那些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般,争先恐后的流了出来,瞬间将她的小脸儿染成了梨花带雨的颜色。
莫子期见她的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在看到那梨花带雨的表情,不由得生出一阵怜惜。
“姑娘莫哭,若真有人欺负了你,在下或许可以帮你一二!”
采菲咬着嘴唇,只顾低头揉着眼睛,那清冽的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怎了揉,怎么擦,都流个不停。
“嘿,这位公子,这姑娘是我家公子爷弄来的,您是否可以把她还给我们?”
安国公府的几个小厮从楼上跑下来了,追到了莫子期的马前,仰着脸,理直气壮的向莫子期要人。
采菲见到他们,本能的向莫子期的怀里靠去,小小的身子不听使唤的抖了起来,“不……我不……他们是坏人……”
莫子期轻轻的‘哦’了一声,低头看了看那几个小厮,冷声道:“叫你们主子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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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谁还记得莫子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