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王喜就住在最大的院子里。
走进村子,迎面吹来一阵晨风,夹杂着泥土和绿植芬芳的气味,使人倍感舒爽。放眼看去,大路两边都是稻田,远远的望不到尽头,就像是镶嵌在土地上的绿色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放出晶亮的光芒。道路两旁树影婆娑,明媚的阳光穿过枝叶间的缝隙流泻下来,如一条条美丽的彩带,把清晨的乡间小路渲染的更加绚丽。走过进村的这条大路,就能看到一座座或两层,或三层的独门小院,只有最远处那座又四层高的独楼最为引人注目。看来,那就是王喜住的地方了。
齐侠加快了脚步,宇文良跟上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几个跟来的兄弟远远地站在村子口,似乎等待着齐侠允许他们更进一步。宇文良问齐侠,那些兄弟不跟进来行吗?万一有什么事,远水解不了近渴。齐侠笑说宇文良还是太嫩了,让那些兄弟站在村子口是对王喜的尊重,说明我们没有恶意,不会随随便便踏入他的地盘。
“真要是谈崩了呢?你觉得咱俩能杀出来吗?”宇文良担心地问。
而言,齐侠哼哼地笑了,说:“我齐侠出马,会谈崩吗?再说,不是还有你呢么,你总能让我吃惊,所以我才带你来。”
这话听起来很不舒服,宇文良不知道齐侠是不是在影射什么,眼下也没心思琢磨这个了。对于此行,宇文良必须极力促成王喜和顾涛的合作,这样一来,他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好浑水摸鱼。
王喜的院子门口蹲着两个人正在抽烟聊天,一看齐侠他们走过来,马上扔了手里的烟迎上去。两个人面色不善,问他们来干什么。齐侠微微一笑,说:“麻烦跟王老大说一声,顾涛的兄弟齐侠来拜访。”
两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让他们俩等等。
进去报信的人隔了能有七八分钟跑回来,说王喜还在晨跑,让他们进去等。齐侠和宇文良被夹在两个人之间走进远门。宇文良一眼就看到偌大的院子里,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肥胖男人证呼哧呼哧地绕着院子慢跑。他差点没笑出来,就王喜这体格,再不跑跑估计成缸了。
王喜没有理会宇文良和齐侠,继续在院子里跑,跑了七八圈,路过俩人面前七八次,始终没有看他们一眼。宇文良观察齐侠的脸色,见他自顾自地抽着烟,好像一点不介意被王喜晾在一边。宇文良偷着拉拉齐侠的衣襟,对方诧异地回头看他一眼:“干嘛?”
宇文良没说话,朝着还在跑步的王喜扬扬下巴,意思是,咱就这么等着?齐侠不耐烦地白他一眼,低声说:“老实点。”
十多分钟后,王喜终于停了下来,理由手手下兄弟地上茶水毛巾,伺候的那个周到。王喜喝了一口茶咕噜咕噜地漱口,一低头吐在地上,随手拿过毛巾一边擦一边转身,大声笑道:“哎呦,这不是齐老弟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不好意思啊,怠慢怠慢。”
宇文良心说:这下马威给的真够劲儿,这老王八蛋无视了他们快半个小时,居然装作没看见。当下,宇文良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齐侠不像宇文良那样露骨,眯眼一笑,迎上王喜一拱手:“王大哥还是这么神采奕奕啊。”
“不行了,不行了。”王喜摆摆手,“老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啊。”
“您这是正当年,我们还嫩着呢。”
王喜对齐侠的恭维话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他瞥了宇文良一眼,齐侠就介绍说:“这是我一个小兄弟宇文良。”
“哎呀,顾涛这家底越来越殷实,这又是从哪找的机灵鬼啊。”
你才机灵鬼,你全家都是机灵鬼!宇文良偷偷腹诽着,脸上还要装出和齐侠一样的恭敬,对王喜说:“王大哥见笑了,我哪比得上齐哥啊。是涛哥给我机会,才能跟在齐哥身边多学学。”
“年轻人不要太谦虚嘛。走走走,一起吃饭。”王喜的热情透着虚假的敷衍。这一点不管是宇文良还是齐侠都明白。但是宇文良想不出齐侠要怎么做才能说服这个老狐狸,现在看来,王喜明显不愿意跟齐侠谈什么正事。
果不其然,在饭桌上王喜一句正事不提,既不问齐侠来干什么,也不问顾涛的情况如何。半个多小时的用餐时间全部围绕着养生、食物的话题打转。齐侠也是个能聊的,居然对王喜的话题对答如流。莫非,齐侠这回不是来谈合作而是来探底的?这不行啊,时间不等人,再耗上几天估计顾涛就能琢磨出来自己胡编乱造的那些理由根本不靠谱!制造混乱,浑水摸鱼讲究的就是快准狠,如果齐侠今天不能说服王喜,这一趟就是白跑了。但是看齐侠这意思,似乎真的没打算今天就把合作的事提到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