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世界上其他人一样活着。”
她缓步走出了这屋子。她知道现在一切已经开始了,她明白那天指的“第四日”,就是三天后的眼前,她明白一定有人已经死了,而按卦师的卦词来,应该是海洋之手。她多少有些心痛,少了这样一位异能科学家,神国的力量就衰弱了很多。
但所谓了,只要能实现那个最终的理想,只要清除掉那种肮脏的生物,只要让大地变成她想要达到的那个样子,一切都所谓。
想到那句末日终结,她忽然颤抖了一下,眼睛里微微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耀,然后,她低下头,停下脚步,轻轻擦了一下眼睛,便又大步向外走去。
卫士们随着她离开了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卦师静静地着他们离开,嘴角挂起了一丝苦笑。
然后,他慢慢地倒了下去,就像一棵枯朽多年的老树,终于抵不住风雨的侵蚀,而慢慢地朽倒了一样。他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呼救,没有剧烈挣扎。
从很久之前,他被掳到这岛上,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牺牲了几个少年起,他就觉得自己的生命应当结束,但他又不能,因为他还想再拥有一次算卦的机会,好好算一算这个世界的未来。他想通过对这未来的预知,保护自己的家人。
就在刚才,以将近千年的寿命为代价,他算完了自己人生最后一次卦。他憾了。此刻的他静静躺在地上,鲜血顺着全身的毛孔在向外溢,但他却在笑着。
“真是抱歉,我对你说的,是被我加工过的未来。虽然你已经知道了规则——事后可以任意胡说结果,但在占卜时却不能说谎,但,那并不是我力量的全部,如果我以自己的生命、灵魂为代价,其实也可以在占卜时说谎的……”他喃喃地说着,“第四日,海神沉没于底深渊,盖亚震裂消散于虚,末日终结,人能阻。失去一切的人,将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当厄运之灾降临,光明会慢慢到来,而厄运将会消亡,时代将会变更,当黑暗笼罩一切之时,神光闪现。时光的流动,逆转的宿命,宇宙的真谛是永恒的黑暗,但任何生命最渴望的都是光明……”
他没能再说下去,那些未完的结果就都留在了他的心里。他死了。死前一刻,他知道有些事已经注定,他那远在遥远国度里的家人,当会好好地活下去。他满足了。
“好久不见,哟,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杜姆罗站在那时杰的床边,而满身绷带的那时杰,则只能愤怒地着他。
“杜姆罗?你这是得到爱丽丝允许回归了,还是跑回来破坏了?”大地之手替那时杰冷冷问道。
“你可真了解我。”杜姆罗笑了笑,“你说呢?”
“没有爱丽丝的允许,你也进不来。”大地之手似乎秉承了自己命的智商,冷淡地对杜姆罗说。杜姆罗听到这话,不由大笑了起来:“没错,没错,没她的允许,谁能进这个岛呢?”
“不对,好像有些不对……”那时杰从绷带的缝隙望着杜姆罗。与运合体,并不是他的异能,而是靠安德烈的研究,才从云薇子那里偷来的,偷来的东西强行使用,当然不是件毫负担的事,这样的技巧会产生严重的后遗症,那就是当期限为连续四十小时的合体过程结束后,使用者会全身肌肉酸软,皮肤爆裂,倒下来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做些眨眼、动手指的小动作。
这样的症状要持续一个月左右才能结束。
这是很可怕的后遗症,也是使用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正因为有这种后遗症,当初被困在大楼上时,那时杰才不愿轻易使用。而当他发现自己除了用这方法,再别的办法逃生时,他选择了留下与对方死战,而不是直接走人。
因为他法容忍自己被那些家伙害得如此凄惨,但那些家伙却平安事这样的结果。他就算要承受这种痛苦,也要让那些家伙付出代价。
可惜,最终仍只是他一个人负担这代价。
“你好像还忽略了一个人吧?”杜姆罗笑着指了指墙角那边,一直隐藏在墙角那边的宫平身体,带着宫平的运一起穿过墙角走了过来,那时杰的眼睛一下瞪圆了。
大地之手也变得紧张起来,因为它到宫平的眼睛里多了一些它过去十分熟悉的东西。
“其实,我根本没必要杀你。”杜姆罗着床上的那时杰,轻轻摇了摇头,“你其实并不蠢,只是总不爱用脑子,于是脑子就越来越笨。只是我这人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气量小,对于你趁我失去了力量,而想借机除掉厄运之手这件事,我感到很不高兴。”
两团黑雾在他说话的时候,悄悄在大地之手身后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