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在那里。雷伟慢慢松开了手,夏杰也并没有走。
“大小姐,节哀。”雷伟慢慢地蹲下身子,轻轻扶住俞千雨,俞千雨哭叫着扑入他的怀:“是谁?是谁这么狠毒!我要报仇,我要为爷爷报仇!我发誓,就算要我付出生命的代价,只要能为爷爷报仇,我也愿意!”
“有些事,老爷子一直想让你自己慢慢去发现。”雷伟缓缓说道,“他认为,与其强硬地将这些事灌进你的脑子里,还不如让你自己学会观察、学会发现,学会清人世间的险恶,学会如何应付一切。但现在,我想也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了。”
“说吧。”夏杰狠狠地咬了咬牙,“把一切都告诉她,让她知道她有个什么样的叔叔,而她自己面对的,又将是多么巨大的危险!”
雷伟缓缓开了口。
此时,在蓝都保健心里,宫平正与段柏来相对而坐,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段柏来对宫平的态度一如从前的恭敬,不时说些警界的趣闻给宫平听,宫平礼貌地笑着,也时常说些民间的趣事。
两人各自心怀着与对方搞好关系接近距离的目的,彼此虚与委蛇,运在一旁得很有些奈,忍不住摇了摇头:“聊啊,真是聊。我到那边去栾峰那小子和和秀为她们聊些什么好了。”
宫平淡淡地笑了笑,没做任何表示,这代表他暂时不需要运的力量,所以运可以自由地到周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运欢呼了一声,一下撞向了旁边的墙壁,飞到言秀为的房间去了。
“白天那件事,应该会很严重吧?”宫平随意地聊到了青山会和草头帮的械斗上。
“严重?”段柏来摇头笑了笑,“有什么严重不严重的。这种事情啊,只要压住了媒体,稳住了群众,然后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算了。虽说他们动了枪,但有肖白欣那家伙保他们,估计也就是双方各交出几个级别低的小弟给他们顶罪,到牢里蹲个一年半载的而已。”
“这宾州的事,来全由你们警察说得算啊。”宫平笑着说。
“警察也不是万能的。”段柏来摇了摇头,“肖白欣这家伙的胆子太大,换了我,可不敢这么做。老实说吧,我也不是有什么大志向的人,只是在这个位子上混个事做,利用手里的权力,给自己谋点好处,过个富贵日子也就算了。不像他,野心太大,一心想要当上厅长。哼,这些年来他凭着与黑道勾结,可是得了不少好处,然后又借黑帮的手,办了好几件大案子,搞得连连升官,现在虽然与我一样是副厅长,可负责的事却比我多了不少,有实权啊!这王八蛋,怎么不早点死?”
宫平很想开口对他说:“有机会的话,将肖白欣带过来吧,我帮你收拾他。”但话几次到了嘴边,又被他的理智压了下去。
段柏来不是蠢货,任何一个似没什么本事的高官,都不是蠢货,蠢货不可能踩着数人的肩膀和头颅,一路爬到高高的位置上。
“肖白欣……”他在心念叨着,“用什么方法,能让他接受我的按摩呢?这是个难题啊……”
正在这时,运突然从旁边的墙壁疾冲了出来,一下飞到宫平面前,几乎是失了声地叫起来:“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天塌了一样啊!”
而就在这时,段柏来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段柏来拿起来一,怔了怔,急忙接起:“厅长吗?什么?不会吧?天啊,好,我马上就到!”说完,他合上手机,匆匆站起身,焦急地说:“平师傅,今天就不多陪你了,市里发生了大事了!妈的,死了将近二十个人,这简直是血腥的屠杀啊!”
“到底怎么了?”宫平心头一紧,不是因为段柏来,而是因为运的惊慌,他来不及等段柏来走,干脆一语双关问了起来。
“别提了。”段柏来叹了口气,脸色变得极为难:“这次出的可绝对是通天的大事!出了这样的事,我啊,这次厅长的位子怕是要不保了。我估计国家警务部的人可能都会赶过来了!平师傅,我说出来你可别害怕啊,这件事也太恐怖了黑丹集团你知道吧?他们的总裁成国涛国内企业家的风云人物,刚才在自己家里被人杀了!不但他一个死了,他家里养的十七个保安,也都被杀了!这事太大了,我不能多和你说了,我得赶快走!改天我再来您!”
段柏来这一大段话,只有开头几个字入了宫平的耳朵,因为他已经完全被运那简单直接的一句大喊震得脑海一片空白。
“老爷子被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