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听到声音,转头望过去的俞千雨惊叫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开始了。”运在宫平身边说,“七天的时间一过,厄运就定居下来了,不管被寄宿者是不是它憎恨的对象,它都会情地下手。呵呵,这下钱有恒可热闹了。”
“显然,他停车时先熄了火,却没有将档位换成空档。”宫平为俞千雨解释着,“发动车子时,他又没有踩下离合,所以车子一下就蹿了出去。这力道,前杠恐怕是保不住了。人不知道有没有事。”
正说着,钱有恒已阴沉着脸,从车里走了出来,到前边了惨不忍睹的车头,气得用力一跺脚,大声骂了一句。
“活该!”俞千雨远远地着,脸上露出了笑容,多日来被这厮欺负的愤怒,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小小的释放。
就在这时,天空上有一群鸟呼啦啦地飞过,立刻,两团白里带黑的稀泥样物体,如同被飞机空投下的炸一样从天而降,准确地砸在了钱有恒的头上和肩上,然后顺流而下,一路狂奔,涂了他一脸加一身。钱有恒被吓了一跳,等清了天降之物为两陀鸟粪后,不由破口大骂,恨不能立刻揪支猎枪过来,抬手一枪将群鸟射落。
“这家伙,倒霉到家了!”俞千雨到这情景,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常辉和刘安东也低声说:“这老东西惹完人怨终于惹到天怒了。”
“天怒人怨吗?”宫平轻声自语着,微微笑了笑:“不,比那严重多了。”说着,他转过头,不再钱有恒是否又遭到了什么飞来横祸,径自走向刚刚驶到仓库边上的货车。
他与不,钱有恒的这一天也倒霉到家了。
先是上午要外出时,撞坏了车子,然后就是被鸟儿当成厕所污辱了一把,而就在他气急败坏地回到办公室,脱掉脏了的上衣,到卫生间打算将头上的鸟类排泄物清洗掉的时候,水龙头里却偏偏放不出一滴水,他用力地狠狠拍了水龙头两下,没想到水龙头在地一响飞了起来,正打在他的头上,而一股澎湃的水流从其下的水管里疾射而出,淋了他一身一脸。
好不容易用毛巾将水管堵住后,他已经成了标准的落汤鸡,踩着地上的积水,出了卫生间,他顾不上擦干身上的水,便跑过去抓起电话,找人赶快来修水龙头这要是放任不管,不用多久,他的办公室就得变成汪洋大海。
放下电话,他了狼狈不堪的自己,已再气不起来,只是憋屈地长叹了一声,靠在办公桌边,不住地喘气。而片刻之后,他突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慌忙掏起裤兜。
就在昨晚,一位平时不怎么来往的朋友找他借了一笔钱,那张借据现在就揣在他裤兜里,此时经过这一浸一泡,也不知变成了什么样子。他心惊胆战地将借据拿了出来,手上稍稍一不小心使力大了点,那本来就是用薄纸写就的借据,便一相撕裂了大半,他吓得惊叫一声,小心翼翼地将借据展开,脸色在刹那间变得如同死灰。
被浸泡了半天的借据上,仿佛画着一张泼墨山水,黑的地方黑,灰的地方灰,白的地方不多不少,那些自然晕开的墨迹,仿佛国画圣手的神来之笔,色度变化时而平缓,时而猛烈,真是令人赞叹。
论是谁拿起这张似画非画的东西,都很难清那上面原来曾写了些什么。
钱有恒觉得自己的身子在颤抖,不知是为这笔钱将来是否能收回的问题而感到不安,还是因为淋了水而要感冒。
终于,在他以为自己是在心疼那钱的时候,一连三个响亮的喷嚏和一阵哆嗦告诉他,他感冒了。
“老子今天,不会这么倒霉吧?”他愤怒地低声自语着,两行清流于此时悄然声地自他鼻孔流淌而出,其一行越过他那翘起的上唇,趁他自语之时呼地一声钻进了他保存舌头牙齿的那个地方,而另一行则在他尝到了淡淡的咸味后,及时地擦掉了。
打着哆嗦,他急忙跑到衣架边,将一件外套摘下来套在身上,这才勉强感到了一丝温暖。他拿起电话,给部下打电话,要人帮他带套衣服过来,好把湿了的这身换掉。
“部长,水龙头怎么了?”这时,有部下跑了进来,见到钱有恒这副狼狈的样子后,不由大惊失色。钱有恒耐着性子指了指卫生间后,哆嗦着说:“叫个开车的过来,把我……把我送回家……,老子今天……今天碰上瘟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