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中的少年穿着一袭质地柔软的雪白色衬衣,黑发软软地覆在头上,衣襟规规矩矩地闭合着,莫名便多了些斯文禁欲的感觉。
化妆师拿着工具,围着楚辞绕了三圈,最后挫败地哀叹:“幸亏这世界上只有一个楚辞,否则我们真的要被饿死了。”说完,可有可无地给他涂了些粉底。
那边,邵静容踩着高跟鞋,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嘴里说道:“这是最后一场戏了吧,楚辞,拍完跟我回去收拾东西。”
楚辞微仰着脸,以便造型师工作,“出什么事了吗?”前两天不还说拍摄进度挺快,工作完后还能有两天的休息时间,既然来了海城就好好在这边游玩一番嘛。
邵静容摇头说道:“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听到她这么说,楚辞也不再多问,他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角,按照剧情要求,迎着镜头微笑,面容清新而雅致,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
#多年以后,女孩留学归来,独自拉着行李走过熙熙攘攘的机场,与一个修长俊美的男人擦肩而过。
女孩身子一僵,慌乱地转过身去,嘴唇蠕动了几下,轻声喊了男人的名字。
那人回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礼貌且疏离。
激动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边褪去,女孩的心一点点变凉,她默然半晌,毅然转身离去。#
最后这场戏以姚雪儿为主,楚辞的镜头并不多,但姿态一定要足够优雅,否则就很容易沦为陪衬。
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楚辞的演技得到了提升,足以应付现在的状况,他微垂着眸子,望着姚雪儿的目光清澈如水,却不带丝毫情意或暧昧。
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啊,姚雪儿不合时宜地想着,却诡异地生不出任何嫉妒之心,险些迷失在那子夜星空般的双眸中,幸好这种略微呆滞的反应刚好和剧情契合,否则就真的丢人了。
长长的一声卡过后,所有人开始欢呼雀跃,姚雪儿笑意盈盈地说道:“喂,楚辞,我听玲姐说附近有一家店汤品做得很好喝,而且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一起去吧?”
楚辞拿纸巾擦脸上的化妆品,闻言无奈道:“今天估计是不行了,公司急召,容姐连机票都买好了,马上就要走了。”
“这么急?”姚雪儿惊讶,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失望,小声抱怨道:“你们那什么公司啊,怎么这么没人性,都不让员工休息的吗?”
楚辞动作一顿,安抚一笑:“以后总会有机会的,等你回来,我请你们吃饭。”
这几天的相处让楚辞深刻了解到姚雪儿的单纯和率真,虽然有时候比较刁蛮难缠,但本性却不坏,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罢了,楚辞自忖心里年龄比她大,平常诸多包容,导致姚雪儿现在对他甚为依赖和崇拜。
原以为姚雪儿听了这话会开心,谁知道她咬了咬唇,嘟囔道:“为什么是你们啊……”
楚辞不解其意。
姚雪儿看了看时间,对楚辞道:“几点的飞机?你别着急,我让司机送你和容姐。”
楚辞道了谢,快速收拾好行李,脚步匆匆地和邵静容坐上了姚雪儿的保姆车。
直到飞机起飞,楚辞才松了口气,心里想着华艺这般十万火急的,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两人下飞机时已经是深夜,贴着华艺标志的保姆车就等在机场外面,楚辞刚一露面就被架了上去,汽车立刻绝尘而去。
看到这架势,楚辞和邵静容面面相觑,缓了一会,邵静容忽然翻了个白眼道:“我说,李强你们这是在干嘛,绑架?”
坐在前排的男人闻言扭过头来,讨好一笑:“哎呦,我哪敢,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容姐你就多担待一点吧。”
邵静容切了一声,“少贫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强无奈:“这不,贺影帝最近生病了,憔悴的厉害,boss说让楚辞去照顾一下。”
贺望兰?徐子莫不是一向都把他照顾得很周到吗,怎么突然就生病了?楚辞心里涌上淡淡的担忧。
邵静容呆了一瞬,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强一眼,“为什么是我家楚辞?”
李强嬉皮笑脸道:“谁知道呢,不过boss说了,绝对不白麻烦楚先生,会给您工资的,而且,贺影帝演技那么好,你多看看,肯定没坏处的。”
这理由说得冠冕堂皇,让人无从拒绝,而且华艺上下都知道,贺影帝背景很强,跟公司高层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什么事只要跟他沾个边,必然会引起高度重视,邵静容默默闭嘴,不再多说,只是望着楚辞的目光多了些不知名的情绪。
汽车很快就来到了贺望兰的别墅,李强提着行李就去敲门了,邵静容落后一步,拉着楚辞的袖子叮嘱道:“这事虽然听起来跟天上掉馅饼似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也多小心点,别被人家欺负了,嗯,你懂我的意思吗?”
楚辞正自心思翻涌,听到邵静容这番别有深意的话,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虽然和贺望兰相识不久,但因着以兽形见多太多对方私底下的样子,对他的人品倒性格倒还有几分把握,贺望兰那么高傲,再如何恐怕也做不出强迫别人的事。
想到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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