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用最低俗下流的话调侃着不远处的警察,直到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真是晦气,老子的枪怎么坏了?”
这话刚落音,就有人也啐口唾沫道:“妈的,我的怎么也坏了?!”附和声越来越多。
副手急匆匆地跑过来,叫道:“老大,地下室里的东西都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老大,现在该怎么办?”听闻此言,众人大惊失色。
杜老大的脸色渐渐黑了下去,厉喝一声道:“都他妈别吵了,这是有人阴我们呢。”
双拳难敌四手,就算他们这些混黑的人再如何厉害,没有武器,人数上又出于下风,怎么可能打赢这场硬仗?一时间众人的神情都有些沉重。
事实证明,杜老大的猜测是正确的,警方似乎是知道他们的情况,很快就有恃无恐地攻了进来,他们甚至还小心地避过了杜氏庄园里的所有机关,冲进来后更是直接破坏掉了防护系统,就好像已经有人将这些消息都透露给了他们一样。
杜老大又气又怒,扬起斗大的拳头就开揍,可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多年来养尊处优,身手早已不如年轻时灵活,没多久就中了枪,只能束手就擒,其他人见状不免乱了手脚,无头苍蝇似的一通乱冲乱撞,到最后都一一伏法。
一切顺利到不可思议,青帮帮众落网,除掉了这个危害社会多年的毒瘤,港城人民无不欢呼雀跃,奔走相告。
周小远还是待罪之身,事先根本不知道有这次行动,捅伤卓一刀后,他失神落魄地跑回家里,过往种种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身心备受煎熬。
第二天,周小远听到外面异样的动静,他走出家门,然后便从路人嘴里听到青帮被警察围捕的消息。
那路人怀疑地说:“青帮在港城存在多年,盘根错节,势力众多,怎么可能会一夜之间就被清除了呢。”
另一中年男人显然是知道内幕消息的,他得意一笑,乐道:“事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听我那在警局做事儿的侄子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人的炸|弹啊砍刀啊什么的突然都不见了,剩下的枪还都是坏的,而且,据说还有人往警局邮寄了一份详细的杜氏庄园地图,所以我侄子他们才能毫发无伤。”
路人惊讶:“还有这样的事,不过那人到底是谁啊?”
中年男人不以为意道:“还能有谁啊,肯定是潜伏进敌人内部的人民警察呗,嘿,这回里应外合,青帮可真是要玩完喽。”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渐行渐远,不曾注意到身后神色怪异的青年。
那些话如同晴天霹雳般,不断在周小远的脑海中翻涌着,浓雾渐渐消散,现出一线真相,尽管这真相是如此的令人难以置信。
想到某种可能,周小远身子发僵,失神地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才不会……”然而心底却有个声音在激烈地反驳他。
他抬起头,幽深的眸子落到远处一抹灰色山峰,默然不语。
良久,周小远忽然动了,他疯了一般朝着那座山跑去,心跳迅急如擂鼓。
等到周小远到底山顶时,已然是傍晚时分,夕阳将落未落,唯剩一弯残影睥睨人间,橙红色的余晖洒落在地上,像是刺目的鲜血,灼痛了周小远的眼睛。
山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地上躺着一柄薄薄的柳叶刀,刀身寒光闪闪,唯有刀尖一点暗黑。
那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太阳完全下山之前,周小远去而复返这场戏终于拍好了,这也意味着楚辞在《尖刀》剧组内的工作完全结束,随时可以离开了。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又得了众人颇多照顾,现在突然要分别,楚辞还真有些舍不得,毕竟这些人可是他重生后交到的第一批朋友。
回去的车上,楚辞挤到冯导身边,说了自己马上就要离组的事。
正昏昏欲睡的小老头睁开眼,抬起粗糙发黄的手揉了一把楚辞的头发,“别以为戏拍完就没事了,后期工作还多着呢,指不定哪天一道圣旨就把你召回来了。”
楚辞笑:“那我等着。”
冯导满意地点点头,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听说你已经签了华艺,打算长期做下去了?”见到楚辞点头,正色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几条忠告。你这孩子长得好看,但演戏这种事不是有张漂亮脸蛋就可以的,有时候它甚至会成为拖累,那样的话,即使你表演得再好,也摆脱不掉花瓶的称号。”
楚辞知道对方是有意提点自己,忙收敛笑容,洗耳恭听。
“哦,还有一个,你以前学过戏剧吧?”冯导问道。
楚辞诧异:“冯导是怎么知道的?”
冯导哼唧一声,“自然是从你偶尔习惯性翘起的兰花指上看出来的,其他人看不到,监视器上却清楚得很,以后改了吧。”
楚辞:“……”怪不得刚开始拍戏时,贺望兰总盯着他的手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