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瘫痪的十分钟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后果!”宁睿的咆哮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背脊一凉,南枫看着这满座的佳肴,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她抬起眼帘将目光落在宁睿的脸上,直到他挂了电话,将手机狠狠的摔在地上。
宁睿瞟了眼南枫,拿起筷子,“如果你觉得跟我同桌吃饭很为难,你可以回房间!”
南枫提了提嘴角,视若无睹的自行吃着,尽管如同嚼蜡。
这是她历年来的除夕。
迟述潇提着保温盒,坐在重症监护室外走廊上的公共用椅上,打开那保温盒,看着饭盒中的菜肴,眼泪就不知觉的落了下来。
张秘书站在一旁,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个骄傲的小公主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可是现在却无法安慰,“你爸爸只是暂时被拘留了,等你妈妈醒来了,一切就都好了!”
迟述潇放下手中的方盒,抬起头看着张秘书,“你不需要回家跟家人团聚吗?”
张秘书显然被她的话撼动了内心,刚要说着什么,却又被迟述潇的话堵在喉咙里,“对不起,如果你的工作不那么繁忙,或许早就成家立业了!”迟述潇看着这年过五十的男人,内心掀起一阵愧疚,“我爸他对下属这么苛刻,但是你们却对他那么尽心尽力。”
迟述潇看着重症监护室内,一直没有醒过来的母亲,长叹了一口气,一夜之间迟氏倒台,迟邱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拘留,母亲躺在病床上一睡不起,而自己?
孤零零的坐在这医院的走廊里,抱着的饭盒就是过年。
“我跟你说过什么?!”原崇蔚手中的碗筷被原音愤怒的打翻在地上,“我用过的东西,你别碰!”
原崇蔚垂下头,不顾她的愤慨漠然捡起手中的碗筷,“怎么?你现在怕传染给我了?!”
原音尽管气愤,但是更多的还是自己无奈。
“你明明知道你这种病会传染为什么还要去南枫家?你不觉得这样做太可耻了么?”原崇蔚将捡起的碗筷放在桌面上,“你明知道你这种病会传染,却天天期盼着我回这破烂的房子!你是巴不得传染给我才好吧?”
原崇蔚侧过脸,看着窗外的世界,那里的世界,灯火斑斓。而同一片蓝天下的差距却无法比拟。
这是她的除夕。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刺鼻,却又警醒着自己的存在感,迟述潇看着医院过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心情也不知为何跟着抑郁,陪着她过年夜的除了是躺在医院里的母亲,还有这些忙碌的医护工作者。
她经过护士站,看见一个长得十分清秀的小护士正在记录着些什么,缓慢的停下了脚步。在医院的地方,才是最接近人类的地方,这里没有高低贵贱,只有生或者死亡、只有疾病或者健康。
无论在外如何叱咤风云,走进这里都摆脱不了病魔的缠身,这里是最现实的,也是最可怕的。
那护士的脸色显然有些发黄,今天是除夕,还在忙碌的工作人员也跟自己一样没办法和家人一起过年,世界那么大,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幸福的享受着相聚的欢乐,人类本来就是单个体,却偏偏奢望群居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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