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桌布。房间四周靠着墙摆了几张太师椅和放着彩瓷花瓶的木架,贴着淡蓝色墙纸的板壁上挂着几幅中国的山水画,悬吊在天花板上的白瓷吊灯,在房间里洒下了一片橙黄色的光芒。
除了那名发育异常的保镖之外,房间里还有三名中国男人。
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上去是第二位保镖,穿着一件黑色的带盘扣的中式外套,衣襟敞开着露出了月白色的衬衣,同时露出了腰间一根足有成人手掌宽的黑色皮带。这位年轻人双手背在身后,如同一根标枪般挺立在房间的角落。
另外两个人坐在圆桌旁,年纪都在三四十岁左右,韦尔贝只能从对方的穿着上分辨出两人的身份地位。
右手边那个应该是下属,瘦削的脸上带着一副圆框眼镜,梳了分头的头发上打满了发蜡,身上穿着一套蓝灰色的长衫马褂,也即是华人口中的唐装。
左手边这个男人看上去显然要气派许多,外貌在韦尔贝看来并不算得上出众,还长着一张平凡的圆脸,但从那双并不很大的眼睛里,所透露出的那股精明与强悍,会让人自然而然感受到一种特殊的威严。
同样是梳着时髦的分头,不过没有打发蜡,身上穿着三件套的灰色西服,式样虽然有些过时,但看料子和手工绝对不是什么普通货色,前襟敞开着,西服马甲袋口的金色表链,在橙黄色的灯光映照下异常的显眼。
看得出在韦尔贝到来之前,房间里的人正在喝茶聊天,桌上放着两把四方形的中国茶壶和彩瓷茶杯。
见到韦尔贝走向圆桌,两个男人也顺势站起身来。
“抱歉来晚了,路上遇到堵车,我是斯皮尔,不知你们哪位是张先生。”斯皮尔把公文包放在桌边,摘下礼帽问到,脸上还带着和煦的微笑。
“没关系,幸会,我就是张维新。”西服男子爽朗的笑着,向着韦尔贝伸出了右手。
“幸会,张先生。”韦尔贝握住对方的手用力的摇了摇。
“这位是我的秘书,陈东来。”
“幸会,斯皮尔先生。”陈东来一手从桌上拿起一把折扇,另一只手伸向了韦尔贝。
“幸会,陈先生。”韦尔贝也笑着与对方握手。
“请坐,斯皮尔先生。”张维新示意韦尔贝坐到他的身边。
“您是喜欢茶还是咖啡?”张维新问到。
“咖啡吧,谢谢。”韦尔贝把礼帽放在了桌边。
“叫他们送一壶咖啡上来,再叫他们准备一些点心。”张维新用中文吩咐门口的壮汉。
“好的,大佬。”壮汉答应一声,转身打开了房门。
“旧金山是个好地方,人人都想到这里来发财,人多了车也就跟着多了。”张维新打开镶着象牙的银质烟盒递向韦尔贝。
“谢谢,我是第一次到旧金山来,本以为只有纽约那边才会堵成那样,实在是没想到...”韦尔贝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来,随后凑在张维新的打火机上点燃了烟卷。
“有些事情习惯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张维新点燃了嘴上的烟卷,随后动作花哨的合上了打火机的扣盖。
“你说的有道理,张先生。”
“你可以叫我文森,这是我的英文名。”张维新笑着说到。
“好的文森,相对的你也可以叫我托尼。”韦尔贝向对方展示着标准的商业化笑容。
“我很喜欢你,托尼,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张维新拍了拍韦尔贝的手臂。
“当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韦尔贝满脸开心的回答到。
两人相对而笑了许久,张维新突然把笑容收起,一脸严肃的问到:“好吧,朋友,现在请告诉我,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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