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紧张而抿着嘴唇,于是道:“这,这还真是巧啊!然后呢?”
申桓转头看了john一眼,莞尔:“我这里就没有然后了,之后的事情,我希望能由姚女士告诉你们。”
沈青闻言挑眉,毫不客气地问坐在她对面的女人:“这么多年你从没站出来过,今天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坐在这里?”
初初发出一声轻笑。
姚女士看了申桓一眼,才说:“我丈夫前几年去世,留下了我跟我孩子,我,我需要一笔钱。”
沈青继续追问:“他用钱买你口中的真相?还是用钱让你说出一个他告诉你的[真相]?”
申桓平静道:“沈女士,您若不相信沈小姐和我,大可以不来这里,也大可以在见到姚女士之后就离开,您留下,也不过是因为相信她会说真话,既然如此,您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思?”
沈青沉默了良久,最终竟出乎意料地没有咄咄逼人地反驳,而是叹了一口气,说:“是,我能坐在这里,已经信了她八分,当初我早产,在医院病房里等待进手术室的时候,是她握着我的手,姚护士,我确实见过你,也记得你的。”
姚女士的手攥在一起,神色显得紧张又愧疚:“沈,沈青,我该跟您说声对不起。”
沈青的声音很微弱:“……对不起什么?”
当初的姚护士发出一声沉重的呼吸声,道:“在您进医院之前,我跟另外一个护士,还有帮您接生的那位医生,就已经被,被买通,要把您的孩子换掉。”
申桓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故而没有丝毫惊讶之情,john却长大了嘴:“换,换掉?好端端的换什么孩子?又不是古代皇宫里,还一定要生男孩儿。”
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忽视了john,初初默不作声,沈青却显得格外平静:“有个人一直想报复我,我知道,我也猜到是她当初动了手脚,原来果然是换孩子么……那时候我虽然早产,但自己的身体还是知道的,孩子绝对不会弱到受了风寒就会夭折的地步,但在那之后,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加上所有人都告诉我,那确实是我的孩子,我们长得很像,我只能相信。”
“那确实不是,”姚女士说出了第一句话,之后的便轻松了很多:“您的孩子虽然生出来有些小,但很健康,那个死去的孩子,是另外一个产妇的孩子,她在您之前生产,产房也距离很近——”
沈青打断她的话:“那我的孩子呢?在她们家吗?我查了,那天生产的几户人家我都找了,只有一家也是个女孩儿,但那孩子不是我女儿,我做了基因测试……”
姚女士显然没有想到,沈青对于当初的事情已经执着这么多年,一时愣住。
沈青也与平时的模样全然不同,她眼神迷茫,神色有些无措,像是难过,又更像是早已预料到是这样毫无结果的答案,所以没有了全然的伤心,也没有丝毫释然。
她喃喃道:“我知道是谁,我知道。但孩子不可能凭空消失了,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怎么可能就消失了。”
申桓的眼中有几分同情,他声音沉稳地说:“孩子当然没有消失,姚女士同另外一个护士换了孩子,却没有想到,另外一个人对这个孩子也有想法。”
初初心里一紧。
申桓却没有看她,也没有理会沈青,反而对姚护士道:“多谢您今天肯来,麻烦您现在回避一下,我有另外的事要同他们二位说。”
然后他转向john:“你帮我把姚女士送出事务所。”
john愣愣地点了点头,扶着脚步不稳的姚护士出了会议室。
门刚关上,初初叹了一口气,问:“是我父亲,对吗?”
*
申桓神色微妙地看着初初,道:“沈先生的遗嘱,除了在他死亡后,我当众宣读的那一份之外,还有一封经过公证的信。在这封信里,他提到,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在你三十岁的时候知道这件事,同时也把他另外一部分财产——大部分是国外的一些产业,还有不少珠宝,都赠予给他的妹妹,沈青女士。”
沈青微微低着头,神色不明。
申桓:“但是信里也表明,如果你们都查到了这件事,就可以提前执行这部分财产的赠予。”
初初苦笑道:“他大概也没想到,这件事还真的发生了。”
申桓拿出一个信封,递到他们面前,道:“信我一直放在保险柜里,今天早晨才拿出来,上面有沈先生的签名,还有他的两位好友的见证,以及公证的材料。”
沈青却不看那信封,只说:“我不想看,你说。”
她的呼吸急促,声音也是紧绷的。
初初把信拿过来,却没有打开,只问申桓:“我父亲把那个孩子抱走了,送到了孤儿院,对吗?”
申桓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着她问:“……你知道?”
初初心道: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那孩子叫小雯,已经去世了。
她侧头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沈青,第一次觉得,有些莫名地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