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您听听,咱们孟家的女儿被人看低了呢。”
孟氏耷拉着眼皮不作声。
她向佛祖保证,这些话绝不是她授意孟馨娘说的。她只不过稍稍透了个口风,叫孟馨娘知道只有将钥匙和账簿捏在手里,才算当家,否则就是瞎忙活。
她没想到孟馨娘会借着她的名义来跟方氏讨要掌家的权利,虽然觉得孟馨娘此举鲁莽了一些,可也想借此机会看一看方氏作何反应,探一探方氏的底。
她存了静观其变的心思不接茬,倒叫孟馨娘有些下不来台。
方氏嘴角的笑纹加深,心说婆媳两个不齐心,还想来撩拨她?
“老大媳妇,我问你,咱们王府每日要用多少斤米,用多少捆柴,多少升油,多少支蜡?”
孟馨娘是次女,孟夫人身体康健的时候,正是孟馥娘开始寻摸人家的时候,自然是什么事都紧着孟馥娘。等她到了学习中馈的时候,孟夫人三病五灾不断,已经顾不上她了。
别人教,哪有亲娘教得用心?加之她知道自己要嫁给表哥,先生出几分散漫之心,学得半精不精的。嫁进王府之后,有方氏在上头压着,万事轮不到她来插手,就愈发生疏了。
飞蓬院的那一揽子事,全仗祝显家的帮她把着。祝显家一走,紫蔷又顶了上去。她连自己院子里头的账都算不清楚,哪里知道偌大一个王府每天用多少米多少柴?
张了张嘴,一个字儿都没答上来。
方氏将她问住了,便嫣然一笑,“老大媳妇在府里待了十几二十年,尚且搞不清楚这些,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当家说着容易,真要当起来,可不仅仅是几斤米几斤油的事儿。
我也想偷闲多懒,可王府不是我一个人的家,也不是某一个人的家。几百口人张着嘴要吃要喝,一年四节又有许多人情往来。
我若一下子撒开不管,随便由着什么人去练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府里乱套不说,还要叫外人白白笑话了去。
我还没病到起不来床说不得话的地步,算算账,分派分派活计还是能够的。
老大媳妇你若是心疼我,就帮我多分担一些吧。”
她这话说得委婉,意思却再明白不过:没有放着她这现成的管家好手不用,让一个生手拿一大家子的生计和王府的名声刷熟练度的道理。
孟馨娘听方氏三言两语就将自己当成了跑腿儿的,气得脸都白了。再看孟氏,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儿,把牙咬了又咬,目光落在简莹那波澜不惊的脸上,忽地又有了说辞。
“我是不知道王府每天用多少米多少柴,可我知道有些人封了爵赐了府拿着千石的俸禄,还要赖在王府里白吃白喝。收得礼归了自个儿,回礼全是公中给出的。
吃大头拿大头,却勒紧了钱袋一毛不拔。照这样下去,光吃也给他们吃穷了!”
简莹一听这话就乐了,正愁找不到机会提分家呢。有人主动送了把柄来,何不抓着闹它一场,多赚些东西?
于是把脸一沉,“大嫂这是说谁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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