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跟了二少爷的……
想到“清白”二字,忽地记起她被土匪毛手毛脚地揉捏过,已经算不得十分清白了。莫不是因为这个,二少爷嫌弃她了,才没将她放在眼里的?
念及至此,浑身就跟腊月天浸了冰水一样,倏忽凉透了。
妙织见她像是被苏秀莲的话打击到了,于心不忍,接口劝抚:“萍姨娘,苏姐姐的话虽然直了些,可句句都是正理。趁着二少爷还没恼,还给你留着体面,你就主动走了吧。
若等二少爷将你赶出去,你就什么都没了,那才叫难看呢。”
君萍眉头一跳,抬眼瞪过来,“你当我跟你一样掉价,给点儿银子就能打发了吗?”
妙织一愣,随即涨红了脸,“我是拿了二少爷给的银子,我是好打发,那也比你死皮赖脸地巴着不放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苏姐姐,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我还要回去收拾东西呢!”
苏秀莲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哪里还坐得下去?
赶忙站了起来,“我也走了,昕姐儿是睡着了抱回去的,这会儿怕是醒了要找我的。
萍姨娘,你好好休息吧,日后有空到真定来玩。”
匆匆说完,便紧跟着妙织出门而去。
君萍跟妙织相处了两三年,一直以为她粗枝大叶肚肠宽,凡事不计较的,没想到临走了,竟当面说出这样重的话来。如遭雷击地愣了半晌,便伏在被子上嚎啕大哭。
圆子在门口探了几次头,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劝两句,就听哭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听到一连串的响动,再探头看时,发现她手里握着一条白绫,正一跳一跳地往梁上搭,登时吓坏了。
一迭声地叫着“姨娘”,跑过来抱住她,“姨娘,您这是做什么?便是出了天大的事,也不该寻死啊。”
被圆子一拦,君萍那点子寻死的勇气泄了个干净,哭瘫在圆子怀里。
她心里是恨着妙织的,要不然也说不出掉价不掉价的话。苏秀莲就罢了,妙织跟她一样是从通房丫头提起来的。二少爷说要放她们出府,妙织一丝一毫都没有犹豫,倒把她衬得死皮赖脸了。
如果妙织能够跟她共进退,她何至于孤军奋战,为了赖在府里装病呢?
眼下可怎么是好?真个等二少爷翻脸将她拖出去吗?
圆子见她哭得声嘶力竭,着实可怜,犹豫再三,还是给她出了主意,“要不,姨娘去走一走世子妃的门路?”
妙织身子一震,哭声不自觉地停了,“世子妃?”
“是啊。”圆子点了点头,“眉姨娘当初不就是走了世子妃的门路,才留在府里的吗?您要是实在不想走……”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君萍两眼一亮,推开圆子就站起来,“快给我梳妆,再备一份厚礼,我要去见世子妃。”
圆子瞧着前一刻还凄风苦雨的君萍,一眨眼就精神抖擞了,不由呆住,“现……现在去?”
“现在去,等到明天就晚了。”君萍等不及她动手,自己从脸盆里撩了水来洗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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