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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胡宗庆会提前预知危险逃跑,肯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想通了这一点儿,一个更大的阴影笼罩了过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胡宗庆治人死亡事件----根本就是一个阴谋?是蓄意杀人?
管绪,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为什么要废除中医?为什么?
李令西想起管绪刚刚回国的时候,想起他带着自己进入中医产业,想起他所做的种种-----越想越是恐怖,越想越是惊心。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那个被他当做朋友,当做兄弟,当做大哥一般看待的男人。
他又是怎么想的呢?他有没有把自己当做朋友?
如果有的话,他为什么要背着自己做出这么多的事情?
心如乱麻!
等到李令西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时候,楼下的说话声音已经消失了。
不久,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音。
“进来。”李令西说道。
房间门被人推开,管绪端着杯茶走了进来,说道:“来看看你醒了没有。好多年没看到你醉成这个样子了。只是一次失败而已,还有很多次机会呢。哪有一次就气俀的?来,把这杯解酒茶喝了吧。刚给你泡的。”
李令西接过茶水,却眼神灼灼的盯着管绪。
“怎么了?怕我下毒?”管绪笑着问道。
“我把你当兄弟。”李令西说道。说完,一口气把那杯茶水给喝了。
管绪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我只有你们这几个朋友,我很珍惜。”
“所以,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李令西说道。“无论任何事情。”
“我会的。”管绪点头。
李令西又盯着管绪看了一会儿,说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今天很晚了。我们明天再谈吧。你好好休息。”管绪说道。
李令西的心里满是失望,说道:“好吧。明天谈。我回去了。”
“这个时候回去做什么?我这儿的空房间这么多,你晚上就睡在这边吧?”
“还是睡在自己的地方舒心。”李令西笑笑,穿上袜子和鞋子下楼。
管绪站在阳台,看着院子里的汽车发动,然后驶离自己的视野。
心里有些遗憾,有些惆怅,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一般。
“再见了。兄弟。”管绪轻声说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啊-----”李令西一边把车子驾驶的飞快,一边嘶声怒吼着。
被深爱的女人拒绝,被深信的兄弟欺骗,这两种最伤人的事情在同一天出现,把他快折磨疯了,他的心里有种极待发泄的憋屈感。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令西?怎么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一个憨厚的男人声音传了过来。
“凌陨,你信管绪吗?”李令西问道。
“信。”凌陨说道。沉吟了一会儿,问道:“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也信。”李令西说道,他的眼眼通红,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我再信他一次。他说明天和我谈。我就等着明天和他好好谈谈。”
“令西,出了什么事儿?”
“没事儿。晚安。”李令西说道。然后挂了电话。
李令西打开了车窗,任由燕京那凌厉的风狂灌而入,这样能够让他保持清醒。
现在是凌晨两点多钟,路上的车子并不太多,所以,他把车子开的飞快,一次又一次的把那些开在他前面的车子给超越。
突然,他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痛,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像是又喝了很多酒一般。
他的眼睛不断的流水,已经没办法睁开了,双手也不再听自己的使唤。
一道强光打来,照在他有些病态潮红的脸上----
多年的开车经验告诉他,那强光一定是一辆大车的探照灯。
他条件反射般的踩刹车,可是车子竟然没有做出减速的应有反应,仍然以刚才的速度飞快的向前狂飚。
刹车失灵了?
滴-----
滴-----
大车的喇叭越来越响,也越来越长。他预感到危险,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死。
像是突然间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他趴在方向盘上狂笑了起来。
“下辈子,我们不再做兄弟。”
李令西说道。然后他松开了手,任由车子做着惯性的运动。
哐!
漆黑的夜色里,闪耀出鲜血浇灌出来的诱人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