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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一场闹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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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确实是郑老头,而且是他挑起的事端。

    父亲的劝慰没起多大作用,回家在床上想,越想越不对劲,推翻原本认同的道理,简单来说就是这么回事。一夜之间回到原来想法的郑大爷心情急切,可以从两方面理解:他不愿好不容易坚定的想法被类似于我父亲的那些话蛊惑;早点让大家把事情弄清楚就不用受思想上翻来覆去的罪了。

    住在朝东一楼的郑秋红因同情心强烈指责郑大爷最凶,郑大爷实施计划找她下手最合适。据赵秋红回忆,那天她和过去几年一样,一个人在家,吃完饭倚着灶台洗碗。她听到了敲门声,从没听过这么激烈的敲门声,以为是地震。不论敲门还是地震总要去开门,前一种把客人迎进来,后一种为逃生。

    一开门,她意识到雨实在太大,雨大容易出现幻觉。站在门口,脸型和她死去的丈夫有几分相似的郑大爷,让她误以为是丈夫灵魂的回归。郑大爷被雨淋得实在厉害,门刚开,他就一步跨入。灯光还原他本身的形象,赵秋红一眼认出,破口大骂:“混蛋,你想吓死我。”

    郑大爷不在乎别人骂他混蛋,“混蛋”一词在他看来不值一提,他说:“我不和你吵架,只想弄清一件事。”

    赵秋红的脾气没有因此平息下去:“弄清什么事?”

    “你责怪我传递不失消息,其实不是那么回事。”

    “你在说什么?”赵秋红压根没听明白。

    “陈天同的事,你怪我怪得最凶。”看样子赵秋红本来已经忘了这事,郑大爷一说才又想起,同时想起的还有愤怒:“本来就是,那种场合你能说那样的话吗?等于挖个坑让陈天同跳下去。”

    郑大爷抬高了嗓门:“我说过这话不是我先说的,我说这话有缘故,你要再随便怪我,我就给你颜色看。”

    赵秋红说:“你讲不讲理,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大家都这么说。”

    父亲听到叽叽喳喳的吵闹时,他们的矛盾正上演到这里。赵秋红天生嗓门大,郑大爷故意放开声音迎合她。他的目的在那时已经非常明确,他要把大院里尽量多的人引来,便于实施下一步计划。

    这场大雨意味着不能站在室外,意味着就算站在阳台底下也会被打得浑身湿透。看热闹的都是湿漉漉的人,那么多湿漉漉的人郑大爷喜闻乐见。意识到时机成熟,把声音放得更开,盖过雨和嘈杂的人声,他响亮的嗓门在这雨夜的大院成为一枝独秀:“贯湖河里孩子尸体的话,不是我说的,是曹丽,三楼新搬来的租客,住在原来陈家父女屋里的那个曹丽,我们去找她当面对质。”

    他一口气,把曹丽交代得很清楚,把接下来去干什么交代得更清楚,好像错过这口气再也没机会。自然而然,使我想到人在死前的遗言。估计当时赵秋红肯定后悔莫及,就算不为过度的同情心后悔,也为啰嗦后悔。许多人都责怪郑大爷,但就是因为她啰嗦,比别人多责怪几句,被钻了牛角尖的郑大爷抓作典型。

    赵秋红一步也不愿踏出家门,外面滂沱大雨她已经眼见为实。她害怕变成落汤鸡,不知道为什么,这世上有更多的女人比男人害怕变成落汤鸡。但是没办法,她只能随郑大爷去,她能读懂他脸上的固执,比她当初责怪他时更固执。赵秋红因而落了下风。

    关于这次事件的前半段,我道听途说。从父亲那听到一些,郑秋红常在共同场回忆,包括其他人的三言两语全部汇总在一起,组成以上叙述。后半段描述起来就容易多了,因为都是我亲眼所见。

    当时我站在门边,双手握住门框倚着,头伸到门外,上半个身体因而斜着。我是从床上抽出身来的。母亲说:“你怎么不休息?不想让身体好起来吗?”

    我对雨中的喧闹充满热情,随口应道:“已经好了。”

    母亲一副严厉,我正如母亲了解儿子一样了解母亲,每当有特别的事发生,她总能对我的好奇心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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