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轻声说到:“我龙傲天生来顶天立地,做事无愧于天地,唯独亏欠了你。”说到这里,天帝的声音已经轻到有些弱不可闻:“三弟,是我对不起你。”
龙惟庸听完之后,默然无语。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就顺着双颊流了下来。
“三弟,今日之后,我这个位子就由你来做吧。”天帝伸出了手,想拂去龙惟庸眼角的泪水。但是,最终他的手还是无力地垂落下去。现在的他,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天帝强行提了口真气,尽最大的力量说到:“三弟,当年父王交给我的遗命,令我代你掌管天宫。这些年来,我自问没做到最好,但也算无愧于心。今日之后,这副担子,就交还给你吧。”
“大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又不是不知,我这个人闲云野鹤惯了,最受不得的就是这些勾心斗角之事。”龙惟庸捏紧天帝被斩断的手,泣不成声。
“三弟,我已无力再支撑下去了。我走之后,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些事你总会面对。就算你不愿意当这个天帝,你以为那些人就会放过你吗?”天帝脸色忽然变的潮红,语气庄重的说到。
龙惟庸低下头去,不去看天帝的双眼,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天帝眼里闪过几丝不忍之色,但他还是绝然说到:“龙惟庸,这天帝之位,此后就交还给你了。我......”话还没有说完,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天帝脸上的潮红,如潮水般迅速地退去。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变的更为苍白,没有丝毫血色。而他眼里的神采,也随之迅速地黯淡了下去。刚才的种种,也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大哥?”龙惟庸轻轻地摇了摇天帝的身子,但天帝已经毫无反应。
“叫什么叫,不知道他已经死了吗?”待在鸟笼里的凤流杨小声地嘀咕到。他可无所谓,整个龙族死干净,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似乎是在验证凤流杨所说的话,一道金光自天帝的身体中而出,隐没于龙惟庸额头之中。而天帝的身体,却变的越来越淡。
龙惟庸脸上露出痴呆之色,就连怀中的天帝逐渐消失,也恍若不知。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一直注视着这些的凤流杨有些奇怪,从鸟笼的缝隙中,他看到龙惟庸就像是丢了魂魄般,眼里没有悲伤、没有欢乐,也没有疯狂。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死寂”,如同亡者般的死寂。
良久之后,天帝的身体淡到几乎不可再见。一阵清风拂过,便化作无数晶莹的微尘,随风飘散于天地之间。
一颗晶莹的泪滴,从飞舞的微尘中分离出来,跌落在山河殿外的云层之中,不知所踪。
龙惟庸恍若大梦初醒,他手中所托空空如也的华袍,看着残缺的山河殿,轻叹了声。
“大哥,即使权倾天下,终究不过是过眼云烟。但为了不负所爱之人,这天帝之位,我当了就是。”龙惟庸对着手中所托华袍说到,又像是自言自语。
身处鸟笼的凤流杨忽然感觉到龙逆命身上,发生了种莫名的变化。他说不清那种变化是什么,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这种变化。
如果说以前的龙惟庸是飘忽不定的水汽,虽然身份尊贵,却总是带着丝令人心驰情往的缥缈气息;那么现在的龙惟庸就像是深不可测的汪洋,谁也不知道那副平静的脸庞之下掩藏着什么。
而当龙惟庸说完这话之后,两块天帝令牌陡然合一,散发出冲天的金光。在金光的照耀之下,手中所托的华袍渐渐升起,自行地披到了他身上。
龙惟庸身上,也渐渐散发出种帝王才有的威严。虽然这种威严还不是太浓,仍然让人有种天然的压迫感。
万里之外,正在带领部下逃亡的逆命,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逆命尊者?”紧跟着逆命的飒离也随之停下了脚步,她语气恭敬地问到。
剑齿巨虎化身的虎二郎君憨声说到:“是不是前面有埋伏,奶奶的,小爷我带着各位冲过去就行。”
其他的部下虽然没有多言,但他们坚定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即使此时他们身上挂满了伤,即使很多人已经成为刀下亡魂。但他们依然相信着他们的逆命尊者,有带领他们逃脱的能力。
就如同以前经历过的无数次厮杀一样,逆命的这些部下始终坚信,尊者会带领大家走出困境。所以,叛了神界又如何?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
回头看了眼山河殿的方向,龙逆命嘴角勾勒出抹不屑地笑容:“虚说的果然没错,三弟到底还是坐上了天帝之位。哼,什么兄弟情谊,到底比不上一己私欲。”
“儿郎们,随我来,我们有机会逃出神界了。”龙逆命扭过头来,露出抹神秘莫测的微笑。
就在此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叛徒,追了你这么久,你还想逃走吗?”
原来是蓝龙族族长和其他龙族族长赶到,他们迅速将逆命一行人给包围了起来。
“哈哈,你们可能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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