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栖凤山脉渐渐热闹了起来,多年未见的凤凰遗脉皆不远万里赶了回来。据胖阿丘的小道消息,就连那些隐居百年的老头老太太,都从坟墓里——隐居的山脉中爬出来了。
可凤流杨的心,却罕见的没有跟着热闹起来。不仅如此,接连几天的噩梦让他隐隐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梦中,栖凤山顶上的夕阳,不似往日那般朦胧,反倒是真实无比的血红。原本风景秀美的山脉,化作焦土千里。死树枯木零布,虫鸟花草俱寂,唯有枭鸦乱飞。
除了心底那些许不详预感之外,栖凤山的日子与往常也没什么不同。只是,有两件事让凤流杨心中很不痛快——女凰姐姐要嫁人了,嫁给那个该死的龙惟庸;呆小儒也要走了,他要跟随后山的老夫子去凡尘游历,学习儒家真意。
女凰姐姐倒好,凤流杨早知道她与那个龙惟庸有情,嫁人也在预料之中。只是老族长刚刚死去没几年,作为新族长的女凰姐姐就急着嫁人,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住在后山两个甲子的儒家老头也是,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选在这个时候离开栖凤山。走之前,他还正式以儒家圣人的名义询问各家各户,有没有愿意作为儒家子弟随他离去的。结果,除了呆小儒这个呆头鹅外,没有人愿意。这不废话吗,凡尘再好,比的上栖凤山悠然自在么?
按理说,作为凡世人族,儒家老头的寿命顶多就是一个多甲子。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是越来越苍老,却没有丝毫要挂掉的迹象。连那匹杂色毛发的老马,也没有如期挂掉——这多少让凤流杨有些失望,他的好兄弟呆小儒这辈子注定要深受儒家毒害了。
清水河畔,几个少年人,一位老夫子。不远处,一匹背着书框的老马在悠然吃草。
“呆小儒,你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吗?”凤流杨喏喏半天,终于不舍的说出了这句话。
呆小儒背上书框,淡然说到:“君子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令某此行,不知何时归来。自小开始,就承蒙两位兄长照顾。今日辞别,当受得小弟一拜。”说完,恭恭敬敬的向众人行了个鞠躬之礼。
胖阿丘跳起来,眼角红润的说到:“你这混小子,到了凡世好好混,保不准小爷那天就去那里找你玩去。你要是不给小爷伺候舒服了,我就赖着不走了。”
“那,小儒哥哥,这是给你的礼物。人家才不难养呢,丁点都不娇气。”韵韵手捧着几朵刚采的野花,娇滴滴的对呆小儒说到。
“小儒,准备好了吗?我们该走了。”老夫子背上书框,牵着老马,温和的向令相儒问到。
呆小儒点了点头,微笑着从韵韵手中接过野花,毫不介意的插入发髻。随即转身,随着老夫子飘然离去。
“君子行于世,不与万物争。心中浩然气,长存天地间。”苍凉和稚嫩的声音混杂着,飘荡在柔软的草地之上。
草地上的几只小凤凰默然无语,目送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完全看不见为止。
“老大,你说我为什么想流泪呢?”胖阿丘牵着韵韵的手,向凤流杨问到。
“谁知道呢,风沙这么大,应该是眼里进沙子了。”凤流杨红着眼说到。
“老大最英明啦。”韵韵抽泣着说到。
细水长流,流不尽的是离愁别绪。
呆小儒的离去,让凤流杨闷闷不乐了好几天。这天傍晚,他又偷偷跑到了飞凤殿。
“什么人,胆敢擅闯凤凰族重地!”黑熊卫的声音适时响起,只不过多了几分严厉。
“是我啦,臭小子凤流杨。黑熊伯伯,女凰姐姐在吗?”
黑熊卫像是有什么心事,犹豫了半天,坐在了玉石台阶上,拍拍身旁的空地对凤流杨说:“臭小子,今天凤凰各脉齐聚大殿,小姐怕是走不开。你能不能坐在这儿,陪老伯说说话。”
凤流杨挠挠头,不知道黑熊卫今天是怎么了。不过他也知道,这几天女凰姐姐为了婚事忙的不可开交。于是,他很乖的坐在了黑熊卫的身边。
黑熊卫和凤流杨就这么坐在飞凤宫外,静静地看着夕阳西下。今天的落日,竟是别样的美丽,让人不忍移开目光。
晚风习习,月明星稀,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泥土芬芳。
黑熊卫从腰间掏出了个破旧的酒葫芦,狠狠地喝上一大口后,递给了凤流杨。
凤流杨也没在意,接过来就是猛地一口。酒水顺着喉咙,“咕噜咕噜”灌进肚子。
黑熊卫豪爽的笑到:“好小子,爽快。”
“啊呸呸呸,什么东西,这么苦。”凤流杨的脸瞬间变成了个大苦瓜。
“这是酒啊,你多喝两口,就能感到它的美妙了。”
“真的?”于是,凤流杨又灌了两口。果然,那股苦辣味后,竟有种别样的滋味。
“大丈夫生于世间,就应该豪气冲天,这瓶酒老伯就送给你好了。如果以后你遇到了颗骨白色的梧桐树,记得把酒祭给它一杯就是。”
凤流杨难得认真的说:“恩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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