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罪有应得

    河野司令被劫持轰动了新城警察局，但是，与已往不同的是，日本方面似乎并不是非常震惊。梁光被勒令在二十天内破案。董兆勇被编入此次救人计划之中，然而，令人奇怪的事，在日本人那边似乎并不是很着急，他们没有汇集兵力去救司令，而叫能力有限的警察去救人。

    梁光首先是把程克里带上山，但程克里是被蒙头带上山的，他也无法找到确定的位置。程克里本来没有恢复过来，上山其实有生命危险，但做为汉奸，当时的命运就是那样的。但程克里能把山的大致方向说清楚。这就是抗联的最大失误，他们计划杀死汉奸，所以计划之中，就没有把汉奸当成活人，也没有做到就有的保密。而四哥做为山中的大哥，有时无法对其所有人严格约束。杨伊云下山的时候是被张家接下来的，所以应该可以知道许多线索。杨伊云不想救河野，她如果一口回绝，可能被认为是不想出力现在大家都在火头上，尤其梁光，可能做出一些让人相像不到的事情。其实她也记得不是太清楚。她跟梁光说，她只记得是哪座山，其他记得不清楚了。梁光说那就好，劳烦跟我们走一趟。

    董兆勇自然无法阻拦。他本身还自顾不暇，保镖没有保护好司令，何况他自己知道，为了救孙如玉，他被迫开枪。然而在他的心里他是十分内疚的。

    再说山上。在程克里苏醒的几天里，山上发生了许多事情。虽然牺牲了几个兄弟，但是大家还是很高兴，像打了胜仗一样。喝了庆功酒时候，孙如玉强调，必须保证河野能够活下去，不能过分折磨河野，避免河野寻短见自尽。然后，为了和国军一个分队会合，带着河野不方便，抗联的主力下山了。四哥他们也为土匪规定了纪律，就是不许虐待俘虏。正常供河野吃喝。但是，土匪有他们的理由：为抓河野，他们的兄弟已经死了，他们必须让坏人付出代价。

    王英香对河野十分憎恶，河野表现十分顺从。他被捆在那里，浑身都湿透了，大家听说抓到了日本大官，个个都直分高兴、振奋。

    河野的处境想而知。伙计个个来耍威风，河野被造害得够呛。由于衣服被扒下来晾，身上很单薄，所以被打嘴巴之外，他们还骑在他身上，让他向前爬。这些事情就是让一个普通的中国人也许都不会干，没想到河野竟然非常顺从。被打屁股的时候，他一声不吭，这样的人怎么会自杀，他们越来越大胆了。其他涉及黄色的东西就不表了，反正，什么叫无人道，形容土匪一点不过分。开始的时候，大伙还充满仇恨，后来，河野的极强的忍耐力让所有的人称奇，土匪不给他水喝，喝急了的时候，让他喝尿，他竟然像喝水一样，去喝尿，而且咂一下，品几下嘴。后来，王英香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不能那样办。我的地方不能被弄脏了。”由于这是她长期生活的地方，大伙还都听她的。许多人都知道他是要被杀死来祭旗的，所以对他的仇恨也消了不少。

    土匪们还当着河野的面，给他讲，水浒传中，张顺活捉黄文炳一章。

    中国古代的小说，让人最毛骨悚然的，就是吃人肉的章节。鲁迅狂人日记中的狂人真的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我猜测，他还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人呀。

    纪晓岚《因果报应》中讲述的吃人十分自然：明朝正德十年至二十年，整整十年发生全国性的饥荒。也出现了中国历史上罕有的公开买卖“菜人”的行为，买者卖者都是菜人的父母长辈，他们不忍心吃自己的孩子，就把他（她）卖给别人做菜人，然后用得来的钱买别人的孩子来吃。可以吃的东西都已经吃完，唯一剩下的可以吃的就只有人，于是便有了公开的人肉市场，其贩卖的乃是活生生的人，称之曰菜人。只需要花点钱，即可买到一个菜人，带回家像畜牲一样宰杀后合法的食用。

    明朝崇祯末年，河南和山东发生千年不遇的饥荒和蝗灾，可以吃的东西都已经吃完，唯一剩下的可以吃的就只有人，于是便有了公开的人肉市场，其贩卖的乃是活生生的人，称之曰菜人。只需要花点钱，即可买到一个菜人，带回家像畜牲一样宰杀后合法的食用。，粮食短缺，时有人被抓住贩卖，头上插草标，名为“菜人”，一个姓周的年轻人，到河北献县一带的饭店里去吃饭。老板说：肉卖完了，请等一下。不久就拖着两个女人到厨房去，吩咐大师傅说：“客人等久了，先取一个蹄髈来。”随着一声惨呼，一个女人的胳臂就被砍了下来。姓周的人感觉不忍，于是买下了健全的女人回家做老婆。另外一个，因为流血的缘故活不成了，只好用刀结束了她的生命。后来周先生有了福报，生活幸福。

    宋代吃人也有记录。“自靖康丙午岁（公元1126年），金狄乱华，六七年间，山东、京西、淮南等路，荆榛千里，斗米至数十千，且不可得……人肉之价，贱于犬豕，肥壮者一枚不过十五千，全躯暴以为腊。登州范温率忠义之人，绍兴癸丑岁泛海到钱塘，有持至行在犹食者。老瘦男子谓之饶把火，妇人少艾者名之下羹羊，小儿呼为和骨烂：又通目为两脚羊。”这段文字，把人肉的具体价格和不同年龄的诨称都写了出来。关于“两脚羊”这个称谓，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也提到过：“古今乱兵食人肉，谓之想肉，或谓之两脚羊。此乃盗贼之无人性者，不足诛矣。”可见，吃人不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河野面对的一群人是没有什么纪律、法律约束的，天第一，我老二的一群人。对于中国人，他不知道研究得怎么样。反正对他来说，被吃掉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