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家大院。
大门,已挂起了白缦,白花,白灯笼。
过来过往的下人,也皆身挂白带,脸容伤痛戚戚,再无往日的光彩。
灵堂上,香烛的轻烟缭绕盘旋。
屠千非已经入殓棺椁,一切按屠家的高规格办置。他的妻妾儿女,一身素白,跪坐在地上,往火盆里烧着冥钱,个个皆是凄凄切切,嘤嘤泣泣,悲声隐隐传至前院。
此刻,屠家,一片哀然。
“幺弟,幺弟……”
屠千纤强撑刚被重创之躯,抚着棺木,痛哭着,数次晕倒在灵堂上,依然不下去。屠千坚斜躺在一张椅上,看着屠千非的棺椁,双目垂泪,双拳紧紧握捏,嘴角狰狞地抽动着。
此刻,独自出回头镇大半天的屠川回府了。
一见大门挂上的丧事排场,屠川大惊之下,从下人嘴里得知屠千非被卫阳杀死。看到躺在棺椁里的屠千非,屠山狂怒,双颊骤然赤红,当即点上人手,要去宰了卫阳,被屠月和屠山贴身下人乔田死死拦住。
“屠川,你想打乱你大哥的计划吗?”屠月双目阴沉,仅对屠川说了一句,以她玄一境修为,声音直传屠川灵台。瞬间,屠川被屠月的话震醒。
乔田赶忙将族长屠山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与屠川,又劝说道:“二爷,你现在妄动,可能打乱老爷的计划,一切等老爷回来再议。”
“二叔,听月姨和乔田的话吧,报仇一事,等爹回来再好好商议。”屠千坚也劝阻着屠川。
听了三人所言,而且,屠川也一向对他大哥屠山言听计从,终按捺下心中的暴戾,深深吐了几口粗气,坐在灵堂前,赤着双目,盯着屠千非棺椁,不发一言。
“老爷。”
“族老。”
一阵恭敬声音后,一下人来到灵堂上,向屠月、屠川诸人禀报老爷和各位族老回府了。
屠月、屠川出了灵堂,迎向屠山几人。
“大哥,你可回来了。我们屠家何曾有过如此大辱,咱家可得为千非三兄妹报仇啊。”
此时,屠山双目又是一阵红,对着屠川、屠月颔颔首,走进灵堂。
“爹。”
“公公。”
“爷爷。”
灵堂里,屠千坚兄妹,屠千非妻儿,见屠山进来,又是哀声阵阵。
走到棺椁边,屠山俯下身,轻轻抚摸屠千非僵硬的脸颊,久久不语,唯有双目,已然泪下。
“小四,小四,爹爹一定会为你报仇。”屠山喃喃道。屠千非满月后,其母病逝,屠山对这个最小的儿子,百般溺爱。
收拾收拾悲情,屠山转身对屠千坚屠千纤兄妹俩,温言道:“好好养伤,一切有爹呢。”
“海哥,月姐,各位族老,我们去书房。”
书房里。
“大哥,我现在就要带人去为千非他们三报仇,你为何不让?”屠川红着眼,直直地质问屠山。
“老二,仇肯定是要报,但不是你这样报。”屠山知道老二的性子,毫不介意,而且,他也是为自己侄儿侄女痛心。
因为血台下的意外变故,屠月并不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屠山他又将过后与卫阳发生的冲突与屠月、屠川细细说了一遍。
接着,又与众人道出他的分析。
“当初,千非与卫阳血战数次,最后,皆是两败俱伤,平局收场。也致这一次我们大意了两人的血战,致千非战死,千坚千纤后又被卫阳瞬间废掉修为。
我和海哥一致认为,卫阳已晋入玄一境,是我们屠家的劲敌。
卫阳隐忍至今,很是精明果断,心思缜密,擅于借势。
今天,卫阳突然发力,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本来,按我们计划,在千非血战后,还安排有两场血战,现在,也变成午后的一场血战,而与其血战的对手也换成了月姐。
卫阳还借血台铁律,逼镇主羁押我屠家人,还妄图牵连我整个屠家。而且,也为复仇和执行我们之前商定的计划,卫阳逼我不得不以魂胆发誓,他才应下下午的血战。
所以,在下一步的计划中,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别让千非死不瞑目,千坚千纤白白被废。
大家看看,我们对卫阳的观察是不是准确,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还有漏洞。”
书房中,沉默下来。众人听了屠山的讲述后,以自己的经验,静静思考。
盏茶时间后。
“屠山,换成我上血台,这没问题。你说卫阳与千非数次血战中,隐藏了实力。此次血战,突然发力,杀死千非。那么,卫阳是不是发觉了一些蛛丝蚂迹,让他感到了屠家现在对他有生命威胁,才突下杀手?”这是屠月一惯的阴郁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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