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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遗失的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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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傷者的情況?”

    “目前仍然處於意識模糊的狀態。”

    “傷勢如何?”

    “初步發現身體多處受過重擊,應該有內出血,但目前并無生命危險。”

    “先把他送去重症監護室吧。”

    “好的。”

    ...........................

    ............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仍然身處于黑暗當中,身旁的心跳儀發出均勻的信號音.....

    “你醒了嗎”」

    “........嗯,這裡是哪裡......?”

    “醫院。”

    “....哦.....”

    “我們在你身上沒找到身份証,請問您的姓名?”

    “.....梁.....予烈。”

    “請問你有可以聯繫的朋友的親人或者朋友嗎?”

    “....吳學灵........”

    “我們稍後將馬上聯繫她,請您再休息一下。”

    我不再支撑沉重的眼皮.任意識散去.......

    窗外,阳光闯入,刺开了雙眼。我再次睜开眼時,已經是第二天的白天了。房間内,彌漫着淡淡的‘第五大道’,端莊的背影守在窗邊。

    “堂姐...”

    堂姐回過頭,“你醒了。”

    “我在醫院多久了?”

    “一整天了...”

    “爸媽他們......”

    “沒事,我暫時沒有跟他們說。”

    “....那就好,免得他们两老忧心..”

    “醫生說你還至少需要休息一個星期。为什么會這樣.....?”堂姐忧起了眉心。

    “..估计,是傷得不轻吧...”

    “我不是指这個....我是問你,為甚麼會傷成這樣。”

    “那天我去了咖啡廳,本來是去見斯嘉麗...........

    我把事情的經過大概地述了一遍,突然冒出了一个藤原樱,莫名被揍,以及最后那道背影,也许是斯嘉丽吧,不,一定是她。

    “原來如此,難怪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我還是覺得無法理喻.....”

    “昨天,学校收到了一份函,随而就在昨天下午,學校就給你發了一份通知。”堂姐拿出兩份函件遞給了我。

    致樺商學院:

    近日,我校發生了一起傷人事故,事故涉及严重的毒品行为,經与我校現場監控以及多名目擊者的證實,貴校學生梁予烈亦參與了此次事故,擊傷我校學生,並存有於事後逃逸的嫌疑。

    經与我校調查,梁予烈先生在已有伴侶的情況下,對我校的女學生進行滋擾,鑑於上述。我校認為梁予烈先生其品行惡劣,特此建議貴校對其整改教導。為貴我雙方攜手未來,望貴校接納建議。

    希伦国际大学

    “學校已經貼出了對你的處分公示,目前正在考慮是否要作開除的決定。徐老師正在跟校長求情。”

    “....我知道了.....”

    “我跟你說過,霍爾跟你以往所接觸的人不一樣,看來,這次他没有给你留任何餘地。”

    “...事到如今,我已對自己處境無所謂了,就當自己是天降橫禍吧....”

    “...不仅你,你的處分公告一出,陈倪馬上就遭到了別人的谣言攻击。”

    “什麼谣言?”

    “陳倪曾在藝術團表明了你們的情侶關係,但陳倪真正的男朋友并不是你。一些人發現了她和她在校外与真正的男友約會,借機到處造謠陈:倪和你一樣,腳踏兩條船。”

    “這有些強詞奪理吧,而且,只要陳倪對外說我們已經分手了不就行了嗎。”

    “你也知道,陳倪一向都不喜歡解釋,而且謠言已經傳開,即使現在作出解釋也會被當成掩飾。”

    “.....為甚麼要和我說這些呢....難道我現在還不夠煩惱嗎....”

    “予烈....別人都知道我很護短,一直以來我都很偏护你,從我第一次见你時,就知道你是一個無比自信的人,同時也很輕浮。在我慢慢看着你變得自負開始,我知道只能讓妳遭受挫折才能讓你看清自己。但一次又一次后,你都............,或許是我過於偏護的原因吧...”

    “...對不起..姐。”

    “你目前為止所做的一起,你過往的作風,我無法去定義正確與否,即使是我現在的這番話也是,到底是對還是錯,我真不知道。但目前,我只能這樣做。”

    “....原來.....”

    堂姐扶着我的腦袋,“但是無論你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堂姐的衣袋裡響起了鈴聲,“晧凛...”

    堂姐接到皓凛的電話便出门離開了。

    我從來沒想過堂姐對我是何種看法。

    或許自己真的很不成熟,還一直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现在的我,躺在这张恶心的病床上回想,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那天晚上,霍爾提到了穎的名字,他不可能知道穎的存在,然而他却在我的内心找到了她。

    我果然還是忘不了穎嗎....也许,我一直在騙着自己...

    我一直以來........

    都是在找穎的替代品嗎.....

    或許这是事实吧,失去了重要的存在,便開始尋找其他人來填補那重要的位置....

    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我一脸愕然地看着陳倪站在病房的门口,手里抱着一簇唐菖蒲。

    “你怎麼來了....?”我说。

    陈倪径直走来,把花整好,放在了床头的瓶子里,“路过,顺道而已。”

    “你也打算来對我說教嗎....”

    “誰敢教訓堂堂的梁大隊長呢。”

    我别过脸去,“...抱歉...我現在沒有心思跟你折騰...”

    “難得本大小姐我格外開恩特意來探望你,你竟然如此冷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良心呢...你。”

    我望着窗外的阳光,朦胧得像是一副怀旧的画面,总会让人想起小时候在窗下的阳光玩耍。

    “以前....我記得我們剛剛相識時,你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青澀的鄰家女孩。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有點懷念了....”

    我说完,陈倪意外地愣了一下,嘴里喃喃道,“無所謂了...過去的事...”

    “想起來,感覺就像陈年舊事一樣...会一直挥之不去。其實,我只是想說聲對不起..我當時的突然離開...”

    “我已經忘記了...不過我还得谢谢你。离开了我,才让我能找到真正属于我的人。”

    “你还真喜欢炫耀...”

    “你是吃不到的葡萄就說酸吧,不過,我還真沒想到會從你口從聽到‘對不起’三個字,被日本人揍了一頓,變化還真是大。”

    “....你怎麼會知道那個德川浩也?你和堂姐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這麼快就告訴了我的事。”

    “......這個嘛,大概是从你宿醉的那晚開始吧。”

    “宿醉的那晚?噢,我記得了。我醒來后看到你們在陽台聊天的那次。”

    “嗯,為了不嘈着你休息,害我們在陽台冷死了...!”

    “那天我才發現你的背影很英氣。”

    “那天,我學灵姐說你遭受了很大打擊,雖然希望你能因此而有所改變,但也十分擔心你會失去自信,失去生活的熱情,那晚說了一整晚關於你的事。”

    “我還不知道....原來你們在搞这种小動作。”

    陈倪玩味地说,“我当时在想,如果今時今日的本大小姐在別人面前做你的‘女朋友’的話,你會不會感到些許自豪呢。”

    “不會....”我说。

    陈倪叹了一声,说:“..…我也早料到你會這樣說,不過你堂姐可不是這樣想。”

    “她是怎麼想的呢?”

    “她為了不讓你在畢業前繼續禍害無辜少女荒廢學習,偷偷拜託我竭盡全力俘虜你的心...只要不讓你出去拈花惹草就行。”

    “聽你這麼說,怎麼感覺不像是我堂姐,這麼幼稚的想法....”

    “她說,對付幼稚的人就要用幼稚的辦法。”

    “不過也算了,如果我們現在才認識对方,或許結果不會像当初那样。”

    “你是说现在的我吗?果然,你还是比較喜歡無法捉摸的刺激感,如果我一早知道的话,结果也不会像当初那样。”

    “或許是吧...无所谓了,由它去吧。”

    “別那麼灰心嘛..”

    “灰心?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做..”

    “我这邊的問題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己可以搞定。只是你......”

    “躺在这里后,我才發現原來自己不過是滄海一粟,在困难面前,我現在也只能做好該有的心理準備,僅此而已。”

    “你知道嗎,在學校裡都有着這樣一段傳言,能俘虜本大小姐的人,在樺商學院或許永遠也找不到。.雖然我很不想說,但你確實打破了這傳言,你應該.....相信自己......唉,没想到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謝謝你,倪.....但我已經相信過了....。”

    “.....很遺憾,予烈。我來这之前,從沒想過你會如此消沉,甚至還期待着你會如何出奇制勝.....”

    “.....出奇制勝?会的,如果還有機會的話..”

    “予烈.....機會是自己给....”陈倪越说越急,我已经不想再继续这样的对话了,“倪...你已經不是我的師妹了...你知道嗎,我即將不再是樺商的學生,我也没有畢業了。”

    “你以前也不是一個好師兄,但我至今仍然把你當朋友....”

    “不必再說了,我想休息一下...”

    我側過身子背對着陳倪,兩人之間只剩下沉默。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已悄然離開,在我转过身子时,那里空无一人,只剩下她擺在床頭的菖蒲。

    希伦大學的辦公樓裡,一名品貌非凡的金髮男子正在畫閣朱樓的辦公室裡透過落地玻璃欣賞着樓外的風景,深謀遠慮的眼神似乎略有所思,他突然開口,“进来吧。”

    “好久不見,霍爾先生。”開門進來的是吴學灵和李晧凛。

    “霍爾先生真厉害,還沒敲門就已知道門外有人。”吴學灵說道,平時的強勢似乎收斂了不少。霍尔没有正眼去看他们,“兩位這次特意過來,應該為了梁予烈的事情吧。”

    “既然霍爾先生早已料到,不知霍爾先生能否网开一面呢?”

    “在以前,我曾鑄成大錯,讓斯嘉麗受盡了創傷。如果我再次犯了同樣的錯誤,那我還有資格向她求婚嗎。”

    “原來如此,霍爾先生和藤原小姐本為天造地設的一對,届时我们一定会送上祝福。梁予烈既是我的朋友,我們也為他的行為感到抱歉,但閣下也未免過於不留餘地了吧?”

    “我弟弟年少無知,他現在正在醫院,我在此代他向您表示歉意,不知霍爾先生能否高抬贵手?”

    “吴小姐,作為姐姐的你也应该知道梁予烈先生本性桀骜难驯,某種程度上來說,可能我會比你更加了解他,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知難而退。而且,我不能再讓斯嘉麗收到半點委屈,即使它尚未發生。”

    “霍尔先生,予烈已經受到了藤原櫻小姐的教訓了,您又何必要連他的前途也扼殺掉呢....”

    “在此之前,我和藤原櫻已經給過他機會了。我—霍爾.凡勃倫從來說一不二。”

    “霍尔先生,難道就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晧凛,夠了....!”學灵打斷了晧凛的話,平日的锋芒再次顯現。霍爾似乎略有些驚訝,终于转过眼来。吴雪灵望着他的双眼说,“霍爾先生,閣下的意思我們已十分明瞭。或許霍爾先生說的對,也許我還不夠了解我弟弟。但是有一點,霍爾似乎并不知曉。”

    “請問是什麼呢。”

    “即使霍爾先生如此狠手,我弟弟也絕不會就此就此低頭。予烈將無法如你所願,我在此再次為你感到抱歉。打攪了,霍尔先生。”說完,吴學灵拉着李皓凛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交涉發展至如此的地步,晧凛也無法再多說什麼,只能随着她一同離去。

    “是嗎....”在他們轉身離開之時,霍尔淡淡一句,眼神的聚焦里沒有带有一絲期待,甚至毫不在意,繼續望著窗外的景色。

    “學灵,很少見你這麼生氣....”

    “若我不生氣的話,還算是吳學灵嗎。”

    “哈哈...你果然是十分護短呢。”

    “這樣做有問題嗎?”

    “當然沒有,只是很久沒有見你生气了。”李皓凛说完,吴学灵长叹了一声,“不過,我還是很擔心...看到予烈現在的樣子,我很擔心他會一蹶不振...”

    “不必難過...予烈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的。虽然他平时看起来确实是无法委以重任,但他總是能有足夠勇氣去面對任何事。”

    “希望吧......”

    兩人同行的同時也一直在討論着,學校開除梁予烈的可能性很大,即使不開除,就是目前的情況來看也不容樂觀。兩人到最終也沒能想出一個有效的辦法,最後在公交車站分开了。皓凛说要回去学校看看,而学灵就往医院方向走了。

    吴學灵在醫院的走廊裡朝予烈的病房走着,途中她不停地斟酌着,她知道目前的情況一定無法瞞過他,他听到后一定会更加颓靡。吴學灵在病房的門外靜立躊躇了許久,随即敲門示意,但卻沒有任何回應。吴學灵生怕會嘈醒他的休息,便輕輕地扭開門柄進去。而房間裡却空無一人.....

    吴学灵放下心来,那声叹气更像是松了一口气。

    ................…......

    ..........................

    “你在哪裡?”

    “現在沒空啊,在和師父喝茶,待會還要去香港茶會。”

    “不過我師父說,你如果願意過來的話也可以。就在......”

    我知道堂姐一定會回來,我不知所措,不止无助,更像是迷茫,我也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像我这般擅自跑了出來,也算是一種逃避吧,我不想面对任何人。我按照胡婉發來的地址,在白雲山徒步而上,路上也無心欣賞沿途的山水,只覺得身上的淤痛愈加嚴重。在摩星岭上,我遇到了横流的白霧,在那片浓郁的白色中,我似乎迷失了方向,甚至連回头的路也找不着,电话也收不到任何信號。我想.....我迷路了。白飄飄的霧氣使能見度十分低,附近也沒有任何路標或指示,就算現在原路返回也相當困難。怪异的白雾如同流水般,往着一个方向流动。好奇心唆使着我沿流雾的方向行走。我对茶,并无好感,在我看来,不过是泡几片叶子好让清水变得苦涩而已。凭这点,它连清水也不如,但我还是想去某人那里,我只是想躲一躲。

    浓雾在山崖告别了山岭,在茫茫的天空中散去。一间造型朴素却不乏雅致的石屋座落在流雾的尽头,石屋外围修着整齐有序的木栏,门栏的框上挂着木制的牌匾——‘問茶’。虽然设有木栏,我越过低矮的木栏,范县屋子的門沒有上鎖,我便推開了屋子的大門,胡婉正和一位老年男子坐在聽裡品茶.....

    “小伙子,你終於來啦。”男子见我到来,热情地招呼道。這男人應該就是胡婉的老师,他的外貌和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本以為,他会是那種道骨仙風的老人,但眼前的這位....无论怎麼看,都是滿大街看到的平凡大叔,只不過衣冠相较得体和整潔而已。

    “請問你如何稱呼....?”

    “他是我的師傅~曠世大師。”胡婉率先介绍起来。中年大叔举止儒雅,笑着說,“我只是給自己取了個茶名,叫‘曠世’而已,所以叫我曠世就行了。”

    曠世大叔的氣質并非凡夫俗子,就连说话的语调都能让人感到舒坦。茶室裡的氣氛十分寧靜,茶桌旁,是一個渾然天成的小山水池,帘门外,綠樹成蔭。雖然时至傍晚,但这里的環境依然乾淨明亮,除我之外,胡婉和曠世皆是一副陶醉于谧静的模样。

    曠世拿起銀制的茶壺,和善的说,“你也應該渴了。”

    我接過他遞來的茶,一飲而盡,不得不說,我不喜喝茶,也甚少喝茶,卻也能感覺到這茶汤非同一般。感觉上喝下清香的液体能更贴近于自然,我心中的的煩亂竟有了些许的平復。但相信我是带着目的來到這裡,不然也不会坐这里。

    “你...有什麼話想問我嗎?”曠世看似不經意地問了句,手裡正條不絮地倒着茶。

    “你怎麼知道我有疑惑?”

    “我以前,接触過心理學。”

    “最近....的確發生了一些事情。”

    “哎呀~又是女孩子的事情吧?年輕人还真愛糾結。”胡婉突然從旁冒出一句,然而曠世仍一副看着有趣的表情,“也不能總那樣說,即便是很小的事情,也能成契机。事無大少之分,感情與思維也是如此.。”

    “好吧,我只是想逗逗他,看他無精打采的。”

    “我想,對你們來說,我可能只是為着一些瑣碎事而煩惱。”我说。

    “人本來不應有煩惱,只要內心清淨,再大的煩惱不也會淡化嗎,就如同你現在。”曠世大叔笑容似佛。

    “淡化?雖然只是男女之情,但應該沒那麼容易吧,或許,我只是有點混亂,不知何该從說起而已。”

    “你當然無從說起,語言是最糟糕的溝通工具。”

    那你為何又要和我說話?

    “我用語言跟你說話,是因為你仍未用心去感受,只停留在淺薄的言語上,稀釋了自己的感覺。”曠世大叔竟能應答出我心想的問題,簡直跟霍爾一樣!这无疑是读心。

    “照你這樣說,你可以不用說話也能明瞭我的意思,是嗎?”

    “只要內心沒有雜念,你也能感受到周圍的信息,包括人的內心。”

    “那麼,你只要靜靜地坐着,就能知道我想問你的事情?”

    “就如同你所說的那樣,就算说,你也無從說起,因为你未能清楚自己的內心,既然连你自己都不清楚,我又怎麼能知道呢?”

    “既然這樣,你等我整理一下思緒,我可以慢慢跟你說。”

    “我剛才也說過,語言是最糟糕的溝通工具。所以,我也不想聽你說。”

    這叫旷世的傢伙居然在与我玩文字遊戲,繞圈子!看来他也幫不了我什麼,我似乎终究也是白来一趟.....

    一念过后,旷世随之言出,“不過.....我可以帶你去認識自己。”

    我心頭一亮,“哦?怎麼認識....?”

    “你看着我的雙眼...我的雙眼...的雙眼....雙眼....眼眼眼眼眼.........」

    意識開始模糊...思绪不断崩离,然后又再重现,我........似乎又回到了哪里...

    2010年11月3日

    少年在校道上正匆匆而行,一邊趕路,一邊聊着手機

    “你在哪裡呢?”

    “我還在高速路上。”少女话声拖着几分倦意。

    “你不是已經上了車很久了嗎?怎麼還沒到呢?”

    “剛才塞車嘛,我也覺得很無奈,都快坐了三個小時了...”

    “那我和你聊聊天吧。”

    “好吧...那天怎麼會這麼巧呢?難道你早就知道我會再次去天台?”

    “緣分是要爭取的嘛。”

    “難道你天天去那裡嗎?”

    “有時候,等待也是一種爭取嘛~”

    “不會是在等我吧..?”

    “你這麼直接的說出我的心意,我會很不好意思的。”

    “呵呵,言重了。”

    少年和電話裡的少女馨言互往。在t字路口的位置,气质成熟的女子正好遇上了少年,唤道:“予烈...?”

    少年回望,想去回話,但電話的另一頭卻馨言未儘:“你到門口了嗎?”

    “還沒呢...正在過去..。”

    气质成熟的女子追问着,“予烈,你是去圖書館廣場嗎?”

    “圖書館?”梁予烈喃喃自语,似乎不知道為何要去圖書館,他對女子攤手示以疑惑。而电话的另一头:“你怎麼突然不說話呢?”

    “我的.....”

    “你不是去找陳倪嗎?”吴学灵说话时,离他靠得頗近,这话一出,令梁予烈心裡一驚,索性直接掛了電話。

    “堂姐,這麼巧。”

    “我正準備去圖書館廣場,不過待會要考試,現在快要遲到了。”学灵说。

    “這樣啊....這怎麼行。”梁予烈神不守舍地说。

    “在想其他的事情吗?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

    “如果你要去找陳倪的話,就去圖書館廣場吧,順便可以幫我把這串鑰匙還給徐老師。”

    “沒問題....”

    梁予烈從來都不會拒絕他堂姐的任何請求。

    “記得幫我還給她,今天我借了她的課室。”

    吴學灵說完,便匆匆往教學樓離去。梁予烈拿着鑰匙繼續趕路,从這裡赶往目的地需要經過圖書館。而在將近圖書館的校道上,梁予烈再次碰到了熟人。

    “予烈。”

    “咦,晧凛,怎麼這麼巧。”

    “我正準備去看你門學院的主持人大賽。”

    “噢,原來如此...”予烈似乎想起了什麼,心里在盘算着。

    “上次你帶過来的那女孩子好像也有參加....哦!我知道了~要不我們一起找個座位?找徐老師的話,應該能拿個嘉賓席。”

    “不了.....我還有點事,你可以幫把這個拿給徐老師嗎?”梁予烈把吴學灵給他鑰匙塞给了他。李皓凛说,“可以啊,不過,你不去看看那女孩子嗎?」

    “....不過去了,我先走了。”梁予烈扔下一句后便匆忙离开了,李晧凛望着遠去的梁予烈,似乎若有所思。

    頭戴花飾的少女在台上寂寂地期待,卻不知道她所等待的人正從遠處經過。予烈走在圖書館前方較遠的校道上,身旁的方向不时傳來沸騰的歡呼聲。側眼望去,隱約看到的,是一名熟悉的身影,她是萬眾矚目的少女,白衣聖潔,彷彿將要面對蚀骨的洗礼。

    ‘......曾有一位朋友说过,在我們生命里,所经历的一切都绝非偶然,也许我当初参加这个比赛,是因为家人,因为朋友,或者因为某个人....’扬音器傳來少女的話語,他當然明白话语當中的所以,但他早已決定了自己的选择,於是刻意繞開路燈行走。而在此时,電話再次響起來電...

    “怎麼突然就掛了呢?”

    “剛才出了點問題,不好意思。”梁予烈悻悻道。

    “我到校門口了。”

    “等我一下,我也快到了。”

    圖書館的舞台下,白衣少女正準備離開。一名與她刚認識不久男子前來搭話,“師妹。”

    少女一片愕然,久久才反應過來,“啊....晧凛哥..”

    “你來參加比賽嗎?”

    “嗯..來参加。”

    “小倪,你今晚的表現實在太棒了。雖然可以再老練一些,不過对于新手来说,也已經相当不錯了。”徐老師不知何時從旁邊走來,并搭起話來。陳倪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謝謝徐老師..”

    “上次不是說了嗎,叫我縈姐就行了。”徐老師摸了摸陳倪的脑袋。

    “噢,對了,徐老師,剛才予烈托我把這個拿給你。”李晧凛把鑰匙遞了過去。聽到某人的名字,陳倪的眼神裡掠過了一絲神采。徐老師接過鑰匙,“予烈那小子沒來嗎?”

    “他說有事,所以不來了,我也是在來的路上碰見他。”

    “那個臭小子在半路上都不過來,真是不上心。”

    徐老師說完,陳倪的表情再次黯了下來....

    梁予烈气喘吁吁地趕到了約定地點,淋漓大汗濕透了他的背脊,校門外的汽車站空空無人,他焦急地四處張望,校道上行人寥寥可数,燈色昏暗,他無法一一看清他們的臉。也許等他的人早已沒在等他了。

    梁予烈焦慮拿出手機撥打,而电话的另一端却久久沒有接聽。

    就在梁予烈失落地準備掛斷電話時.....

    “嗨。”

    身後,几分沙啞的女聲传至耳畔,他回頭望去,魅艷的身影從樹陰的昏影下走了出來。梁予烈如释心梗,“還以為你走了。”

    “我一直沒走。”少女一脸媚笑,似乎很乐意看见他焦急的样子。

    “那你為什么现在才出現呢...?”

    “滿懷誠意地提出要來接我,結果居然讓人家等你那麼久...我也挺想看看你遲到後的反應。”

    “額...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予烈滿臉慚愧。

    “本來不打算等你的。”

    “...那為甚麼又...?”梁予烈头上充满了问号,少女又轻轻一笑,“念在你在天台也等過我。”

    “謝謝...對了,今天玩得開心嗎?”

    “還好吧,覺得有點累..”

    “哦.?去了哪裡玩呢?”梁予烈试探地问,而杨舒颖并不坦然,“去了很多地方。”

    “例如?”梁予烈仍不死心追问着,杨舒颖似乎早就察觉了他的动机,说:“不告訴你。”

    “...這麼神秘..”

    “對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吧。”

    “你是怎么看待異地戀的呢?”

    “如果雙方未能真正理解對方的話,異地戀就是終點了。”

    “那....如果有某種原因,或者說有苦衷呢?”

    “我想每個人都會跟随自己的內心進行選擇吧,即使有苦衷,也終會有一天能得出答案。”

    “嗯....這樣嗎。”女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梁予烈试探性地问了句,“难道,你男朋友在異地?”

    “不是。”

    “哦?那你为何突然间这么問呢?”

    “只是随意问问而已。”

    “別擔心,我會奉陪到底的。”梁予烈開玩笑的說。

    “言重了,朋—友~”女子说话时带着笑眸,它异常美丽,却总似带着几分假意虚情,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节都近乎完美无瑕。

    走着聊着,女生宿舍就到了眼前,梁予烈的电话突然響了起來,陈倪的名字和头像显在了屏幕。梁予烈呆滯了一瞬,便直接掛斷了,这尴尬的一瞬也被杨舒穎看見了,但穎也只是微微一笑。

    “你不接她的電話嗎?”

    “我想專心地護送你。”

    “我到了。”

    “.....這宿舍的选址真不合理,這麼快就到了。”

    “你想累死我嗎,居然想讓女孩子受累,看來作為朋友的你很不可靠。”穎沒好氣道。

    “我只是.....”梁予烈還沒說完,穎就再次說道,“不過還是谢谢你趕過來接我。”

    “下次,我保證不會再遲到了。”

    “嗯,那我就稍微期待一下吧,再见了。”

    梁予烈目送杨舒颖走进宿舍大门,目光一直跟随她的步迹,心中在期待着下次的未知数。殊不知在寒冽的风中,竟有一朵潔白的山茶花悄悄地落在了两人之间。

    .........

    .........

    腦海裡一片迷濛,當我回過神時,發現自己仍在茶居里,眼前的曠世大叔正在泡茶,看到我‘醒’來後,說,“看來,感覺也并不會太糟糕嘛。”

    “剛才那是什麼回事?為甚麼我感覺好像回到了過去一樣.....?”

    “在夢中,你能去任何地方。”

    “你剛才.....催眠了我?”

    “也可以這麼說,只要能幫到你。”

    “為甚麼要這樣做?”

    “既然你的苗頭源生于過去,你回去一下不是正好嗎?”

    “既然你說刚才的画面是我的過去,為甚麼我会看到了其他人的记忆?”

    “你是說那個女孩子嗎?”

    “那些片段..那些記憶,有些應該不屬於我的吧?”

    “如我所說,在夢裡,你能去任何地方,我只是幫你進入夢境,之後会去到哪里,会看到些什么,就取決于你的潛意識了。”

    “其實我的想法..我和她充其量也只是彼此的過客吧..”

    “如果你的潛意識不在意,你就不會看到她了。有些事情,就好像日記一樣,當你日後再次翻看的時候,会有另一番感觉。”

    “我承認,我當時做錯了....”

    “看來你的收獲也不少嘛,要知道,‘承認’是‘改變’的前提。”

    “但我并不後悔,因為我不會掩飾內心,我只是追隨內心的感受,順應自己對某個人的傾慕而已。”

    “是嗎.................

    ...................

    ...................

    課室里幾乎沒有其他人,顯然,她來得太早了。在她眼前,窗外的路灯树影夹着大学的青春喧闹,課室裡弥漫着她的思念,脑海里似乎永远住着一个人。明明是靜謐之地,卻教人獨自煢煢,或許是另楚寒巫吧,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好久不見。”梁予烈出其不意地冒了进来,杨舒诧异的呆滯了一下,便回復了過往的婀娜翩跹,“才多久,不是昨天才見完吗。”

    “見不到你時候,感覺像度日如年嘛。”梁予烈边说着,兀自朝她身旁的座位坐下,穎聽到後,身子稍微挨近予烈,剪水般的雙瞳凝着予烈,“雖然你很會賣口乖,但我也很會見招拆招。”

    “我只是誠實而已。”

    “應該有不少女孩子栽在你手上吧?”

    “我的異性朋友比較少。”

    “也是,像你這種周圍拈花惹草的作風,不成爲女性公敵才怪。”

    “我們才認識沒多久,沒想竟造成如此深厚的誤會....”

    “這是女人的直覺。”

    “五官端正也有錯嗎?”

    “你嗎?馬馬虎虎吧~”

    “唉,看來我們之間的誤會太深,彼此了解一下或許是個不錯得選擇。”

    “好啊~請問你想了解些什麼呢?”穎的身體越挨越。近

    “很多呢,例如...你單身多久了呢?”

    “嘴裡問的是單身,心裡其實是在套我有沒有男朋友吧?”

    “也別這麼說嘛,我對你的一切都十分感興趣。”

    “有時知道得太多也不太好,你覺得呢?”

    “.....你所说的‘太多’也太少了吧?”

    “其實,我只是不想成為第三者而已。”

    “噢....什麼意思呢?”

    杨舒颖一副觉得他愚钝的表情,“......好吧,你女朋友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嗎?”

    “其實,我現在也正在追求她,就在這間課室裡,或許她日後經過這裡,或者想起这里,會十分懷念此刻的相知。”

    梁予烈说完,杨舒颖立即笑顏盡開。梁予烈有点不悦,问道,“....有什麼好笑呢?”

    杨舒颖移目窗外,突然有些失落,淡淡说道,“...可惜,有點遺憾呢,她已經名花有主了。”

    杨舒颖说完,梁予烈立马一臉頹喪,索然寡味,“是嗎...不好意思,打攪了..”

    梁予烈說完,正準備離座,杨舒颖突然补了句,“不過呢,她現在跟單身沒什麼區別。”

    杨舒颖说完,半步离开的梁予烈又饶有兴致地聊了起来,“哦?她現在的遭遇是什麼情況呢?”

    “我和他現在的情况就如我上次说的那样,是異地戀。”

    “果然是你,上次的时候你還說是你的朋友。”

    “其實呢,长辈常告誡我不要跟陌生人說太多自己的事。”

    “好吧,我是陌生人...。”

    “昨天的你是陌生人,今天嘛...你應該是跟蹤狂了~”

    “那只是緣分牽引我來到這裡,就好像我們在天台初次見面一樣,怎麼能說是跟蹤狂呢。”

    杨舒颖乐滋滋地看着梁予烈无奈的表情,“詭辯,我看你只是披着羊皮的色狼吧。”

    “過獎了。”

    “我準備要去上課了。你確定要打攪我上課嗎?”

    “在知道我自己還有多少機會之前,我大概无让你去專心上課。”

    杨舒穎收拾了自己的书本准备去上课,离开前留下了一句,“這個嘛,要看你‘女朋友’的男朋友怎麼表現了,再見.............

    .................

    ...................

    梁予烈:“在我遇到过的人中,唯独和她最投契,我们会欢声笑语。有時我会觉得,或許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因为我们存在着深曾的契合。”

    曠世:“深層的契合,应该就是靈魂的契合。”

    梁予烈:“靈魂契合?我想我和她還不至於吧。”

    曠世:“如果未至於靈魂契合的,那就是心靈上的契合吧,能够找到心灵交流的契合者,是件好事。”

    梁予烈:“你也觉得我和她的心灵相互契合者?”

    曠世:“瞧,連你自己也无法肯定,又怎能一开始就斷定是你们的关系深層契合呢?”

    梁予烈:“回想起来,我们打从一开始就情投意合,我们有着珠联璧合的默契,难道这不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吗?”

    曠世:“或许曾经是,或许有一瞬间是。你覺得呢?”

    梁予烈:“我?我覺得差不多吧......或許會有一點矛盾.....其實也不一定,唉,我也不知道。”

    曠世:“既然連你自己都不能肯定,又怎能断定說是契合呢………

    2011年12月25日

    “喂...”

    “睡醒了嗎?”

    “剛醒,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我正在小樓村。”

    “哦?你去那裡干什麼呢?”

    “因為演出,所以要到這裡。”

    “跑到那裡演出?好土啊你....”

    “唉,沒辦法,有些事不得不做..”

    “那你不用忙嗎,還有空打給我?”

    “現在是休息時間,當然要關心一下你啦。”

    “你少来~你只是无聊找我打发时间而已吧。”

    “我只是在釋放我的思念而已。”

    “是嗎?看來的口才又進步了不少,連我都差點相信了。”

    “唉,只能說,你對我的誤會又加深了。”

    “作為女人,我也算是颖悟绝人了,你的那些叼蟲伎倆何時才能止歇呢。”

    “我會一直保持我誠實的本質...”

    “我就不信你在那邊沒有漁色~”

    “勉強來說也算有吧...如果和你聊天也算的話。”

    “切,誰知道你呢~”

    “大家都說我是個老實人。”

    “恐怕他們都是指鹿為馬吧....”

    “你也不能总是针对我吧。”

    “不跟你说了,老实人~有其他电话要接。”

    “好吧,再见..”

    掛了電話之後,予烈轉而望向台上正在婀娜多姿地舞動着肚皮舞的女人。台下的觀眾紛紛被她高超的舞技所震撼,妖豔的舞姿吸引了不少眼球。在她表演完之後,許多男性已在台階下守株待兔,準備快門拍下這令人唾延三尺的尤物。一名頭髮半白的大叔欲把距離拉近到咫尺之間,衣著暴露的女人感到十分不自在。梁予烈從旁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走這邊吧。”

    梁予烈引着她來到了舞台後方的露天休息區。女人望着他說道,“謝謝。”

    “客氣了。”

    “我發現,我們經常在校裡見面,但卻從沒正式認識過對方。”女人说。

    “確實如此,剛才的表演確實很精彩,不愧是傳說中的團長林怡。”

    “過獎了,你們才是真正主角....對了,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

    “我叫梁予烈。”

    “原來你就學灵的弟弟啊。”

    “她也經常提起你。”

    “人人都說學灵的弟弟繼任了她的位置。”

    “我只是运气好而已。”梁予烈故作谦虚地说道,没想到,林怡竟信以为真,“你太谦虚了,那是你努力的回报。”

    “在师姐你这偶像实力派面前,我真的自愧不如。不知有多少粉絲為了你而加入了藝術團。”

    “你说得太誇張了吧....你又怎麼知道他們呢?”

    “因為,我就是其中的一個。”

    林怡望着梁予烈,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這麼快就打起了師姐主意了?就不怕我告訴你姐姐?”

    “我只是...試探一下你和我姐姐的關係而已。”梁予烈话中带怯。

    “呵呵,腦筋轉得挺快嘛,不過呢,還是不能覬覦你姐姐的好朋友哦。”

    “我當然害怕堂姐啦…”

    “其实说真的,學灵的話就算了。”

    “哦?難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那倒沒有,只是我們都知道,學灵她是不會怪責你任何的。”

    “原來是這樣...看不出我姐姐還會經常提起我。”

    “雖然只是在學校裡,但還是有很多人爭名奪利,勾心鬥角。你姐姐也算是力挽狂瀾了。”

    “你指張貴明嗎?”

    “當然不只他。你知道任命你之前有多少人反對你繼任你姐的位置嗎,大家都認為你經驗不足,說你無法令你團隊裡的師兄師姐信服。”

    “但这是校方的决定。”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被一個師弟指揮,从現在开始,你要学着顧全大局。我認為,學灵不顧眾人的反對堅持決定推选你,這種做法還是難免遭人異議....”

    “沒想到姐姐在我背後做了那麼多..”

    “算了,反正也已成定局,你好好加油就是了。”

    ...................

    ..............

    2011年12月27日

    樺商学院的五周年校庆将至,同时,樺商学院已申报升级a线校类,目前尚处于评估阶段,由于五周年校庆的举行时间恰好处于评估时时段内,因此校方对本周年校庆的安排及策划相当重视,。与此同时,拥有多年舞台经验的前任负责人吴学灵已退出艺术团,不再参与任何事务,关于此次校庆编排的负责人的候选名单也备受争议,经过多次的学生会议讨论,以及吴学灵、徐雅萦等人的推荐,艺术团最终决定选择梁予烈作为负责舞蹈的编排,这也是他首次作为编排负责人登台。

    梁予烈在走廊里兴高采烈地聊着电话,“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說來聽聽。”

    “在今年的校慶裡,你們最喜歡看的街舞表演將由我來策劃。”

    “恭喜你,不過你所所說的‘你們’不包括我。”

    “為甚麼呢?”

    “因為我不喜歡街舞,以前還好,但現在覺得它代表着不成熟。對於跳舞,你會一直堅持下去嗎?”

    “或許吧,難道你不認為跳舞的男人很有魅力嗎?”

    “我覺得擅長台球的男人更有有魅力。”

    “沒有喜歡的戶外運動?”

    “我還是覺得台球比較斯文一些。”

    “有興趣比試一下嗎?”

    “你也會玩嗎?”

    “試試就知道了。”予烈十分輕浮地說道。

    “好啊,什麼時候?”穎似乎被挑起了些許興趣。

    “改天吧。”

    “我很期待。”

    台球?予烈當然不會,甚至認為它沉悶又費時...當天下午,在綜合樓的舞蹈室裡,二十多名身體健碩的男女正在圍繞着他們新的領導者,每個人的眼中似乎都洋溢着激情四射的活力。

    “我問你們,作為一直所向披靡的隊伍,我們最需要具備的首要因素是什麼?”

    “那就是......”

    梁予烈在会议室对编排的计划發表完一番言辭后,隊員们早已目瞪口呆,大家多少有些感到尷尬。倘若說,人好比一个瓶子,梁予烈的盲目自信早已遠遠超出了自身的容量。時間的一天天地過去,離校慶舉辦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之後的某一天夜裡,平時漫天星雲的夜空今晚卻是一片漆黑,烏雲密布,寒風不時吹亂着冷雨,糟糕的天氣讓路上行人的心裡升起了莫名的厚重感,這也是十二月的校園裡常見的事。

    唯一不尋常的是,寒冷雨夜,一名甚少出現的稀客竟在湿辘的校道上漫步,穿着相當中性的灰色外套,一眼概看就如同半身灰袍的少女。那份刻意的低調,以及匀序的步履,可见她并非漫无目的,如玉的臉龐上絲毫沒有爛漫氣息,仿佛那該有的少女情懷早已消散殆盡,只剩下細膩的妝容,以及那深處僅存的期望,她在圖書館的門口停下了腳步。

    在圖書館的一樓,梁予烈正對着一群人說着話的同时,不時還手足舞蹈了起來。灰袍少女在門外望了很久,既是走到了這一步,眼神裡卻仍夾帶着複雜的情感。最終她還是落落大方地朝他們走去。在這種寒風加冷雨的天氣裡,任誰也寧願呆在被窩裡。縱使每個人都會這樣想,但予烈還是不得不把大家召集出來排練,因為過幾天就是校慶了。

    “不對不對!動作應該要更迅速才對,反應這麼慢。”類似這樣的話,梁予烈已經重复一個晚上。說完后又重來一次,但隊員們不知從何時開始,時不時地在望着予烈的身後竊竊私語,梁予烈迟迟才反應過來....

    “穎?”

    “我沒帶傘,碰巧看到你在這裡。”灰袍少女在予烈轉身時說道,話語間滲露着的輕俏,那是訓練有素,近乎完美的老练。

    “我可以送你回去,不過我還要排練,介意等我幾分鐘嗎?”

    穎沒有給他任何回應,只是翹起雙手側臉望著其他,眼神裡飘着不滿。外套上的一大片濕印格外顯眼,髪梢上垂着幾滴琉璃般的水珠。

    予烈見狀,恍然大悟,轉身對大伙喊道:“休息十五分鐘。”

    予烈撐起他的格纹雨傘,和杨舒穎双双步出了圖書館,两人一言不發,彼此之間隔著沉默,兩人的世界裡只剩下雨傘上的‘嗒嗒’聲。予烈當然會因為穎的主動來找而感到高興,只是他早已察覺到,此時此刻,穎的內心似乎藏着某些複雜的情感,比雨線更凌亂。

    予烈只是跟着穎,而她卻并沒有往自己的宿舍走,更像是漫無目的遊蕩。疲憊無神的雙眸在四周游離,予烈突然對她說了句,“你剛從而校外回來?”

    她只是剛從宿舍出來,甚至在出門前刻意把雨傘借給了室友,而她卻擠出一道刻意的微笑,“嗯,回來前沒想到雨會一直下,只能來圖書館避一下了。”

    “原來如此,那你的宿舍在哪呢?”

    “不遠,你陪我走走就好..”

    “不如你先把外套脫下吧,穿着濕透的衣物會很容易感冒。”

    “是嗎,隨便吧..”

    “如果你有什麼心事的話,或許....等等,你背後有只蟲子。”

    “....什麼?蟲子?!快幫我....”

    杨舒颖驚惶失措,她是患有潔癖的女生,恨不得當場扔掉蟲子爬的衣服,就這樣,他成功地騙她脫下了外套并接了过来,二話不說便把它團了起來,轻柔地擦拭着她的頭髮。

    “無論如何,也不該淋雨吧。”予烈一邊擦拭着說道,穎才意識到,根本沒有什麼蟲子。

    “我知道,我既然主動找你,一定讓你覺得很奇怪...”穎看似無心地淡淡說道,語氣間顯露些許躊躇,又滲着一絲甜蜜。

    予烈瞪眼鼓腮地裝作,”你若不介意,可以跟我傾訴,我保證不會乘人之危。”

    “所以,你就只愿陪我一刻鐘嗎?”如此曖昧的話語,出自于她,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过。身後遠處的圖書館裡,同伴们仍在等待,他不能丟下他們,雨聲宛如訴說着無奈,良久他才說道:“我....沒想到你今晚會來..”

    “開玩笑啦,你願意送我,我已經很感激。”說着說着,几分淒切的微笑掛在了臉上。

    想到她过去的苦涩,故作冷靜的他也無法再裝演下去,“我不願意,像現在這樣...”

    “嗯?現在的你不是挺好嗎....”

    “你此時的無助、軟弱,我都看在眼裡。我不想說出來,因为我什麼也做不到..”

    颖柔美的秀髮如帘般垂下,逃避着他的視線,還有他的話語,“不是不願告訴你,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一兩天就能釋懷...即使自己問心無愧,結果還是難以接受..我不知該從何說起。”

    “既然某個混蛋給了你坎坷的過去,那麼一定會有一個人,遇到你,替命運弥補你的過去的傷痛,因為上天是公平的。”

    穎緩過臉來,有那麼一瞬間,低迷的眼神裡露出了诧异,“你怎麼會知道.....”沒等她說完,予烈便打斷了話,“你博客上的日誌,我全瀏覽了一遍,花了…一整晚。”

    “你都看了?”

    “嗯,很震撼的過去,也寫得很隱晦。”

    “都是八年前的事了,沒想到你會如此用心...”

    这股用心,触动了她的心。在她看似情迷的时候,予烈的躁动也开始溢现,

    “是初戀嗎?”

    “嗯......”

    “或许,你可以考慮一下.....”

    “我到了,你回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狡黠的笑酒窝截住了他没说完的話,予烈只能无奈地离去,默默地,给她留下了他的雨伞,独自消失在雨幕里。在他背后,那泛着晶莹的双眸,是迷离,还是凄美,他总是猜不透,眼神里到底藏着多少故事,他无从得知。雨势越来越大,在楼廊间回响的冷雨声,仿佛在心处回响,那份朦胧的悸动,也任由在寒天的风雨中静静散去。

    ..........

    ..........

    曠世:“恕我直言,我看不出有任何的契合。”

    予烈:“或许是我誤解了契合的意思,不过,我们有着许多共鸣的时刻,很奇妙的时刻,有时,我未曾看到她,也许她有意不相见,但我知道她一定在那里,我能感觉到。”

    .............

    .............

    2011年1月10日

    “我听到了,刚才观众的掌声,好热烈啊!”

    “我們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

    “我都說了,最重要就是自信,沒錯吧?”

    “沒有恐懼,自信地綻放,這才是真正的表演....”

    面對大家的認可,他并沒有顯得興高采烈。“今晚你會過來嗎?你在哪裡?”

    直至最後,也會偶爾翻看着信息,卻渺无音讯。在演出的最后最後,所有人都集聚台上謝幕。現場循例播起了『明天會更好』,四周早已淡落的特效燈轉眼又活了起來,明亮而絢麗。

    台下的觀眾開始陸續散去,有些卻走到台上,与親友合影留念。大家各自忙活,熟悉的歌聲,歡悅的喧鬧,舞台不再是舞台。他沒有融入這份喧鬧,獨自一人,靜靜地走到舞台的最前方,淡淡的望着四周,心裡卻是左顧右盼。在燈光炫耀的背後,他看不到任何,目光卻依然在找尋着。他沒想到,本應在那夜風雨中散去的悸動,竟一直在繚繞。

    青春不解風塵,胭脂沾染了灰,誰能忍心,看那昨日的憂愁,帶走你的笑容。伸出你双手,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

    家喻戶習的旋律中,如同我此刻對你的訴說。你聽到嗎?你在哪裡.....

    在五彩燈光的繽紛背後,知性嫻熟的身影不知不覺站在了他的面前。“連我的氣息都沒發現,等誰嗎?”

    “姐。”他二話不說地走近,綻放笑容的學灵毫不吝嗇她的擁抱。“你沒讓大家失望,我很驕傲。”

    “可惜..她沒來。”

    “陳倪她病了。”

    “我說的不是.....”

    “隊長,還有學灵姐也在嗎,我們來大合照吧?”身後的小夥伴們的突然介入了話。除了予烈自己,只有被等的人知道他在等誰,她在不起眼的暗處,躲避着,注视着。

    他左顧右盼,而她,却優雅從容。

    “我看了你的精彩演出,不用等我了,我已經回去。”

    “在發信息給誰呢?”身旁的男子,英氣俊俏,不時摟著她纖細的腰。穎的目光由始至終沒離開舞台,無暇顧及身旁的愛慕。佳人相伴下,即使沒有相纏如火,他也不會意興闌珊。颖的精緻妝容上,毫無情緒的起伏,偶爾會擠出一彎看似幸福的弧度,“我的室友,告訴她我準備回宿舍而已。”

    “這麼快?真希望時間能慢點過去。”

    “我得回去陪她。”

    “不如,我們約她出來,三人一起聊聊天?”

    “何煜深,你上次求我的時候,不是說你會變得比以前成熟的嗎?”

    杨舒穎的話語變得冷漠而威嚴,男子俊俏的五官頓時扭成了一副难堪的模樣,“我只是.....”

    杨穎的眼神突然又溫和了起來,“謝謝你從那麼遠的地方趕來陪我,我很開心。但你也了解我的性格,雙親之下,便是朋友至上。”

    “我...我們的見面越來越少,你總說要陪朋友,這些我都理解。我們已經一個沒見了,我只是不想就這樣回深圳,我想陪你久一點...”

    穎升手撫摸着他俊俏的臉頰,美麗的眼眸裡,藏着複雜的情感,幾分傷感,幾分決絕,“其實我也很無奈,分隔異地,所以我才希望,我的男朋友是獨立成熟的男人。”

    名叫何煜深的男子緊緊搂抱着她,恋恋不舍,迟迟吾行。她轻轻地抚着他坚实的背脊,望着夜空一闪一闪的星星,似乎若有所思。

    “我要走了,你能陪我回去嗎?”

    临近寒假的时日里,颖几乎每天都接到予烈的来电。言笑间,昔日那轻浮的油腔滑调,也消淡了许多,或许是因为份**在悄悄冷却,在与她相遇之前,予烈一直没有恋人,这是他的选择。曾经,学灵问他:“以你的条件,找個女孩共渡青春,应该没那么困难吧。”

    当时,予烈没有即刻答她,学灵隨興的一个问题,竟让他在陷入沉思:也许,风霜洗礼过的花絮,才更赋魅力。那份野性,令人怜惜,如同被刻蚀雕琢过的玉石,让人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他妄自尊崇,甚至认定,只有他,才能驾驭那份野性。抚平那哀婉的前尘影事,某种意义上,那等同于胜了所有前度,他是如此认为。那一刻,他给自己种下的因,到最後,才后知后觉。

    杨舒颖:“口若悬梁,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梁予烈:“喜欢你…似有若无的坏。”

    杨舒颖:“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不是好人。”

    之後的那次寒假裡,予烈一直在广州宅家。而颖,却去了上海,在那里渡过了整个寒假。那段日子,是他和她自相识以来,第一次分隔异地。朝思暮想之下,他曾多次致电,可每次都是无人接听。过段时间后,她才回电。久而久之,予烈的躁动渐渐开始淡褪,當他開始不再忽略她男友的時候。之后,几乎再没联系过了。生活兀自恢复了过往的平静...某天,予烈如往常一样,呆在电脑前聚精会神,急躁的敲键声,如同屏幕里枪声。擱在桌面的电话突然響了起來,他并沒有留意來電顯示,只下意識地喂了一句。而電話的另一邊,卻是一片寂靜,半天沒有一聲回響。隱約間,似乎能聽到輕盈、細膩的呼吸聲。

    “這麼久才接電話,你很忙嗎?”一会沉寂过后,竟是那期待已久的聲音。

    “我只是....沒想到是你。”

    “这段时间,還以為你只是漠不關心,沒想到,原来幾乎将我淡忘了。”

    “其實,我这是在抗議。”

    “難道,我做了讓你不滿的事嗎?”她看似在挑衅,他亦从容冷静,话也说得颇直,“我覺得,我的位置被人取締了,你和他在那邊風花雪月,愉快嗎?”

    她聽到後,不怒反笑,“原來如此。那麼,醋意歸醋意,你有想念我嗎?”聲線中,夾着幾分魅惑,幾分俏皮。聽着聽着,霎那間,久违的心悸,如夢初醒。一時間,他不知该如何应答,畢竟在這之前,那想念曾在消退。

    “我....有啊。”

    “太勉強了。”

    “看書看久了,思維有些遲滯..”

    “....打算裝到什麼時候呢?”她突然沉声诘难,他亦料到不妙,但依然负隅顽抗,“....什麼意思..?”

    “你的鍵盤太響了,梁予烈。”本是不憂不愁,甚至有些许愉悦的气氛,竟漸漸開始凝重。在电话里,几乎只有淅沥的雨声,他才发现,那邊正在下雨。

    “打從一開始,你就謊話連篇了,是吧?”她仍不忘詰究着,這是一個死胡同。他能做的,只是支吾含糊,希望能蒙混过关。

    電話掛斷後,在另一邊.......

    “颖,你决定好了吗?”

    结束通话后,她便一直寡言。身旁的女人,驾熟就轻,控着方向盘的手指间,还夹着未烬的香烟。车厢内,烟气弥漫。而颖,她只是静静地望着车外的街景,雙眸已神驰物外,如堕云雾,同时也似乎有些浑浊,她心不在焉地輕聲說着,“这几年,这里变化真大。”

    雨蒙蒙的天气,黄浦区街景,人行道上都是湿浞浞的。那翻新过的校门,街角糖水铺。不知道铺里的婶伯,是否仍记得她与当年的他。放学后,总会坐在最外的那排桌位,直至夜幕降临。车上,她侧着首,依着护枕,望着窗外。一幅幅地往后的街景,逝过,印象却一帧帧,重现。她坐的凯迪拉克驶入了江堤马路,堤边上旧黄的砖石,锈病迹斑的岸栏。两人曾在这里,望着夜游轮,谈天说地,久不归家…

    那是她的初恋。

    烟驾女人睨了她一眼,说道,“触景生情了吧,可惜,物是人非了。”

    “我只是想看看,自己是否仍会在意。”

    “这么多年,这道堪,也该过了。”女人呼完最后一口烟气,烟蒂被轻甩出去。颖,依旧一幅死寂的表情,“就因为曾经太长久,现在,才会没有信心…”

    “懵懂年少的情愫,往往教人沉沦,但終究也只是泡沫愛情。”煙駕女人語重心長,而颖的双眸,此时已渐渐酸涩,在這冰凉的雨幕中,她找不到那曾經的身影。女人又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口,“男人可以负心,女人也同樣能。”

    “可是,阿深和我…”

    “不是还有梁予烈吗,他不会轻易放弃,讓他嘗點苦涩,也算是應該的,你懂我意思。”持煙女人才二十歲的容貌,說起話來,感覺却似三十歲般老練。穎對她,早已見怪不怪。車廂內,煙塵斗亂,穎的花容依舊是那麼精緻,但內心已如墮煙海。“或者,我可以试着對他認真一些。”

    “呵,你決定了?放棄阿深,他對你這麼好。”持煙女人繼續吐着霧,佯作譏誚的話語,却似乎喚醒了穎,“當然,我是壞女人。”

    浑浊的瞳眸,條忽清晰了起来。车子停在顶级食府的门前,两人才下了车,一身警卫装束的服务员兀自上前招待,已在大堂门口等待的阿深,脸上洋溢的幸福,像小孩一般。假期里,两人终于见上了一面。

    在电脑前消遣将近四个多小时,予烈感到疲倦袭来,退出了电游。他重重地往后压着椅背,仰首闭目,稍养神志..其实,早在那通电话挂断后,他已心不在焉。他深知,自己容易被美貌所折服,虽然只是一念冲动。论美感,她与陈倪平分秋色,因此他才感到纠结。因为,对她已不是单纯的惟美,带有几分意合。但那份感觉,太不清晰....

    ………………

    …………………

    梁予烈:“我早猜到,从那时开始,她已非一心一意。”

    旷世:“但,也并非虚情假意。”

    梁予烈:“那只是她的手段而已,她利用‘我喜欢她’,来喜欢我,即使我对她淡忘,她也能让我生起情愫。”

    旷世:“但你也喜欢她,对吗?”

    梁予烈:“......当时,我确实对她有了感觉。但,我也说了,那是她的手段。”

    旷世:“所以,你认为,她的方式错了,你认为她使诈,对吗?”

    梁予烈:“没错,她是高手...但我也输得心服。”

    旷世:“男女之间互相吸引,两生情愫,不正是最纯粹的爱情吗?而你却心有不甘。只有在游戏里,才会有你说的输赢。”

    梁予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藤原樱也如此说过,霍尔告诉她的。但是,我其实,只需要一个我真爱同时也真爱我的人,在一起,就够了。这个你应该清楚,只要你‘读’一下,就能知道。”

    旷世:“你的意思是,你怪她未能一心一意?”

    梁予烈:“当然,也许我.....唉..”

    ………………

    ………………

    图书馆广场上,人来人往,开学典礼只是过场,大家兴于相互分享假期的乐事。冬末的阳光映着清风,长长的树影被投在广场地上,影子的尽头,几个女人正围着一名女子,牛仔熱褲下,修長的雙腳,踏着相當中性的短靴子,带有些许狂野。淡黃的短髮,却不失清新。周围的男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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