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愚兄手下之人,都是山野村夫,胸无点墨!贤弟文武兼备,这位置不坐,试问还有何人敢坐!万望贤弟千万不要推辞,助愚兄一臂之力,以振山寨雄风!”
“可是……”徐世勣还是迟迟疑疑不敢答应。也难怪,他一个十多岁的毛头后生,假如一来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占据那么显要的高位,寨中那许多长期追随翟让的老兄弟能服气?
“贤弟如此一再推三阻四,难道非得愚兄跪下来求你不成?”翟让的嗓门更粗了,说着话果真作势要下跪。
“大哥这么说,小弟倒是却之不恭,姑且勉力为之吧!”翟让的态度如此诚恳,坚决,徐世勣不便再推辞,只得勉强应承。不过,虽然一入伙就获得重用,他并未因此洋洋得意,自以为是。他想得更多的是,人家既然这么看重你,还得有所作为,使山寨有所起色,才无愧于“军师”之称。
因对寨中的一切还很陌生,徐世勣上山之初,很少提出自己的看法,更不必说对部下指手划脚,动不动指挥人家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他自信对一切已大致有所了解,才最终认定,翟让以前的做法确实存在太多局限,要想让寨中一切有所改观,理应从这方面入手,尽快开创一番新局面。
那一天,一伙小喽罗又劫得两名过路小客商,兴高采烈地将所有抢来的货物运入寨来。徐世勣历来看不惯这种江湖小盗式的扰民勾当,就势劝告翟让:
“俗话说得好,野兔不吃窝边草,大哥要想一振山寨雄风,千万不能一味热衷于这种小打小闹勾当!”
“贤弟认为,该用什么样的好方法方可使山寨尽快发达兴旺,尽管直说就是!”翟让一怔,当即反问。既然当了强盗,他一时间真想不出除此以外,还该做点什么?
“骚扰山下来往小商小贩,甚至打家劫舍,抢夺四周穷苦百姓的区区救命钱粮度日,肯定不能有所作为,而广大民众势必将我兄弟视同无恶不作的虎豹豺狼,实为得不偿失之举!”徐世勣平静地说,“要想永立不败之地,务必与地方百姓鱼水相融,扶危济困,视他们为亲人,一切以他们的利益着想,方可根深叶茂,长盛不衰!”
“贤弟此议固然不错,”翟让还是不以为意,再度反问,“但如此一来,山寨靠什么维持生计?”
“梁都、荥阳等地离此不远,都是十分繁华之所在,富商大贾云集,其中为富不仁者多有!”徐世勣断然回答,“大哥尽可不时发兵前往夺取,既可确保寨中钱粮源源不断,且可拿出部分赈济灾民,从而获得广大百姓真心拥戴!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之?”
“有道理!愚兄这脑瓜蛋实在太愚蠢,以前怎么没往那方面想过!”翟让一个劲捶打后脑勺。从此以后,他一切按照徐世勣所言,一改过去的做法,收获果然日见丰厚,很多时候,还可拿出大量粮食、布匹等物救济附近及沿途一线灾民,从而名声大振,被官府视为心腹大患,曾多度发兵前来征剿。
对付官军,徐世勣更是毫不含糊。每回大敌当前,他总能充分发挥自己的军事天才,针对官军来势强弱,领军主帅性格特征,武功与智商高低,从容确定相应对策,出奇制胜,以少胜多,屡败官军。官军吃过太多苦头,以后每当提到瓦岗寨,提起徐世勣,大多吓得脸色发白,再也不敢自讨苦吃,轻易来犯了。
相反,附近百姓因不断得到山寨接济,又多次耳闻目睹瓦岗军大败官军的一个又一个奇迹,对瓦岗军越发有了一家人般的亲近感。甚至,有的人家不幸遭遇意想不到的灾祸,总会头一个想着上山求助,一旦发现官军踪迹,也会及时前来报讯,使山寨事先有所准备。更有不少人主动上门请求入伙。瓦岗军因此日见兴旺,截止到李密上山时止,寨中已拥有将近二万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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