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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上,裴寂殷勤备至,一味顺从李渊心意,专拣中听言语,只管劝酒,对可能引发他敏感不快的话题绝口不提。李渊虽然获得主人超乎寻常的盛情款待,夫人骤然离去的阴影却始终挥之不去,酒入愁肠,话说得很少,菜也吃得不多,偶尔勉强下筷,却吃不出个滋味来,对裴寂所敬的酒却是来者不拒,闷着头一杯复一杯,狂饮不止。
那场酒一饮几个时辰,不知不觉间,夜色悄然降临。众宫奴不声不响将悬挂在墙壁上的宫灯点燃。各色宫灯或橘红,或淡黄,或红绿相间……五彩纷呈,八方照射,无形中给原本让局外人倍觉神秘的皇宫又添几分浪漫色调。
不用认真计算,李渊至少已喝下五十大杯。裴寂偷眼打量,见李渊连偶尔简单吐出的短短几句客套话也明显有些卷舌,甚至含混不清,情知他已有**成醉。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将李渊彻底灌醉,他千方百计摇唇鼓舌,寻找话题,又劝对方接连饮下十多杯,估计有了十足把握,才与李世民相互使个眼色,找个借口,一前一后离去。
大醉后,李渊独自饮着闷酒,越发不懂得自制,只管自斟自酌,猛喝狂饮。这样一来,他的头脑越发昏胀,心情更加烦闷,感觉无聊至极,朦朦胧胧间,猛然听得耳边响起娇娇滴滴的招呼声:
“难得如此美景良辰,李大人独饮闷酒,未必不觉寂寞?既然机缘凑巧,贱妾姊妹就斗胆自荐,陪大人同饮几杯,不知大人能否一赏金面?”
李渊闻声大吃一惊,回头一望,两边座位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两位绝色美人。
自从娶了窦夫人,因碍着老丈人一家权势,李渊始终不敢纳妾,加上夫人生性温柔贤慧,每做一件事都很合符他的心意,也使他彻底消除了拈花惹草的野心。眼看婚后有了好些年,窦夫人生儿育女,自觉体质每况愈下,曾诚恳地向他提议收了她的贴身侍女春儿为妾。春儿也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李渊心中乐意,但想到与夫人这些年的恩义,不好意思太过爽快接纳,假意推辞一番,才显出百般无奈的神态,依从夫人提议,但也仅此而已。
近几年,李渊因担心杨广忌才加害,在府上恣意纵酒,有意或无意的荒唐事没少做,却从未在女色方面越雷池一步。这回,窦夫人猝然去世,他的心灵遭受空前重创,加之这会儿已经大醉,身边突然冒出这么两位天生尤物来,他多年来压抑的本性彻底爆发,一瞬间变得心猿意马,再也无法自制。至于裴寂与李世民此刻都去了哪儿,他已不再在意。说更准确点,他压根儿记不起什么时候身边有那过两个人的存在。酒壮色胆,他越发异想天开,两位美人一现身,小时候听到过的那些天上仙女突然降临人间,使尽各种巧妙手段、甚至死缠白赖嫁给一个穷汉子或别的什么人的故事又一个个活鲜鲜地从陈旧的记忆中蹦了出来,一个比一个令人心驰神往,生动有趣。
姥姥的,我李渊一表人才,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相信不比任何一位被仙女相中的幸运男人差到哪去,未必还比不上那些不名一文的庄稼姥,砍柴汉?就不能得到仙女青睐?这么一想,他越发少了顾忌,认定面前的美人就是仙女临凡。来不及探问二人身世姓氏,来自何方,因什么事来到这儿,他已是心痒难熬,竟迫不及待举杯一笑说:
“妙哉,有美人相陪,本公正求之不得呢!”
“如此说来,李大人已乐意赏脸,贱妾姊妹就不客气了!”二女说着,就势左攀右附,双双绵绵软软依偎在李渊肩头上,同时举起酒杯,争相向他敬酒,或伸出温软的玉手,直接将酒大杯大杯往他嘴里灌。一时间,三个人杯来盏往,彼此言语挑逗,眉目传情,一番调笑,越发情意绵绵,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终于你搂我抱,一路说说笑笑,拥入后宫锦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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