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解一时饥渴的好法儿!想到这,两双亮闪闪的眼晴不由而同滴溜溜乱转,朝裴寂频送秋波,随后吐出的每一个字已变得绵绵软软娇娇滴滴:
“宫监大人有事尽管直说,我姊妹都是落难之人,凡事全凭大人作主!”
“当今天下大乱,盗贼四起,小小一晋阳宫,难保什么时候就成乱臣贼子的安乐窝。”裴寂说着将两道犀利的眼光再度盯住二妃,“臣很为二位娘娘的安危担忧啊!”
“多承大人挂念,我姊妹何尝不为此事犯愁!”张妃察言观色,情知裴寂还有下文,“宫监大人既有妙计,尽管赐教就是!”
“并州留守唐国公李渊将军堪称稀世英才,为人仁厚,且善于体谅人心,”裴寂回答,“二位娘娘何不宣他入宫,将宫中安危尽行托咐?只要得到李将军鼎力相护,还用担心宫中不得安宁?”
“真如大人所说,当然再好不过,可惜我姊妹正走背运,人微言轻,恐怕难得被李渊将军看重!”张妃长叹说,“混乱世道,早已君不君,臣不臣,人家不将我们这些被皇上抛弃的弱女子放在眼里,本是人之常情嘛!”
“娘娘何必如此妄自菲薄!”裴寂仰头大笑说,“人心嘛,还不都是肉长的,假如二位娘娘让李渊将军得足好处,或者说尝尽甜头,使他想推也没法推脱,还用担心他不肯答应?”
“小小一晋阳宫,除了为数有限的金银钱财,还有什么更珍贵的东西使人动心?”张妃还是漫不经意地说,“李渊将军出身豪门大贵,怎么会贪图这种蝇头小利!”
“娘娘固然说得很有道理,却未必全对!二位娘娘如乐意听从微臣忠告,压根儿不用顾虑缺少奇珍异宝!”裴寂又是诡谲地一笑,将嘴唇凑近二妃耳边,将李世民所托的事郑重直告。
二妃一听,无不心头一紧,两张粉脸同时由红变白,由白变青,禁不住齐声惊叫:
“宫监大人不会是有病吧?这种胡言乱语,竟然出自大人之口!我姊妹好歹忝为挂名皇妃,岂可不忠不义,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再说,这种事,皇上今后一旦察觉,就是灭族大罪!到时候,宫监大人肩负监护重责,无论皇上怎么宽宏大度,恐怕也难逃忤逆犯上死罪,累及满门老幼,甚至同族宗亲!”
“请恕微臣直言犯上,二位娘娘长年苦守宫中,坐井观天,不了解当今世界的惊天巨变,才有这种顾虑吧!”裴寂将脸一沉,没好气地说,“以当前乱局论,皇上那位置还能坐多久,恐怕神仙也难以预料!他本人偏偏坐屎不知臭,天下大事不闻不问,只顾到处游玩,败局越发不可收拾!再说,上苍当年曾托梦警示先帝,杨氏气数已尽,取而代之者将是一位李姓人!”
“得了吧,得了吧!”二妃同时夸张地伸手捂住耳朵,“宫监大人,这种骇人听闻的言论,还是早点儿闭上尊口,免得平白无故招惹是非!”
“李渊将军手下兵多将广,膝下子女人人骁勇善战,一旦起兵,具有实力争夺天下者,舍其为谁?”裴寂得意地一笑,只管照说不误,“二位娘娘如一味执迷不悟,大睁双眼白白地失去这么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将来后悔就来不及了!换句话说,二位娘娘多年来苦守宫中,独居空房,日夜悲叹处境的无奈,得到些什么?如依附李渊将军,换之而来的将是一片崭新的天地,他将来一旦夺取天下,二位娘娘更是顺理成章,长保一身富贵!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之?”
一席话,直说得二妃哑口无言。二妃都是十三岁入宫,虽已侍奉过两代皇帝,年纪却不过二十挂零,正是风华正茂、生欲旺盛之时,近几年闲居晋阳宫,百无一事,常常私下悲叹寂寞日子难熬,白白辜负了自己一副娇美容貌!只是,因在皇宫呆得久了,她俩对其中种种潜规则无不了如指掌,禁宫大苑波诡云谲,豪强权贵相互倾轧,尔虞我诈的事无处不在,通常是一块祸福难测之地。说白了,一句话说得不妥,或一件事做得不谨慎,即有可能招来杀身横祸,连娘家一族也免不了广受牵连!起初,她俩不明白裴寂的用意所在,担心他奉了杨广或萧后密旨,故意设下圈套试探,引诱她们自投罗网,听了他那番挑逗话,怎轻易答应?这会儿,她俩见裴寂已将言语反复挑明,神态如此认真,不象是装的,而对方所求的事,又很合自己心意,不由扭扭捏捏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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