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斗争,尤其是长期处心积虑的宫廷夺权斗争,李世民与他的哥哥与弟弟斗智斗勇,也时刻离不开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高参的筹划、参与。可惜,史书出于忌讳,对那方面的内容记载不多。不过,我们只要认真想想长孙无忌之所以被列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榜首人物,“房谋杜断”、“唐初贤相,首推房杜”的说法为什么在民间、在史学家嘴里那么津津乐道,就足以说明那些人在他身边所起作用的举足轻重。
有关隋末唐初的许多人或事,已存史料无不给人留下太多不解之谜,除了李渊父子兄弟之间种种矛盾纠葛被肆意篡改外,其他如翟让为什么会轻易拱手让位给李密?李密主政瓦岗后,屡克强敌,盛极一时,为什么突然向王世充手中一傀儡皇帝皇泰帝拱手称臣,断然接受其“封赏”?即使是与老对手王世充一战大败,李密所拥有的土地城池与兵马依然很多,完全可以闭门思过,整顿兵马卷土重来,为什么偏偏不去依附他的各地旧部,而选择不远千里投唐?窦建德作为当时众多反王中少有的佼佼者之一,在发兵援救王世充之前,为什么不肯听从凌敬与曹后“围魏救赵”的建议,避实击虚,而执意与李世民以强抗强,当面硬碰,从而导致兵败被俘?李渊作为一代开国创业雄主,如果不是迫于无奈,果真会在玄武门兵变短短两个月后,就心甘情愿让出至高无上的皇帝宝座吗?
认真阅读唐初历史,最值得玩味的当数李渊那一特殊人物。表面上,他似乎算不上一个十分杰出的人物,至少比他那位聪明过人的儿子李世民相差太远。尤其是面对三位儿子争夺权位日益激烈化、表面化那一时期,他所表现的朝令夕改、反复无常的软弱无能,常常令人扼腕叹息,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徒有虚名。
究其实,李渊真是那样一位无能之辈吗?回答是否定的。单以他在太原起兵西征,在四面皆敌的不利形势下,却能以起初的区区四万兵力,于短短几个月时间冲破重重险阻,顺利夺取长安,夺取山西与陕西大片土地,为创立大唐皇朝奠定基础,就不能不使人叹服他的雄才大略确实不同一般。即使是通读中国历代军事史,也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奇迹。随后,他所出台的一系列施政纲领,例如与民约法十二章,轻税薄赋,完善租庸调制,鼓励农事耕作;完善府兵与募兵相结合的双轨制,使军队建设走上一条较为规范化的道路;令人编修《武德律》,制定新的法律法规,使民间获得较好治理;设置国子监、太学等,大力提倡读书风气,完善科举制,大力培养后备人才……无不显示了他的远见卓识,也为后来的贞观之治打下了极其良好的基础。
至于面对儿子们相互争权夺利,李渊所表现的软弱无能,我们只要设身处地为他一想,其实不难理解。俗话说,手掌手背都是肉,同为亲生骨肉,在那孰是孰非并不十分明朗的情况下,他怎么能狠下心肠断然压倒一方,而偏袒另一方呢?谁不希望自己儿孙满堂,子子孙孙发达兴旺?别说他还是开国创业的一代帝王!这一点,作者也尽量通过各种细节描述,力争使广大读者对那一人物有个较为全面的了解。
有关李建成那位悲剧人物,作者则抱着同情的态度,根据史书有关他仁厚本性的隐约透露,更多地表现了他的善良一面,而对他的军事才能,则适当地加以了虚构。而史书、旧有作品或民间传说中对他的许多非议之处,作者也尽量通过各种较有说服力的细节,为他进行了“辩护”。
另外,对魏征那一唐初名臣,作者也有自己的不同看法,根据他先后多度“跳槽”、除李密以外,在其他主子面前都是那么如鱼得水的经历,更多地表现了他投机取巧的一面。这些,能否被广大读者接受,当然有待实践检验。
本书全文六十七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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