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不顾他满身的血污、一把抱住,声音略带哽咽道:「哥!你受伤了?」
狼岩反手抱住他、用力搂了一下,松开手笑道:「当然没有!这血都是那些恶犬的。」
柱子放开了狼岩,望著哥哥胸膛上那些纵横密布、深浅不一的伤疤,伸手轻抚其中一道看似爪痕的旧伤,眼眶发红道:「这么多伤,哥一定很痛吧?」
狼岩笑著揉了揉他的小皮帽道:「刚受伤时有点痛,如今早就没感觉了!」,伸手牵著他,来到了狼大石面前。
狼大石也看到了狼岩的满身疤痕,他咧开大嘴,伸手避开了小家伙蹲坐的那一头、重重拍了拍狼岩左肩,哈哈笑道:「好娃子!伤疤就是北地儿郎的最大/荣耀,咱们狼山部除了蹦子这没出息的小子,哪个身上不带几道厮杀疤痕的?」
一旁的蹦子不乐意了,他此时对狼岩的崇拜已不输给柱子,见石头叔在狼岩面前如此埋汰自己,不服气的道:「叔,没您这么贬低自己侄儿的啊!谁说我没疤痕?」
他气冲冲的伸手捋起右侧袖子,指著靠近肘部一道约寸许长的小疤痕,得意洋洋道:「你们看!叔,您没话说了吧?」
一旁的大棒肩膀抖动著别过脸去,二楞疑惑的抓了抓自个儿后脑勺,不解的道:「那不是你八岁时夸口要给柱子摸几粒鸟蛋,结果蛋没摸著、反而从树上摔下来给跌破的吗?」
蹦子得意的表情僵住了,回过头来严肃的看著二楞、语气认真道:「楞子哥,你记错了!」
二楞更迷惑了,表情也认真起来,对蹦子摇头道:「不会记错,因为你哭得惊天动地,把大夥儿都惊动了;你阿爷看过你的伤,重重敲了你脑袋爆栗,骂了句没出息就走了,后来你阿爸来,同样打了你一巴掌。你哭了半天没人理,直到柱子找了山婶子来给你止血,你才鼻涕糊著眼泪的回去。」
说著目光转向柱子道:「我没记错吧?」
柱子不会说谎,点点头憨笑道:「是啊!蹦子哥临走时、说一定会多摸些鸟蛋给柱子,后来也没有,可能他忘了...」
众人哄堂大笑,连狼岩也忍不住学大棒般别过头去,不忍看到蹦子窘迫的模样。
狼大石提脚欲踹,却发现蹦子早已一个虎跳到了一丈外,他有些遗憾的放下脚来笑骂道:「臭小子!溜得倒挺快!」
狼岩牵著柱子的小手,微笑中目光掠过眼前这些人的笑容,内心一片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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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越发大了。
北地蛮荒往常明亮的星空不见踪影,厚厚的云层、将整片天空铺上了一层黝黑。
雪地中数十匹骏马和十馀头驼马兽,首尾相连围成了个大圈子,圈中矗立著一座方圆十丈的兽皮帐篷。
帐篷内空间宽敞,狼山部众人围著数堆篝火,在铺著兽皮的积雪上席地而坐,烤肉驱寒、高声谈笑,气氛显得十分热闹。
狼岩坐在其中一堆篝火旁,静静的看著柱子在火上翻转伺弄手中的铁叉,蹦子蹲在他身边、不时拿柄毛刷子在其上的兽腿涂抹著什么。
小家伙好奇的蹲在一旁看著两人忙活,偶尔回头对自己老大翻个白眼,狼岩知道它还记著蛮荒凶林中、自己那一个多月的烤肉尝试,狼岩摸摸鼻子,如今想想自个儿也觉好笑。
原本是三兄弟温馨的场景,硬是多出了一抹不和谐的身影,蹦子死皮赖脸的不顾狼大石喝斥、也要挤在这堆篝火旁,殷勤的帮柱子递上各种调料,再按照他的吩咐用刷子一一涂抹上去。
不远处的狼大石看著这一幕,笑著摇摇头、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