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完全陌生。
队伍在一处开阔的谷地停下来,他被人像包袱一下丢下马来,有人随手扔给他一块干肉和半袋冷水,解开绳子,云川无力的跌倒在草地上,他挣扎着挪到食物跟前,艰难的把身体靠在一块不大的石头上狼吞虎咽。抛开最初对未知的恐慌,现在的他更多的是对前路的屈服和顺从。
两天后他们走出沧月山,途中和另之一约德尔骑兵汇合,队伍更加壮大,“小子,死了没有。”新加入的骑兵用刀身好奇的拍打云川,云川闷哼一声作为回应。
约德尔骑兵一路向南,前面是开阔的黑貂草原,云川眼神迷离的看着地平线倒过来的低矮树木,地面上渐渐没有积雪,战马在枯黄的草地奔行如飞,偶尔有低矮的灌木枝扫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道长长的血迹,已经没有知觉的他本能的闭上眼睛,无边的倦意,这是他路途中最后的记忆。
当他再次醒来的,感觉到一滴滴的水珠跌落在自己头上,身上,胳膊上。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慢慢的抬起头,墙角的有一块冰冷的食物和一罐水,云川艰难的爬过去先大口大口的喝足了水,喝的太急被呛的不停的咳嗽,他双手撑在地上慢慢挪着身体靠着冰冷的石墙坐起来,用袖子胡乱的擦一擦脸上的水渍,一边啃着冰冷的食物,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不大的石室,四四方方,墙面凹凸不平,像是岩石上开凿的洞穴。屋顶不时有渗漏的水珠滴落下来,地面潮湿阴冷,洞口用坚固的铁阑珊封闭,阑珊外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在阑珊的底下有一条窄窄的沟槽,屋顶低落的水珠从略微倾斜的地面汇集到沟槽,沟槽两边各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石洞,一道不易察觉的水流在中间缓缓淌过。
这应该是约德尔人的地牢吧,云川吃完东西,休息了一会,感觉略微有了力气,站起来走到阑珊前查探外面的过道,对面是冰冷的石墙,亮光从过道顶部透出,过道顶比屋顶不知高出多少,从他所在的位置依然看不到顶部,左边右边上面,目之所及全都是高大的石墙,左右也全都是地牢,毋庸置疑。他试着敲敲铁质的栏杆,旁边没有人回应,倒是过道上,突然传来低沉的奔跑声,越来越近,一只巨大的狮子出现在视野,他沉重的身体骤然停在云川面前,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云川愤怒的咆哮,云川仓惶后退,跌坐在地上,两只手本能的想要抵挡那扑面而来的腥风血雨,它在给他这一个警告,狮子蔑视的看了一眼这个不懂规矩的新来者,转身离开。
云川长长出一口气,虚惊一场,他在地牢里转了一圈,仔细研究每一块值得留意的地方,这是多年打猎养成的习惯,最后他停在那个水槽的出口处,试图轻轻拍打着墙壁,以不引起狮子注意的声音低低的喊道:“喂,有人吗?”
回应他的是过道里狮子沉闷的奔跑声,狮子看起来很生气,风驰电挚的来到他面前,它巨大的爪子拍在栏杆上,发出强烈的震动,屋顶的震落的石屑敲打在云川脑袋和手臂上生疼生疼的,狮子狂怒的咆哮,云川还是本能用双手遮挡,表现的像一个知错的孩子,心脏不由自主的咚咚直跳,他感受到了狮子的愤怒,咆哮声停歇了很久,他才慢慢放低手臂,偷偷看向狮子,狮子又低吼一声,云川急忙又伸手遮挡,狮子似乎确定他这次受到了教训,才迈着它高傲的步伐悠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