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赌斗

    “小兄弟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老妇人跪倒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眼泪汪汪的直流。

    “从今以后，我铁牛这条命就是恩公的了，做牛做马，绝无怨言！”青年叩倒在地，苍白的脸上洋溢着坚毅之色。

    楚墨连忙将母子二人扶起，他救人不是为了报答，举手之劳，实在受之有愧。

    人群沸腾了，大家日复一日在这里苦等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那渺茫的希望！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医术超群的少年，自然是欣喜万分。更重要的是，这个少年看起来非常的随和，也不是什么贪图银钱之人。

    听着众人的哀求还有砰砰砰的磕头声，楚墨为难了。救一两个人不是问题，可是五六十人就难办了！他并非神仙，分身乏术，先天精气也并非源源不断，哪有精力医治这么多人？

    “让开，都让开，吵吵闹闹的做什么？难不成要拆了医馆？”

    那小厮从堂内出来，看到门外闹哄哄的，马上就不高兴了，黑着脸踢了旁边的病人几脚，然后拨开人群，往吵闹的中心而来。

    “小兄弟，怎么是你？”看到是楚墨，小厮的脸色稍霁。

    楚墨没有搭理他，对于这种恶奴，他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小厮顿时觉得很没面子，脸又开始冷了，抬了抬袖子，叉腰向四周指了一圈，道：“都散了，都散了，堆在这里影响了孙神医治病，谁能担待得起？想要治病就在一旁等着，孙神医今日心情不错，没准能挑选出一个人免费义诊。”

    小厮说完，眼神里洋溢着得意之色，手背在后面，踱步往内堂走去。

    可是没等他走几步，便觉得有点不对劲。

    今天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似乎少了些什么？

    他环过头来，瞟了那些老弱病残一眼，若有所思，终于想起来少了些什么！

    尊敬和讨好！

    没错，以往只要他稍稍透露一点关于义诊的消息，马上就有人眼冒精光，不需要他有任何动作，一大片的赞美之词就会传来，为了能让他在神医面前说几句好话，更是极尽恭敬讨好之能事，把他当亲爹一样伺候着。

    可是今天，这些原本应该出现的一幕幕都没有出现，那些贫贱低下的伤残都不约而同的把这句话当成了耳边风！

    若只是这样还没什么，可以理解为大家都被他骗怕了。可是，大家都围在一个少年身边干什么？

    想了想，他还是觉得不妥，返身走到楚墨的身边，本想像往常训斥伤残一样喝问，又觉得楚墨是个有银子的人，身份不同，不可和那些低贱的人一般对待，于是轻声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老人家大伤初愈，该早些回去调养才是。”

    楚墨没有回话。

    小厮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怒色，常言道宰相门前三品官，正和医馆虽然不可和宰相府相比，但怎么说在这江州城也算有些名气，他作为看门小厮，身份虽不尊贵，但也不是常人可比，这少年一介粗衣，着装破落，竟然敢三番两次的无视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知好歹的东西，我和你说话呢，聋子了吗？！”小厮大喊，卷起袖管就要来抓楚墨的衣领，右腿也微屈，准备下一步就要来上一腿。

    楚墨稍稍侧身，避过了他这一抓，嗤笑出声，不屑与小人计较。

    “好好好！”小厮一击失手，怒极反笑，道：“跪下道歉！不然我就报告官府，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道歉？”楚墨哑然失笑，道：“土鸡贱狗般的小人，也配让我道歉？”

    “什么？你、你说什么？！”小厮面色一白，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道：“给你三分脸面，就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也不看看你这样子，街边的乞丐都比你穿的要好！”

    “哈哈哈！”楚墨大笑，道：“果然是低贱之人，肤浅如斯。”

    “低贱之人？”小厮冷笑，猛然把手一抬，捏拳便是一击，直取楚墨的额头。

    “哼！跟我唱反调，今天非得把你揍得鼻青脸肿不可。”眼见就要得手，小厮心中闪过一阵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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