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到了十六日,她像平常一样,早起去给宋盼儿问安,回来就看书写字,到了中午,歇了午觉。
朱仲钧站在窗前发愣。
顾瑾之午睡未醒。
顾家如今已经到处都是侍卫。
朱仲钧也打算暂时歇在顾瑾之的暖阁。
家里的下人,宋盼儿早已叮嘱过了,谁也不许胡言乱语,否则一个个拿了打死。
朱仲钧等了一会儿,见顾瑾之还没有醒,他喊了霓裳:“等你们姑娘醒了,告诉她一声,我去趟宫里。”
霓裳道是。
朱仲钧转身要走。
霓裳却喊住了他,压低声音道:“王爷,那些掳走姑娘的人,到底做了什么?姑娘昨夜在梦里尖叫乱动……”
这句话,似利刀一下子就砍中了朱仲钧的心,鲜血涌了出来。
朱仲钧眼睛顿时就红了。
霓裳吓得后退一步,心里惊惶。
朱仲钧抬头,眼底涌起了暴风,对霓裳道:“交代一声,你们姑娘的事,只准和我说,不要告诉你们夫人半个字,更不许对旁人提及。”
霓裳连忙点头。
朱仲钧这才出去。
霓裳就进去和祝妈妈说话。
祝妈妈何尝不是愁眉不解?
姑娘被掳走了五天,回来说什么事也没有,谁相信呢?
可顾瑾之表现的,的确没什么事。
她那镇定自若的模样,让祝妈妈和霓裳都险些相信了。
要不是她昨晚做了噩梦,谁能想到呢?
祝妈妈现在,心里一团乱麻。
她不知道该告诉谁。
看着顾瑾之那模样,分明就是不想让夫人担心的,祝妈妈自然不会去告诉宋盼儿。
她和霓裳商议,偷偷告诉庐阳王。
霓裳进来,对祝妈妈道:“王爷说,先别告诉夫人……”
果然如祝妈妈所料。
祝妈妈叹了口气,泪气上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哭。又不敢惊动旁人,她用帕子捂住了口。
霓裳忙劝:“妈妈,您别如此。这是大事,若是露了马脚,岂不叫人猜疑姑娘的清白?您快别哭,什么事也没有。我们姑娘清清白白的去,清清白白的回来。”
祝妈妈连忙抹泪,把心里的苦全部咽了下去。
顾瑾之这么强自撑着,不就是怕人闲话吗?
“霓裳……”祝妈妈拉住霓裳的手。
霓裳连忙给祝妈妈跪下,悄声发誓:“我要是说半个字,就叫我不得好死。我这命都是姑娘救的,我的脸也是姑娘治好的。妈妈您放心我。”
祝妈妈欣慰点点头,忙扶起霓裳。
“以后值夜,就咱们俩。”祝妈妈对霓裳道,“芷蕾她们虽然都可靠,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霓裳道好。
两人就这么商议定了。
外头的自鸣钟响起,惊扰了祝妈妈和霓裳。
已经申正了。
顾瑾之午觉歇了两个时辰。
她平常午觉,才一刻钟。
祝妈妈对霓裳道:“你进去看看,姑娘醒了没有。”
霓裳道好。
她轻手轻脚进来,掀起床幔往里头看,顾瑾之正睁大了双眼,看着帐子顶愣神。
她眼睛睁得很大,一眨不眨,又把霓裳吓得三魂出窍。
她轻声喊了句姑娘。
顾瑾之才留意到她,眨了眨眼睛,冲霓裳笑道:“什么时辰了?”
“申正了,姑娘。您要起身吗?”霓裳强作没事人,到底心里发酸,声音有些哽咽。
顾瑾之只当不知道,笑着道:“都这么晚?该早些叫我的,要不然,夜里又睡不着了。”
她坐了起来。
霓裳喊了葳蕤和芷蕾进来,一起服侍顾瑾之穿衣。
葳蕤替顾瑾之更衣的时候,突然啊呀一声叫了起来:“姑娘,您这衣裳怎么湿了?”
顾瑾之中衣的后背,全部湿透了。
被单也被她染透了。
头发也同样湿透。
霓裳险些落下泪来。
他们姑娘不止是出了事,她是出了大事。
“哦,有点热。”顾瑾之笑了笑,“葳蕤,你去打了热水,我洗个澡。”
葳蕤狐疑看了她一眼。
一旁的芷蕾,一滴热泪从眼眶里夺眶而出。
霓裳看着她,便知道芷蕾和她一样,猜到姑娘发生了什么。
芷蕾这么一哭,显得勾下霓裳的泪。
可此刻,她只能装作没瞧见。
顾瑾之也装作没瞧见。
葳蕤是真的不明白。
她糊里糊涂的,点头,出去吩咐热水了。
洗澡的时候,顾瑾之有人水盆里耗了半个时辰。
她的肌肤都泡得起了皱,才出来。
出来之后,顾瑾之又是一如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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