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了,几个月了?”陈湄春追问。
任飞嘿嘿的摸了一把脑袋,也不管旁边刚神游回来的苏瑾的疑惑表情,道:“到天天快餐店旁边那边去摆摊!那边人流量大,挤在新星公司那栋楼下面的平台上,也不怕下雨,明天我就去找保安队长谈谈。”
“你叫我到那里去帮你卖卷饼,羞死人了,要去你自己去!”陈湄春尖叫着大声抗议。
“湄春,你天天在网络上看卡耐基,管道的学问,还有那些直销理论,都要说打破常规,超越自我,反正你只是在等待一份新工作前做这个消遣消遣。何况,你才是受害人,你怕什么?”苏瑾的鼓励,让湄春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在任飞青春的脸上浮现:“现在加入,你可以获得任飞饼业有限股份公司一半的原始股。而且没有你,我算账很慢的,你是我的福星。”
陈湄春很无语的默认了。任飞开了瓶红酒,把三人面前的杯子倒上,举杯祝词:“明天会更好!”
苏瑾不由自主的大声跟着祝词:“我一定要成为薛宝钗!”,然后在陈湄春和任飞惊奇的眼光里,打着马虎眼闭口喝酒。
陈湄春轻轻的呡了一口红酒,几十元的葡萄酒,还真的没上万的好喝,酸酸的有点涩口。陈湄春的心里也是涩涩的,新工作的事情一点消息都没有,求职信也都没回音,不由的心里灰暗。
任飞,如果我是你的福星,那你就是我的灾星;看看满面春意的苏瑾,对自己的闺蜜也是羡慕又略带一点嫉妒,为什么自己就遇不到好男人。陈湄春心中酸苦,一杯杯酒灌了自己下去。
都是伤心人,同喝迷心酒,人生难得几回醉,回望浮生均惘然。
第二天就进入了三月,草长莺飞,难得的也没有下雨。陈湄春仿佛就是任飞的福星,任飞找保安队长的事很顺利。
平时严苛的保安队长已经把任飞当成了自己豪迈人身的经典故事,难得的出面沟通了物业经理,说自己侄子要在保安室边上做点小生意。
任飞当天就带着陈湄春成为了头上有屋檐的驻点商贩,勇敢的陈湄春痛定思痛,摘掉了口罩卖卷饼,立刻成为了整栋楼里最八卦的新闻。
包括新星公司的原同事在内的整栋大楼的男男女女,都会抽空下来看一下因为反抗强奸从公司中层沦落为街边小贩的陈湄春,并买一个卷饼作为激励。
好心的人会想:“太可怜了!”
贪心的人则说:“这社会,如果从了,啥都有了。”
有类似经历从了的骂:“不就被男人上一次吗,洗洗就干净了,装什么纯。不骚老板会去动你。”
有类似经历没从的会开口鼓励:“好好吃,我明天还来买!”
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啃着卷饼互相讨论:“长的还有七分姿色,那天你们录的像还有没,发我一份。”
“发什么发,就听到女的哭叫,只能看到一个色鬼的光屁股,太黑了啥也看不到。”
在噪杂的人群中,任飞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很有心的搬来凳子让陈湄春坐下工作,自己一个人多干着。
陈湄春的脸青白青白的,但是眼角的高亮眉角坚强的向上飞起,她一直在给自己打气,若是有罪,是制造罪业的李福来。
新星公司大楼外不远,一辆轿车停着,保镖队长从窗户里接过小弟点头哈腰递过来的几个卷饼,递给柳云。
柳云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嫉妒道:“居然给一个小姑娘搬凳子,老娘养了他二十多年,他从来没给我搬一次凳子。”
“总裁,少爷刚做的,味道不错,这次还加了什么酱,嗯,是苹果酱!我让小弟带了人在边上看着,少爷不会有问题。”保镖队长和司机一起随性的大口吃着卷饼,轿车里弥漫着一股香味。
柳云拿起卷饼闻了闻,确实很香,忽然很温馨的笑:“说起来,很小就送他出国。他在外面也算是吃了苦,刷过盘子,送过报纸。他爸爸当年就是不肯多寄钱,说会把孩子惯成又一个任达钱,为这个吵了多少次,现在看看他又是对的。”
保镖队长吃完了卷饼,抽着纸抹嘴,嘿嘿的笑。
“走,回公司。”柳云说着,手里拿着卷饼,身体靠在车后座上,想着这些年和任宇夫妻一场,在谋略上一直不是任宇的对手。任宇的遗嘱写的这么绝,又有什么深意?
“去张律师那里!”柳云眼睛一亮,改变了出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