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摇头,替她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慈爱劝慰:“那景丫头就睡一觉,明天就不疼了。”
等了半晌,没有回应,侧头看去,司流景不知何时,已悄然睡去。
司流景说她疼,却不知,是哪里疼,因何而疼呢……
有鞋子踩踏枝叶发出的细微轻响,李伯抬眼,见到来人,并不意外,低头恭敬道:“主子。”
颜如洵轻点头,走到司流景身侧,俯身将手中的披风给她盖上,淡淡道:“辛苦,去休息吧。”
“是。”李伯轻声应答,将司流景交给他,见颜如洵穿得单薄,忍不住道:“主子这么多天辛苦了,不如这次就由老奴守着。”
颜如洵早已将司流景裹得严严实实,闻言摇头:“不用了。”
“若是景丫头知道一直以来守着她的都是您,不知道要怎么高兴了。”李伯叹了口气:“主子您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颜如洵瞥他一眼:“她若真知道了,岂不是每日都要来烦扰本座?”
李伯忍不住笑起来,躬身道:“那老奴告退。”走到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颜如洵将司流景无意识抓着他袖口的手扯下来,皱着眉拿披风盖上。
动作虽轻柔,却毫无感情。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不知道该为司流景得主子重视而欢喜,还是该为仅仅只是重视而悲哀。
毕竟,景丫头想要的不仅如此啊。
……
司流景一夜酣然,手无意识的抓着一截衣角,颜如洵几次想要让她松开,无果,只能任由她攥在手心。
清晨时分,司流景从梦中惊醒,身子一歪,差点从阶上掉下去,李伯连忙拽住她,道:“醒了?以后景丫头你就别在这儿睡了,掉下去摔伤了可怎么是好。”
司流景懵然点头,软软地问:“阿伯昨晚一直在陪阿景吗?”
“嗯。”李伯转过头,挥了挥手:“你赶紧去洗漱一下,阿伯还得为主子做早饭,就不照顾你了。”
“谢谢阿伯。”司流景朝他躬了躬身,揉着眼往自己屋里去了。
她回到屋里,倒在床上,伸手,然后慢慢拿出紧紧攥在手心,几乎被汗水浸湿的紫色布条,一瞬间,心脏疯了似得开始剧烈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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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日,司流景才从她自己的房间出来,走到颜如洵的殿前,托腮坐在门口。
一旁守在殿前的手下对她视而不见,这是常态,尊主前两天又出去了,勒令她不许跟着,她这是在等。
“红鲤护法。”见到从远处走来的那抹艳丽红影,那手下一怔,连忙躬身。
即便殿中无人,尊主殿前也是这般热闹。
红鲤走过来,淡淡道:“尊主可说了何时才归?”
“并没提及。”
红鲤托着烟管儿的手凝脂般光洁,她笑了一声,抬步往前:“我有东西落在尊主殿里,去取一下。”
那手下犹豫:“可尊主说了,没他吩咐,任何人不得入殿……”
她轻笑,眼波轻轻掠了过来:“我也是别人?”
那手下瞬间一凛,寒气自脚底升起,他慌张道:“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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