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才是龙来巡检司一把手,虽然同样是八品也穿缁衣,但他是正八品,陈九是从八品,顶头上司出城来迎接下属,这事还真不多见。
陈九连忙躬身施礼,道:“原来是巡检大人,您可折煞卑职了,这如何敢当。”
“陈兄弟不用客气,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见兄弟如此年轻有为,为兄拖个大,就叫你陈老弟了。”单才哈哈笑道。
“这如何使得,不可不可。”陈九可当真有些糊涂了,听过随和的,但没见过这么随和的。
“就这么定了,你要再推辞就是看不起我。这个。。。不知老弟和陈知州陈大人上下如何称呼?”
“陈知州?”陈九当然知道,岭南州的父母官,陈堂建陈大人,可看这样子这个单才单捕头怀疑他和陈知州有什么亲戚?
陈九眼珠一转,故意沉吟了一下,道:“这个。。。”
单才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犹豫不语,心里暗喜,看来这宝押对了。
“老弟不方便就不用说了,老哥明白,哈哈。”
说完又搭着陈九的肩头低声说道:“我可是听说了,陈知州今晚要在府内设宴欢迎老弟。”
原来如此,可这五品知州设宴款待一个小小的八品捕头,这又是唱的哪出?魏家?不至于吧。。。
陈九是一头雾水,单才故作亲热,两人把着肩往里走,路上单才又试探了几次,陈九不承认也不否认,就此支吾过去。
龙来县比长亭镇要大得多,共有三条主街,两条东西向,一条南北向,县衙与州府一在北一在南,从南边进城正好先到县衙,巡检司也在县衙里面。据单才介绍,整个县的官家部门都在县衙里办公,时当下午,县衙冷冷清清,除了几个留守当班的,其余人都下班回家了。
单才先领着陈九到巡检司放下行李,让鬼脑十三他们再次休息,又带着陈九穿过两重院落,来到最后进的一处院门,对门口当值的官差说道:“去通报一声,就说长亭的陈久福陈捕头到了。”
陈九低声问道:“这里面是。。。”
“柳知县。”
时间不大,就见院门重新打开,一四十余岁身着七品官服男子领着四五个人笑吟吟向外走来。
陈九急忙单膝跪倒,道:“下官陈久福,见过知县大人。”
“免礼免礼。”
柳知县个头不高,肤色较白,颌下留着长须,扶起陈九上下好一番打量,这才笑道:“年少有为啊,怪不得能力斩妖族大盗鼠来宝,好,好,好。”
天可怜见,这个大盗鼠来宝是个什么东西?
“知县大人谬赞了!”
“来,到书房用茶。”
落座看茶后,柳知县把屋里的人给陈九做了介绍,县丞刘斌,主簿吴文采,财税司主事朱茂,土地司主事万德生,官卫所统领柳南刑,加上巡检司单才,县衙的主要领导全员到齐,为了一个副巡检,这规格不可谓不高。
陈九像个磕头虫一样挨个行礼,每人都笑呵呵的与他见礼,丝毫不因他品低位卑而慢待。
他知道,这都是因那莫名其妙的陈知州家宴。
***
陈九失眠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从县衙出来,单才把他们安排到客栈住下,陈九就在等州府的人,坐立不安,心如捣蒜。一州之长,在世代不越西岭的岭南人眼里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土皇帝,他要宴请,到那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是严肃一点还是活泼一点?该敬酒还是老实坐着?万一他有个恐龙女儿要许配给我是从了还是从了还是从了?
忐忑不安的从下午四时一直等到晚上八时,单才倒是来过两次,见他老实呆着笑容也一次比一次淡。州府的人没来,陈九更慌了,难道事情败露了?会不会来一群官兵把自己抓走?
直到十三吹了蜡烛说了声“睡觉”所有人都出去后,陈九还是没躺下,“这个单才不会是玩我呢吧?”
第二天陈九瞪着两只熊猫眼来巡检司报道,虽然人人都笑呵呵的,他却看出那笑容里面带着讥讽。
单才依然很客气,却不再跟他称兄道弟,将他领到一间屋子,道:“陈捕头,你以后就在这办公。”
又朝外喊了一嗓子:“喘气的都给我过来!”
不一会儿,来了二十几个人,松松散散的门里一堆门外一堆,单才挑着主要的介绍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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